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盈看著小家夥開心的模樣,欣慰不已。蘇平瑞這段時間有蘇月用心的照看恢複的很好,趙盈盈的金手指醫術靠譜不說,平日裏也被蘇月做的藥膳小心調理著,小家夥的病況恢複的很是理想。


    按照這個進度,這次施針後,蘇平瑞的病症確實沒有大問題了,趙盈盈心裏不由鬆了口氣,蘇平瑞是她的第一個施針對象,她還是很害怕出錯的。


    金手指雖好,但不受控製啊,不是自己實打實來的本事,還是很慌的,她心裏還是害怕的很啊!


    蘇月安撫好蘇平瑞,讓小家夥自己在家裏好好休息,不要亂跑。而後背著背簍和趙盈盈迅速的往山裏去。


    “我的天,你的原主這麽慘?!”趙盈盈驚唿了聲,蘇月無奈撇嘴。


    兩人已經坐在製藥的山洞口坐了好一會了,也各自都把事說了個七七八八。知道對方確實是“老鄉”後,兩姑娘覺得奇妙又有趣。


    “那可沒你慘,從小被欺負到大,還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蘇月撇嘴,幽幽的表示她不慘。


    趙盈盈聞言,哼哼道:“那是趙家老太太壞!原主爹娘沒了,還那麽小就傻了,她身為長輩卻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可惡!”


    對於原主來說,在趙家,隻有大伯一家對她有親人的情感,疼惜她,照顧她,可大伯也隻是個老實的莊稼人,大伯母更是泥菩薩一尊,對原主的照顧很是艱難。


    “好啦,這個世界相對我們那裏落後了一大截,窮人連吃飽穿暖的很難,又哪裏有那麽多道義,從我們倆原主的遭遇就可見一斑了。”


    蘇月略無奈道,不要說她們兩的原主如何慘,就說她再原主記憶中知曉的,這附近的幾個村裏,和原主一樣沒爹沒娘的多了去了,運氣好的有長輩庇佑,運氣不好的比原主還慘,至少原主還有族長和裏正關照幾分,其他小姑娘可沒有這福分。


    趙盈盈鼓了鼓腮幫子:“唉,還是窮鬧的,這裏真的太落後了,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人性的劣根根本無法約束。”


    “我們來了這裏,隻能入鄉隨俗,這些事可管不了,社會形態如此,我們能護住自己,護住想保護的人就很不容易了。”蘇月到底前世是出社會的人了,摸滾打爬算不算,但社會的磨練和打擊還是不少的,對這些事情總是比趙盈盈這樣的未出校園的小花朵更能接受。


    “嗯,你說的對。”趙盈盈知道蘇月的意思,就是感慨罷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社會的殘酷雖然沒有經曆過,但還是有所耳聞的呀。


    “對了,你化學好嗎?”蘇月抬眸問了一句,頓時將話頭轉移。


    趙盈盈眨巴眨巴眼:“我是文科生。”


    複又撇撇嘴道:“化學基礎的話還行,複雜的你別想了。”


    蘇月想了想問道:“肥皂,牙膏,洗發水這些你能不能搞?”


    蘇月想搞這些很久了,這個世界比寫的還落後,連用鹽巴清理牙齒都沒有,大家就漱口而已。蘇月還是認了些藥草之後,找到了一種和薄荷類似功能的草來清理口腔,但這玩意還是不頂用啊,她無比的想念牙膏!


    趙盈盈眼眸一亮:“肥皂我可!我以前做過手工肥皂!牙膏什麽的有點難啊,我試試看吧,清潔劑的原理我記不太清了,不然試試手工肥皂的法子搞搞吧。”


    趙盈盈簡直太激動了,天知道她這幾個月有多難受!?清水洗臉就算了,刷牙都沒法子刷,真的太難受了!這段時間她都是偷偷摘了樹枝,類似柳樹枝一般咬一咬勉強清潔的。


    “行吧,肥皂也可以,有總比沒有強,我知道有種類似薄荷的植物,到時候我們試試能不能搞出牙膏來,半成品也行啊,我真的太想刷牙了!”蘇月抓著趙盈盈的手,激動的不行。


    趙盈盈深有同感的用力點頭:“沒問題,立馬搞,我也是難受了很久,最近都靠咬樹枝解決,這事一想起來就不能忍!”


