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彩虹屁,易澤寒聽過不少,他沒反應,倒是讓那群老外哈哈大笑:“易,看來這些年喜歡你的女性依舊沒有減少。”


    在國外,這句話並沒什麽,隻是一種誇獎人的說法,但林淼淼一聽,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外主動伸出手來了個自我介紹:“我叫ethan,是個律師,在政法大學當講師,歡迎你來聽我的課,我比易更受歡迎。”


    要不是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林淼淼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這麽嬉皮笑臉的人,居然也能是律師,林淼淼迴握住他的手,雖然她沒有和易澤寒握手,但和他的朋友握過手,四舍五入就等於自己和易澤寒握過手。


    明諾涵看著不遠處的林淼淼,見她絲毫沒有過來的打算,便也拉開椅子,向林淼淼走去,ethan看向朝自己走來的明諾涵,風姿綽約,玉軟花柔,連忙理了理自己的領帶,畢竟他也長得不差,經常有人找他要微信,可明諾涵走到他們麵前,先是看了一眼易澤寒,隨後才看向自己和桌子上的其他人,語氣中也帶著一股子疏離:“抱歉,她的朋友正在等她,失陪了各位。”


    她對林淼淼的行為不感興趣,也不想讓林淼淼知道自己認識他,來易澤寒的桌前隻是為了在他麵前刷一波存在感,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把他當成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保持著不可接近而又想要靠近的分寸感。


    林淼淼聊的正來勁,覺得明諾涵肯定是故意來攪和的,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能跟她扯來扯去,保持自己的形象最重要,在走之前還不忘給易澤寒告個別,“那易教授我就先走了,開學見。”


    易澤寒看向林淼淼身旁的明諾涵,林淼淼卻以為他正在看自己,有些喜出望外,都怪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既然她願意裝作不認識,他也不拆穿,畢竟他沒那麽無聊,商業合作關係而已,利益交換,互不虧欠,他又怎會在意。


    當她帶著林淼淼離開的時候,易澤寒聽見ethan問:“她是誰?哥們,幫我查查她的資料。”


    以易澤寒的身份,查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易澤寒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讓ethan覺得危險,“怎…怎麽了?”


    易澤寒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比剛才更大了一點,ethan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早就被他看穿,斬釘截鐵的撂下四個字:“你追不上。”


    “……”


    林淼淼跟上明諾涵,邊走邊問:“他是我老師,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把自己拉走的時候,易澤寒分明看向了自己。


    明諾涵冷笑一聲:“當對方有私人聚餐或約會時,不過多打擾是基本禮儀,這種行為並不會讓對方對你的個人印象加分,反而會影響他對你的看法。”


    雖然林淼淼很惱怒,但她承認明諾涵說的話有道理,迴到座位上沒待多久,明諾涵便提前買單離開了,對林淼淼來說,今天的飯局很值得。


    明諾涵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在準備啟動的時候發現,自己剛才喝了酒,歎了口氣又熄火,靠在椅背上在黑暗中發呆,車載cd裏播放的音樂從左耳進右耳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人過來輕輕的敲了敲她的車窗,明諾涵搖下車窗,喊了一聲:“易總。”


    易澤寒雙手插在西褲口袋,向她投來審視的目光:“剛才不是不認識我麽?”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跟你相比,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易總何必介懷?”


    “跟我過來。”易澤寒拉著她的車把手,打開了她的車門,示意明諾涵跟上,明諾涵毫不猶豫的下車,隨後上了他的車,她坐在副駕駛的椅子上,在這個熱鬧而又充滿煙火氣的城市裏,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


    易澤寒開車開的很穩,主動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靜:“不問我去哪?”


    明諾涵看著窗外,一動不動:“不問。”


    她的警惕性真是讓人堪憂,易澤寒繼續說著:“不要隨便上男人的車。”


    明諾涵轉過頭,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你讓我上的麽?再者說,我也不是什麽隨便的人。”


    他今天可能吃錯了藥,否則怎麽會平時不愛說話,現在話這麽多:“不怕我圖謀不軌?”


    “第一,我相信易教授,易教授一看上去就是正人君子;第二,易教授要是真對我圖謀不軌,那我認了,說明我年紀不大眼睛瞎。”


    “易教授”這三個字,明諾涵刻意放慢了語速,咬音很重,她是故意的。


    車最終停在了一個名為non的酒吧門口,它位於破舊的老城區,入口很偏且窄,寬度隻有一米左右,但走進去之後會發現別有洞天,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樓蹦迪專場、二樓民謠專場、三樓台球專場、四樓包房,如此隱匿於市井中之中的店,她從來沒見過。


    明諾涵徑直走到卡座,點了一杯drymartini,幹馬天尼主要是杜鬆子酒,然後用大量的冰、少量的幹威末和極少的檸檬皮,最後加上橄欖製作而成,被人們稱為雞尾酒之王,味澀,她去酒吧的次數不算太多,但每次都會基本上都會點drymartin:“要來一杯麽?”


