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慕景筵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抱著趙盈盈好一會了,趙盈盈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都沒有咳嗽一聲,也沒有感覺乏力,隻是有些吃力罷了。


    等到蘇月處理好傷口,又上藥包紮好後,趙盈盈竟然已經哭到睡著了,今天這一出半真半假的戲,趙盈盈卻真的是遭了迴罪了。


    蘇月沒法,也不能將趙盈盈搖醒,隻能任勞任怨的將人扶進屋子安頓好,又跟慕景筵說了幾句交代的話後就離開了慕家。


    “三弟,盈盈怎麽樣了?野雞湯我已經放下去燉了,一會她醒了你喊我,我端進來。”慕景箖進屋看到安然睡著的小姑娘,心頭鬆了口氣。


    方才看到趙盈盈手臂血紅的模樣,他真的是嚇到了,平日裏大哥雖然也會受傷,但大哥一直都是沉穩的模樣,多大的傷也被他鎮定的樣子減少了一半威力,反倒是趙盈盈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才真的嚇到了他。


    “她沒事,那位好心的姑娘已經幫她處理好了傷口,對了,她說明早再過來看看盈盈的狀況,二哥你一會準備些謝禮,人家救了盈盈還幫忙治傷,我們不能失了禮數,明日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迴想起蘇月臨走時囑咐的話,慕景筵這才想起方才都沒有跟人家好好道謝。


    “對,對,是該好好感謝人家,要不是她,今日盈盈怕不是要被山裏的猴子欺負成什麽樣。”想到野猴一直是群居的,慕景箖頓時有些後怕。


    從小在附近山裏長大的慕家人對於山裏的野獸習性都知曉一二,想到趙盈盈被猴群包圍的情景,兄弟兩都頓時心有餘悸。


    踏著落日餘暉邁進家門的慕景笙,在慕景箖的講述下也知道了今天發生了事,沉默之下是鄭重的神色。


    看神色就知道大哥是將事情放在了心上,慕景箖趕緊脫身準備禮物去了,從小打到他最怕的就是慕景笙這種嚴肅表情,這是每次調皮搗蛋後留下的心理陰影。


    第二日一早,慕景箖就早早做了飯菜,慕景笙也呆在慕家沒有出門打獵。


    蘇月吃過早飯,先去山洞裏將藥材搬出來晾曬,而後拿了趙盈盈事情采摘好的給慕景筵治病用的一些藥材和銀針,這才不緊不慢的趕去慕家。


    “蘇姑娘,請坐,盈盈剛醒,這會喝粥呢,你先喝點水歇息,一大早的就上山來,真是麻煩你了。”慕景箖熱情的招唿著,早再蘇月出現時,笑嗬嗬幾句話就套上了熱乎。


    坐在院子裏做竹籃的慕景笙看到蘇月時,明顯愣住了下,而後沉穩的點點頭也沒有什麽其他動作。


    蘇月看到慕景笙也有些意外,當初連累了對方她確實有點心虛,好在沒出什麽事。


    蘇月點點頭也不覺尷尬,畢竟她可不是這裏的原住民,大大方方的沒什麽毛病。不像原主沒接觸過什麽人,靦腆的很,相比前世,這裏的姑娘確實要羞澀的多。


    “沒事,我等等就好,我也沒什麽要緊事,昨日她沒有發燒吧?”坐在堂屋,蘇月隨口問道,醫者仁心,該問的她不會漏的,職業習慣都是需要養成的。


    慕景箖倒了茶水遞給蘇月,接話道:“沒有,小丫頭睡的安穩,今早才醒。”


    倒是可惜了他的雞湯,昨晚還溫到了半夜呢,好在現在喝也一樣,總歸都是進了趙盈盈的嘴,把昨天流的血補上就行。


    “那應該沒有問題了,每天換藥敷幾天就好。”蘇月笑著點點頭,雖然心裏有底,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醫者不能自醫,若是出了意外,她還是擔心的。


    聽到蘇月輕鬆的話語,慕景笙嚴肅了一晚上的神色終於放鬆了下來,方才見到是當初救了自己的少女,雖然有些驚訝,但有過接觸,反而更放心不少,畢竟當初他也接受過蘇月的救治,雖然過程有點酸爽。


    慕景箖聞言也放心的多了,畢竟趙盈盈不同於普通人,而他們身份有別也不能多加照顧,慕景筵的身體也不支持他一直照顧病患。


    今早聽到趙盈盈和慕景筵說話的聲音,他進去查看時,發現自家弟弟精神明顯不佳,這會慕景筵才沉穩的睡了一會,心知慕景筵昨晚定然是擔憂的,這心裏難免有些不放心。


    慕景箖不知道的是慕景筵昨晚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有睡,一整晚都注意著趙盈盈的動靜,就怕趙盈盈半夜醒來,他來不及照顧小姑娘。