    兩人一合計,一拍即合,趙盈盈立馬拿出紙筆寫了份材料單子給蘇月,這筆墨紙硯還是蘇月新添的呢,還沒來及用過,毛筆字寫起來實在考驗人,哪怕是嶄新的筆尖,趙盈盈依舊寫的七歪八斜,娟秀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好在蘇月也是半斤八兩,雖然字跡很醜倒是能看懂趙盈盈寫的是什麽,墨跡幹了之後,蘇月往懷裏一揣就飛快的離開了,她要快去快迴,不然買完東西怕是出不了城門。這會已經快午時了,蘇月的腳程去鎮裏來迴一趟也要一個半時辰,還要買不少東西,她真怕趕不上關城門。


    趙盈盈看蘇月眨眼就離開的身影,也是期待的不行,想了想,整理了下山洞,將藥材規整要一處,空出半個山洞來,做肥皂還算容易,她有做過,稍微熟悉下應該就能成功,就是清潔劑還是要好好琢磨下的。


    看了看山洞裏的器具,趙盈盈拍了下腦子,忘了要阿月買些盆和鐵鍋了,一會熬豬油得有鍋呀,看來隻能去阿月家裏熬油了。


    懊惱的拍拍腦袋,趙盈盈仔細迴想了一番製作過程,還缺的一些東西她要趕緊找到替代品才行,不然沒有足夠的器具,她也不好做呀。


    想了想,趙盈盈輕身離開山洞往慕家而去,這會子也該吃午飯了,她要趕緊迴去才行,下午還得偷偷帶把柴刀出了,到時砍些竹子先用著。


    “盈盈迴來了?蘇姑娘沒有和你一起來嗎?”慕景箖端著菜,看著進門的小姑娘隨口問道。


    趙盈盈搖搖頭:“沒有,阿月迴去吃飯飯,一會來陪我玩。”


    說完趙盈盈熟練的跑到廚房接了山泉水洗洗了手,然後幫著把碗筷拿出去擺放好。慕家的水源是從附近的一處泉眼裏引來的,不然一家人在這深山裏沒有水源是沒法好好生活的。


    慕景箖也沒有多問,雖然他多做了些飯菜想著招待蘇月,但人家沒有上門,想必是不想麻煩他們。


    慕景筵正在院子裏曬太陽,順便曬曬書本,聽到兩人的對話隻是頓了頓翻動書本的動作,便繼續將書本翻開。


    雖然他看不見了,但兩個哥哥可以看,書本是金貴的物件,若是放潮了,發黴蛀蟲都是損失,他是愛惜書本的人,自然不想書本損壞。


    慕景箖看到弟弟將書本都翻了一麵,笑了笑:“三弟,來吃飯吧,盈盈碗筷都擺好了。”說完,慕景箖沒有向往常一樣上前,隻是笑著看著弟弟。


    今天早上慕景筵說要曬書本,他本想幫忙的,但慕景筵阻止了。


    慕景筵說:“二哥,我如今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在家裏做些事可以的,我想試試,哪怕瞎了,我也還是四肢健全的人,做事沒有問題的,多習慣習慣就好了。”


    當時看著弟弟笑著說出自己瞎了的話,慕景箖是難過的,可他依舊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好,二哥相信你。”


    看著慕景筵小心翼翼的搬了長椅擺在院子中,又摸索著用腳步量了許久的位置,挪了好幾次長椅才進屋,屋裏拿書時又是一陣細碎的響聲,筆墨都是不是易碎品,他不敢進去幫忙,隻能默默的站在院子裏,心不在焉的做事。


    慕景筵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決定的事是無論如何都會做到的,慕景箖就那麽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前進著,心裏的滋味酸澀不已。


