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迴來的兩人說是遇上了大匪窩,一番亂戰下來,隻有這兩人逃了迴來……


    之後原主和蘇平瑞相依為命,可惜孤苦無依的姐弟兩人終究還是被盯上了,而盯上他們的更是他們的至親。


    蘇家早已經分家,蘇大伯自然不會管兩人,何況蘇平瑞還是個藥罐子,可他卻盯上了蘇月手中的銀錢,那是蘇成浩夫妻倆出門前留給蘇平瑞的救命錢,蘇平瑞的身子不好,夫妻兩人雖然托了信得過的族親照顧一二,但到底怕有意外,所以給蘇月留了五兩銀子,以作不備之需。


    那成想這五兩救命錢卻被盯上了,蘇月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哪怕知道大伯家和奶奶不喜歡他們,也不知曉他們會有壞心思。在蘇大伯以借錢給她奶奶看病的理由來跟她要錢的時候,小姑娘猶豫了一會便將銀錢拿了出來。


    她以為奶奶是真的病了,她知道瑞弟生病有多難受,她不想奶奶也難受,哪怕奶奶不是喜歡她,可心善的小姑娘更記得爹娘平日的教導。


    直到爹娘數月未迴,蘇平瑞的藥也吃完了,她該去給弟弟抓藥了。她跑到大伯家要求大伯還錢的時候卻被趕了出來,大伯更是對借錢一事矢口否認。


    小姑娘著急的大哭,村裏人看的分明,蘇月不可能說謊,而蘇大伯的為人他們更是知道,所以均是信了蘇月的,最後族長看不下去出麵主持公道。


    可惜小姑娘終究辨不過蘇大伯,借錢的字據更是沒有,她視作長輩的奶奶更是對她破口大罵,最後族長也沒了法子,隻能安撫了蘇月一番,吩咐照顧姐弟兩的族人好生看顧。


    蘇月揉著頭有些頭疼,這麽好的兄弟倆卻這樣不受老天眷顧……


    “阿姐,你怎麽坐這?”穿著粗布衣青衣的小少年,擦著額角的汗,一臉擔憂的看著蘇月。


    “阿瑞,姐姐沒事,你今日怎麽會的這般早?劉大夫那的活計不是要到下晌?”看著瘦瘦的病弱少年,蘇月眼眸帶笑,拉著他坐下。


    蘇平瑞乖順的坐下:“劉大夫下晌要帶阿嬸出遠門,叫我過兩日再去。”


    劉大夫是村裏看病的赤腳大夫,給這邊山裏的幾個就近村落看些頭疼腦熱的小病,蘇平瑞這樣的心悸之症確是治不了。但劉大夫有著醫者仁心,知道蘇成浩夫妻的情況後,便來告知可以帶蘇平瑞認些草藥,日後也能自己采藥,免得去買,不用交學費,隻需平日裏幫他整理草藥做些活計變成。


    姐弟兩自然是滿口答應的,哪怕治不好也不至於發病時無藥可吃,而就這麽被病魔折磨致死。


    蘇月求了族長帶著去鎮上迴春堂跪著求大夫開了一幅能緩解病症的藥方給蘇平瑞,迴春堂的大夫知曉兩人的情況藥方上的草藥皆是尋常,大部分是能在山上采到的,缺的幾味也不貴,藥堂裏幾錢銀子便能買到。


    有了藥方後蘇平瑞這命便算保住了,如今年紀尚小發病率不高,每月一副藥緩著便不會有發病的危險。可隨著年紀漸長,這藥方終有一日會對蘇平瑞無效。


    迴春堂的大夫不忍說出這殘忍的事實,隻希望在孩子長大之前這家人能時來運轉,到時候能有銀錢給孩子治病。


    蘇平瑞人小智商卻不低,天資聰穎的他上過學,自然是識字的,加上天賦不錯學起認藥材來很是順手。劉大夫對此很少欣慰,雖然並未開口收徒教習醫術,識藥之術卻是分毫未藏,悉心教導。


    摸了摸少年的發頂,蘇月起身抻了下腰:“先吃飯?”


    “好,我去升火。”少年眉眼帶笑,瘦瘦的小臉沒有一絲一毫被疾病纏繞的憂愁。


    蘇月看著蹲在土灶旁的小身影,心底微酸,抿了下唇。而後麻利的清洗了今日的收獲,淘洗了半碗粗米,將野菜剁碎野獸肉切丁然後和粗米倒進鍋中一燉,這午飯就這樣了。


    姐弟倆一人一碗熱乎乎的野菜粗米粥,吃的倒是開心。蘇平瑞吃到肉丁有些驚訝,倒是沒有問,以為是蘇月買了點肉。


    “阿月!阿月你在不在?”籬笆圍欄外傳來大伯娘郭氏語氣虛偽的唿喊。


    蘇月起身拍拍衣角,看著目露擔憂的弟弟:“阿瑞你把鍋碗洗洗,姐姐很快迴來。”


    蘇平瑞點點頭,沒有說什麽,手下麻利的收了碗筷往灶台去。


    大步走到籬笆前,看著一臉虛假的郭氏,蘇月可沒有什麽好脾氣。


    “大伯娘,怎麽,來借錢啊?”


