王爭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勉強找到一身能穿得上的衣服。王爭長得肩寬背厚身材十健壯,在加上一米八的大個,原本寬鬆肥大的深衣讓他穿出了二十一世緊身衣的感覺。(注:深衣為漢服,上衣與下裳相連在一起。清朝之前,深衣領袖群衣,上下能服,在時間上,流行最久。)。蹲在爐灶前燒開水混身不得勁,生怕動作一猛把衣裳掙開線,別提有多別扭了。


    項芸洗完澡後一身輕鬆地從廚房的裏屋走子出來,蹲在爐灶邊上燒水的王爭抬頭一看,才發現這姑娘長得也忒俊了!不需要用浮華的詞藻去描繪她的容貌,不說長得多美麗多漂亮了,小巧的五官極為標標致,肌膚細嫩的臉蛋雖然未著一絲粉黛,但卻透出青春少女所特有的氣息。


    此時的項芸脫下戎裝,換了身素白色的員外衫,腰圍絲絛用玉帶勾。略帶濕氣的烏黑秀發披散在肩後,襯托出脖頸間雪白的膚色。眉宇處俊朗無雙,顧盼之間卻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一股魅人風情。見到洗浴完的項芸一瞬間,讓從沒有接觸過女色的王爭不由得心肝一顫,發覺自己的腦袋裏忽忽悠悠的什麽都想不起來,思維能力完全處於停頓狀態。


    “你瞅啥?”


    “沒瞅什麽。”王爭心裏一虛,本來是要接口說‘瞅你咋地?’,但話到嘴就縮了迴去。


    輕哼了一聲,項芸沒再理會王爭,邁著大步彪悍地離開了廚房。


    王爭走到廚房門口,對著等著洗澡的其他人大聲喊到:“芸少爺洗完了,該你們洗了!”


    在廚房外等候多時的粗糙漢紙子們,如同開了閘門的洪水湧進廚房。譚虎邊走邊扒著衣服,對著正在燒水的王爭說道:“辛苦你了王兄弟,咱們一起洗!”


    王爭搖搖頭說道:“不了,屋子小,擠不下這麽多的人,我留到最後洗。”


    “那好,我們先洗了,早就忘了了燙熱水澡是什麽滋味了!”


    站在廚房門口處的王爭迴頭望著項芸消失的背景,咽了一口吐沫。


    腦海裏正在歎惜項芸的美貌,有些想入飛飛時,王爭就聽到譚虎在廚房的裏屋嚷了起來:“李大錘,你這個敗家犢子!別把豬肉吐出來,給我忍住了!”


    “忍不住,頂到嗓子眼了!”李大錘含糊唔咽地說著。


    王爭來到裏屋去看李大錘怎麽了,入眼一幕差點沒把他惡心地把晚飯吐出來。


    隻見李大錘雙手把嘴捂得死死的,手背上噴著的不少鼻涕。王爭看的清楚,那上裏還有幾絲肉渣!腮幫子高高鼓起,李大錘正拚命地迴咽著嘴裏的東西。至於咽下去的是什麽東西,王爭不問就知道,這畫麵真是要多惡心有惡心……


    折騰了半天,李大錘總算功成圓滿地沒有浪費他肚子裏麵的豬肉。對大家說道:“沒事了,我不是豬肉吃多了,是粥喝的有點太多了!”說完用幽怨的小眼神撇了下站在門口的王爭。


    王爭心內話:“這還怨我羅……”


    也不去答理他,搖搖頭轉迴身燒火去了。


    等所有人洗完後,王爭自己打了一大桶滾燙的熱水,在澡盆裏美美地泡了大半個時辰。直到皮膚被水浸得有些發皺,才從澡盆裏出來。


    “真舒服!”王爭洗完澡之後混身輕鬆。


    春夜裏的微風輕曖,今天夜裏天氣也是分外的清朗,星星月亮懸掛在半空,此時的王爭感覺到從穿越以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過的這麽舒服。


    來到院子裏主屋的客廳,看到大夥都聚在一起,誰都沒睡。


    “王兄弟洗完了?”看到王爭走了進來,年叔問了聲。


    “嗯,洗完了,都快半夜了,大夥怎麽都不準備睡覺呢?”王爭問道。


    年叔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院子外麵吵利害,不讓人塌實呀!”


    王爭凝神側耳傾聽,從院子外不斷傳來喪屍撞擊門牆的聲音還有它們清脆的磕牙聲。


    搖了搖頭,王爭對大夥說道:“我也沒什麽好辦法,不如今晚大夥就住在一起了。芸少爺睡在裏麵的臥室,咱們都睡在這客廳裏好了。”


    年叔點點頭,“不錯,這樣大家睡在一起安全不說,心裏也都塌實些。”


    年叔在這夥東江兵裏,即是長者又扮演著管家的身份,衣食住行上,高高在上的項芸隻管坐享其成。而日常裏的大小瑣事,都歸年叔操心。


    說罷,眾人分別到兩邊廂房取來了不多少被褥,在客廳裏清出大片空地,將被子鋪在地了。這個時節江南之地春暖花開,夜裏也不冷,在地板上多鋪上一層棉被,和睡在床上沒什麽區別。


    王爭把用門栓將廳門插好,又頂上寬大沉重的衣櫃,最後檢察了一遍窗戶,看沒什麽問題這才放心。為求安穩,王爭和大夥把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放倒在地,桌腿登腿朝向外,桌麵和登麵朝著屋內將他們睡覺的地方圍起來,形成一個簡易的防禦工事。如果有人從院子裏用遠程武器對屋子裏麵的人時行突襲,慌亂之間,這些家具能夠為大家夥有效的遮掩,不至於在睡夢之中死於被外麵射入亂箭。


    至於鳥銃之類的火器都是直射的,所有人都躺在地麵上睡覺,位置都在死角之內。如果被射中的話,那這個人也是命中注定難逃一死,怨不得事先沒做防備。


    王爭從腰間取下的手銃,將龍頭搬到半擊發的位置,放在枕邊以備不測。


    躺在柔軟厚實的被窩裏,多日裏積累下疲倦襲上身體,很快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響亮的酣聲在迴蕩在屋內。


    第二天,日升中天接近中午時,眾人才紛紛揉著迷糊的眼睛從被窩裏爬起來。


    李大錘站起身來伸了個長長懶腰,抬腿踢了一腳還躺在被窩裏沒有醒來的李二錘,“起來了,吃、吃豬肉了!”


    “嗯……”李二錘迷迷糊糊地哼唧一聲。


    剛剛睡醒的王爭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酸痛不以,穿越之後幾次有驚無險的經曆,總算沒出什麽意外。看來這幾次高強度的劇烈運動,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來到院子裏,先做一會兒節奏緩慢地熱身運動,練了一套軍體拳,將筋骨鬆和氣血活動開後,肌肉酸痛的感覺才逐漸的消失。


    拿著昨天搜刮到洗漱用具,來到水井邊上,先洗了把臉,然後用手指沾著經過高溫燒製成的竹鹽,蹲在地認真地刷起牙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項芸輕手輕走到正在全神貫注刷牙的王爭身後,也不出聲抬腿照著王爭屁股就是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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