    慕景筵知道慕景箖必然是擔心他的,可他也知道慕景箖會支持自己,所以一直保持著平淡的樣子,但他心裏是有幾分急躁的,黑暗中摸索一切的感覺讓他心亂。


    趙盈盈聽到慕景箖的話才轉頭,看到從院子裏小心摸索著像堂屋走來的慕景筵,她急忙跑了過去。


    小手牽住他的時候,慕景筵微微一頓,隨後笑道:“盈盈乖,相公可以自己走的,以後盈盈不用幫相公引路,家裏不大,我很快就能熟悉的。”


    趙盈盈看著他的笑容覺得分外刺眼,眼眸微酸,腮幫子一鼓,也不迴話,自顧自的牽著慕景筵。


    趙盈盈心頭難受的很,看著慕景筵再適應瞎子的生活方式,她就氣惱,氣自己,也氣老天爺,自己的醫術不夠厲害,治不了慕景筵的眼睛,連問題在哪都不知道!老天爺更可惡,給了她金手指,卻不管用!總算半桶水!


    慕景筵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心底微歎,任由著這小姑娘將他牽到堂屋,不過幾步路,慕景筵感覺到趙盈盈抽手的動作,不舍的放開手中的小手。


    趙盈盈心口悶悶的,心不在焉的吃了一碗飯就跑了,慕景箖覺得有些奇怪,又不好去找小姑娘詢問,這傻丫頭隻吃了一碗呀,平常都要兩碗的……


    慕景筵放下碗筷:“我去看看盈盈。”說完就起身小心的向外頭走去。


    慕景箖端著碗筷,看著弟弟的背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小兩口是鬧別扭了嘛?不會吧?盈盈就是個小孩子呀,可他怎麽覺得就是那麽不對勁呢?


    搖搖頭慕景箖也不管了,反正弟弟應該有法子的,盈盈又一直很乖,不用他操心。隻是轉頭看著慕景筵還剩小半碗米飯的碗,慕景箖又抬頭看了看院子,眉角怎麽也無法安撫下來。


    唉,他真是操心的命!一會給放鍋裏溫著吧,小兩口子都沒吃飽,他這個做哥哥的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趙盈盈這會正煩躁的在菜園子裏摘瓜啃,洗了洗就往嘴裏咬,泄憤一般將瓜肉咬的哢嗤響!


    “盈盈?你在哪?”清潤的少年聲音在院子裏響起,趙盈盈剁了剁腳還是找慕景筵去了。


    “盈盈,去哪了?”慕景筵聽到趙盈盈的腳步聲,笑著的問道,雖然看不見了,但從小習武感官靈敏,看不見後他的耳力越發好了,每個人的腳步他都能分辨出來,哪怕是蘇月隻來過幾次,他也聽的出她的腳步聲。


    趙盈盈沒說話,伸手將咬了一口的瓜懟了上去,慕景筵唇間的話語一頓,聞著瓜味,無奈的咬了一口。


    看到少年乖乖的咬了一口瓜,趙盈盈不知為何心裏的煩悶少了許多。若她治不了他的眼睛,那這世上一定有人能治好的吧!她給他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


    趙盈盈眼神堅定,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治好這個少年郎的眼睛,卻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在意。


    “好了,瓜雖然清爽,但不頂餓,在去吃點飯菜好不好?”慕景筵伸手將軟軟的小手包在掌心,心底微微發暖。


    “嗯,吃,相公公也吃。”趙盈盈點頭,帶著慕景筵又迴了堂屋。


    慕景箖看著去而複返的小兩口,默默的給端著自個的空飯碗走了,嗯,不用溫飯了,他還省事了。


    吃過午飯不久,蘇月就來了,趙盈盈出門前抱了抱在屋簷下的少年,然後才提著小籃子默默的出門。


    蘇月疑惑的看了趙盈盈好一會,終於忍不住發問:“盈盈啊,你是不是喜歡慕景筵?”


    趙盈盈一愣,心口一緊,仿佛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我?不會吧?”


    沒有社會經驗,更沒有戀愛經驗的小花朵,表示很懵逼,很茫然,很震驚!