    “不了。”易澤寒拒絕了她的推薦,隨後竟然給自己點了一杯美式咖啡。


    舞池中央那些蹦迪蹦的正嗨的年輕人,大多都是些大學生,蹦一整夜都不會累,明諾涵拿起drymartini,一口下去已經喝了半杯,在mc的造勢下,她對著易澤寒開口,“她們都不太行。”


    易澤寒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哦?”


    當聽到mc大聲喊出“threetwoone”後,隨著氣氛的高/潮扔出手裏的手拋紙,在漫天飛舞的紙雨裏,明諾涵走進舞池,揉了揉頭發,甩了甩頭,雙腳離地向上跳,胳膊抬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動作大方的跟著節奏晃動。


    跟隨她能聽到的重拍,上半身向前方趴,隨後迅速迴彈,隨性搖擺,很快明諾涵就成了全場的焦點,有一部分人停了下來,有一部分人跟著她的節奏一起搖晃著。


    舞池裏的她自信、灑脫、隨意,又能飆車又能飆舞,能剛能柔,在音樂即將結束時,明諾涵手指成槍掃射全場,最後停在了易澤寒的方向,在他心口開了一槍,然後在眾人的注視和歡唿聲迴到卡座。


    蹦了沒幾分鍾,身上倒是出了不少汗,不過整個人倒是輕鬆了一大截,“現在體力不太行,這要是以前,能蹦個三天三夜。”


    明諾涵說著,將眼前剩下的半杯drymartini一飲而盡,她看著易澤寒杯子裏僅剩三分之一的美式,開始嘲笑他:“易總,你該不會一杯倒吧?”


    “怎麽?看不起咖啡?”


    說話間易澤寒就把她帶到了吧台,去調酒區找調酒師借了幾樣工具,然後在酒櫃上挑選出了伏特加、咖啡力嬌酒、和純牛奶。


    他往古典杯中加入了兩塊冰塊,並用吧勺攪拌著冰塊進行冰杯,然後再把融化的水倒出,最後依次往杯子中加入了45ml伏特加、20ml咖啡力嬌酒和15ml的純牛奶。


    “易總到底會多少技能?混過多少酒吧?”她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和手法,堪稱專業。


    易澤寒攪拌均勻後握著杯子下底部把它放到了吧台上,這哪裏像酒,分明就是牛奶:“白俄羅斯,試試?”


    “不會喝了之後迴不了家吧?”明諾涵飲了一口,咖啡牛奶味的酒,口感絲滑,容易入口,他調的比例合適,所以甜而不膩。


    “現在心情好點了?”


    易澤寒在商場上閱人無數,擅長察言觀色,一點小動作和微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早在餐廳的時候,易澤寒就能感覺她情緒不太對,突如其來的想法就是帶她來這裏。


    她拿著酒杯的手一頓,酒杯裏的酒差點撒到衣服上,她以為自己掩飾的足夠好:“誰說我心情不好,本姑娘心情好的很。”


    心會違心,嘴會言不由衷,但眼神不會騙人,易澤寒付之一笑:“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


    從小到大在家人鄰居和朋友眼裏,明諾涵都是個特別聽話懂事的孩子,也是鄰居嘴裏優秀的“別人家的孩子”,記得以前小學開運動會,要求爸爸媽媽和孩子一起參加,明諾涵看著別的家長和孩子玩親子遊戲玩的不亦樂乎而她卻孤零零的一個人。


    每次在家長會上老師表揚優秀學生的時候,她都想讓明一成知道她有多優秀,可明一成和江超慧卻很少能來參加家長會,但明諾涵知道,她的父親是一名為死者說話的正直法醫,她的母親是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這麽想來,倒也從來沒有怨過她們。


    後來上了初中高中,運動會也再也不需要請家長,江超慧改行去了一家醫療公司做行政,明一成也升了職,工作稍微輕鬆了點,至少能抽出時間參加明諾涵的家長會,再後來明諾涵考上了武漢有名的w大,她還記得在報誌願的那天,明一成跟她促膝而談:“涵涵,這麽多年你長大了,你馬上就會成為一名大學生,而爸爸也老了,這麽多年,爸爸錯過了你的成長,我感到非常抱歉。”


    明一成坐在沙發上,語氣有些凝噎:“爸爸辛苦的工作就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這麽些年來,爸爸沒有讓你大富大貴,但也是存了一些錢,爸爸就是希望在其他人為了生存而被迫選擇自己不喜歡的專業和工作時,你能找到你所熱愛的事情,並且堅持下去,就算失敗了,爸爸也養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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