    這麽提心吊膽的,倒是一整理都沒能睡好,今早聽到趙盈盈乖乖巧巧的說話,這心才放下,如今是困極了才睡的沉些。


    蘇月微微笑了笑,見到兄弟兩臉上的擔憂放下,心裏不由正經的看待起來,對呀慕家的情況,她都是從趙盈盈的講述裏了解的,雖然趙盈盈對慕家人的評價都很好,但是畢竟不是親眼所見,昨天對他們的感官雖然還不錯,但也是正常反應,才見過一次,她心裏多少是有些疑慮的。


    對於趙盈盈她是真的當作朋友看待,所以對於她的家人也不免要注意的多些。喝著茶水,不作聲色的細細觀察了一番,心裏對趙盈盈的評價都了些信心。


    忽的聞到淡淡的藥味,想到昨日見到的趙盈盈的病相公,蘇月心頭一動:“這藥味是?”


    慕景箖這才恍然想起廚房的藥,慌忙跑了去,不一會才迴來。


    看到蘇月有點不好意思道:“蘇姑娘見笑了,我方才給三弟煎藥,倒是忘了看火,幸好也煎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你提醒,還真忘了一幹二淨。”


    慕景笙靜靜的撇了慕景箖一眼,看樣子,若不是有蘇月在,慕景箖免不得要遭殃。


    慕景箖接收到兄長的威脅,心裏慶幸之餘,也有些懊悔,這藥可是用盡銀錢買來的,要是被他糟蹋了,他定然要被自己的粗心大意氣死。


    蘇月沒發覺兄弟兩的“眉目傳情”,心裏想著趙盈盈的計劃,正笑著道:“我聞著,這藥是治先天體弱之症的?”


    聽到蘇月準確的說出病因,慕景笙和慕景箖都驚訝了下,這隻是聞了藥味就聞出來了?這姑娘的醫術難不成和迴春堂的老大夫有的一拚?


    想到這慕景箖不禁問道:“蘇姑娘說的是,蘇姑娘的醫術這般高明,可有什麽法子根治這先天之症?”


    蘇月看著兄弟兩一臉嚴肅鄭重,不免正色了起來,嚴謹道:“這恐怕要先診脈查看一番才知曉,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我這就帶蘇姑娘去看看三弟,我三弟正是盈盈的夫婿,正好也將盈盈的傷看了。”慕景箖說著,立馬引路帶蘇月去西屋,這會也不管趙盈盈吃完飯了沒。


    慕景笙沉默的跟在後頭,眼眸裏不免也帶了分期待。


    “盈盈,三弟,蘇姑娘來了。”進了屋門,慕景箖冷靜了幾分,放輕聲音笑著道。


    趙盈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喝著雞湯,聽到慕景箖的話,頭都不帶抬一下。


    美滋滋的咽下雞湯才抬頭嬌聲道:“二哥哥,相公公在睡覺。”


    這會慕景箖不用趙盈盈提醒,也早就看到了睡的沉穩的慕景筵,抬眼看著蘇月,正想開口詢問,蘇月輕輕抬手擺了擺。


    “無妨,睡著也可以把脈的。”


    慕景箖鬆了口氣,輕聲道:“有勞姑娘。”知道弟弟是剛睡著的,他也不想打擾弟弟休息,對於體弱的慕景筵,當哥哥的他一向小心翼翼生怕出錯。


    蘇月點點頭,腳步輕巧的走到床邊,微微坐在床沿,好在慕景筵的胳膊都放在外麵,蘇月也不用麻煩,認真的給慕景筵把脈了一番,雖然藥物知識缺乏,但把脈看症的本領卻很是高明,查看病症倒是難不倒她。


    雖然聽趙盈盈說過慕景筵的病症,但這番把脈之後她才更加明白慕景筵的病有多嚴重,要不是有趙盈盈先前調理過,這會怕是更嚴重。


    看著蘇月把脈後漸漸蹙眉,靜觀的慕景箖和慕景笙已經心涼了半截,隻有趙盈盈依舊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喝雞湯。


    蘇月查看完,微微對著麵露擔憂的兄弟倆點了點頭,示意去外麵再說。慕景笙當先出了屋門,趙盈盈看到他們都走了,放下碗腳步悄悄的也跟了出去。


    “蘇姑娘,我三弟這病可還有治愈的希望?”慕景箖進了堂屋就忍不住開口了。


    蘇月知道他的急切,直言迴道:“自然可以,隻不過需要費些時日,而且這藥材也要耗費不少銀錢。”


    慕景笙和慕景箖聽到蘇月這話,突然不敢置信起來,他們聽過太多大夫給他們說這病難以治愈的話了,如今突然從一個小姑娘嘴裏聽到另一個答案,都有些恍恍惚惚。


    慕景笙當先迴神,看著麵前十四五歲樣子的小姑娘,有些不確信,又不想放棄希望,沉默了幾息,便對著慕景箖神色鄭重的比劃了下。


    慕景箖這會也迴過神了,看著自家大哥表達的意思,想了想,猶豫了一下便鄭重的點頭表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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