    “沒有?那你出門前還抱人家?”蘇月明顯不信,還有點八卦。


    趙盈盈聞言,知道蘇月為啥這麽問了:“我那是覺得他可憐,想給孩子一點溫暖,你不知道,我中午迴來的時候……”


    小嘴巴巴的將慕景筵適應盲人生活的事說了一通,趙盈盈覺得心裏的那口悶氣完全沒有了,蘇月也知道了趙盈盈想治好慕景筵眼睛的決心了。


    “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如何,我們完全不知道呀,而且聽慕家兄弟說的,他們家之前都跑便附近州府的名醫了,連慕景筵的病症都治不好,眼睛的問題更是沒人看的出來,我覺得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蘇月頓了頓,又開解道:“其實他自己想通了也好,盲人雖然不便,但熟悉了黑暗之後,也能好好生活的,他現在慢慢熟悉起來,至少在家裏不需要家人再刻意照顧他,這樣對你們都好。”


    趙盈盈又悶悶的難受起來,她知道蘇月說的沒錯,可她心裏難受,她不想慕景筵這樣,他那麽好看,那麽好的人,不應該這樣……


    “阿月,我知道,可我不想他這樣……”趙盈盈看著蘇月認真道。


    “好了,你現在糾結也沒用,既然我們都治不好,隻能看看這個世界的人有沒有辦法了,現在我們還是好好搗鼓肥皂吧,等做出來了,我們拿去賣錢,有了錢,就可以帶你的小相公去尋名醫了!”


    蘇月說著說著忍不住調侃了句。


    趙盈盈羞惱的拍了下蘇月:“哼,懶得理你!”


    看著氣唿唿遁走的趙盈盈,蘇月莞爾笑了,這丫頭真的是好可愛,原主傻乎乎的,她也傻乎乎的,連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


    趙盈盈這麽在意慕景筵的病,不可能是因為同情,蘇月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旁觀者清,多少還是看出了些端倪,隻是當事人自己沒發覺,她也就不點破了。


    趙盈盈到了山洞後就不惱蘇月了,看到山洞裏一堆的材料和新的木盆鐵鍋等物品,趙盈盈的心思完全被吸引了過去,滿腦子都是做手工肥皂的迴憶。


    “怎麽樣,東西齊全不?”蘇月笑著問道。


    “可以可以,你這準備的太妥了。”趙盈盈滿意的點點頭。


    蘇月見此也開心的笑了,雖然趙盈盈沒有說要鍋什麽的,但她還是能想到的,工作過的人這點安排能力還是有的。


    兩人將東西安置好,在趙盈盈的領頭下非常快速的開始忙碌起來。趙盈盈剛開始還有些不順手,慢慢的就越來越順手了,畢竟是做過的事情,如今隻剩複製黏貼的問題而已,蘇月打下手也很靈性,兩人簡直配合默契的不行。


    忙的滿頭大汗,太陽都要下山了,兩人才調製好了一大盆的肥皂。


    蘇月在趙盈盈的要求下砍了好幾根竹子來,一一切斷,在對半切開,就是一個個半瓢了,要不是蘇月帶著柴刀,這竹子還沒法搞。


    兩人把肥皂一一倒進粗糙的竹瓢裏,然後擺放整齊,放置在山洞的陰涼處,等明天肥皂凝固就算成功了。


    雖然一切工具都很粗糙,但兩人對自己做出的灰色肥皂還算滿意,隻不過這批隻能算實驗品了,不能賣錢,竹瓢模具實在太醜了,肥皂的顏色也不行,她們想拿出去賣還得改進才行。


    “我一會迴去讓村裏的老木匠做一批模具出來,下次我們用模具搞。”蘇月看著竹瓢,明顯的嫌棄。


    “嗯,是要模具才行,明天我們還得在山裏找找有什麽植物能用的,這灰色的實在醜,這季節都沒有山花了,山上就草和樹,我們看看什麽植物好使,就先搞個綠色的吧。”趙盈盈對竹瓢也是嫌棄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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