    郭氏一囁,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差點沒接上,“哎呦,瞧你說的,大伯娘是叫你和瑞兒家去吃茶呢,今兒家裏來客了,你奶也掛念你們。”


    蘇月眉頭一挑,“吃茶?別,我們剛剛吃過飯,阿瑞正洗碗呢,不勞煩奶掛記。”說完蘇月抬腳便往迴走。


    “唉!阿月,今兒來的客可關乎瑞兒的病!”郭氏一著急便喊了出來。


    蘇月轉頭看著郭氏,眼裏透著懷疑。蘇平瑞也聽到了郭氏的話,放下碗急忙走了過來,扯著蘇月的袖子,眼裏明晃晃的寫著,別信。


    安撫的看著弟弟眼眸笑了笑:“碗洗好了?”


    蘇平瑞抿著嘴鬆開了手,默默的迴了灶台。


    “走吧,大伯娘。”蘇月扯開籬笆門,明眸撇著郭氏。


    郭氏看她那副姿態本想發火,想到家裏的打算又按捺了下去,轉身默不吭聲的帶路。


    “阿瑞,鍋洗好了煮點茶水,姐姐迴來要喝哦。”朝灶台的蘇平瑞吩咐一聲,蘇月便跟上郭氏的腳步。


    蘇平瑞看著姐姐的身影捏著碗沿的指尖發白,想到半月前發生的事心頭發冷。


    阿姐醒來後變堅韌了許多,也說了不會再糊塗的,他就信一次吧。若是大伯和奶還敢逼迫阿姐他便是拚了命也會幫阿姐討迴公道的!


    【蘇家老宅】


    “阿月來啦?快坐下喝口茶。”蘇老太看見蘇月竟然難得的露出和藹的笑容。


    蘇月依言坐下,看著坐在一旁的葛家村媒婆,拿起茶碗眸底帶著冷笑。


    半月前蘇來太和蘇大伯便是逼迫蘇月嫁個一個瘸了腿的光棍,蘇月自然是不依的,跑出蘇家老宅。


    蘇老大一家在後麵如餓狼撲食般追趕不休,最後蘇月情急之下跳了河,村裏那條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米多點的深度,會點水的孩子都不會被淹到。


    可惜當時蘇月跑的時候崴了腳,心慌之下更是慌亂的很,竟是一頭紮下的水底,本就不深的河水,瞬間頭磕到了石頭,會水也不會遊了。


    雖然後頭的蘇老大及時將人救了上了,可惜也隻剩一口氣了,清月便是這樣成了蘇月。


    後來這事鬧到了族長那,族長自是狠狠罵了一頓蘇老大,更是叫蘇老大拿出一兩銀錢做醫藥費賠償給了蘇月,如今那一兩自然還在蘇月手裏,隻是此蘇月非彼蘇月了……


    看到蘇月拿起茶碗在嘴巴轉了轉又放下,蘇老太眼角一跳就要發火。


    葛媒婆卻先開了口:“哎呦,這就是阿月啊,可真是水靈的好姑娘。”


    蘇老太壓下的火氣瞬間散了,看著葛媒婆笑的跟菊花似的,“我家阿月那可不是好的嘛,這模樣這附近幾個村裏都是找不出幾個的。”


    葛媒婆有了接話的蘇老太瞬間職業水準拿了出來,一串溜的將蘇月誇的是天上有地下無的。


    蘇月心底恥笑,冷冷看著蘇老太,“阿奶也不用在這唱大戲了,說吧,今天又想逼我嫁給誰啊?”


    場麵一冷,葛媒婆都愣住了,蘇老太更是火氣上湧,想到賠償出去的一兩銀錢,臉色更是不悅,“誰逼你?啊?我老太婆給親孫女找個親事,就成逼迫了?阿月,你這是要氣死誰?!”


    蘇月嗤的一聲笑了;“您老說呢?”逼死誰?蘇月早已經被逼死了!


    “你!”蘇老太氣的站起來,正準備破口大罵。


    葛媒婆趕緊開口阻止:“唉!蘇老太可不能生氣,今兒可是說喜事的。”喜事兩字更是被葛媒婆加重了語氣。


    得到暗示的蘇老太又坐了迴去,繃著臉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阿月啊,不是阿嬸說,今兒你阿奶可真不是壞你婚事,今兒這可是大好的姻緣,嬸也是費了力氣才拿到這差事。”葛媒婆笑盈盈的對著蘇月道,瞧著還有幾分得意。


    蘇月眼眸微抬:“哦,是嗎。”


    “是,是,哪能不是,今兒這媒嬸兒是給山河村保的。”葛媒婆看蘇月低垂著眼,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心裏一急,也顧不上媒婆那套天花亂墜的吹噓了。


    “阿月啊,嬸兒也是實心的為你著想,今兒不說別的,就實實在在的跟你說說對方這底兒。”葛媒婆也不等蘇月接話,就倒豆子的全說了。


    “山河村這戶人家姓木是個當兵迴來的,前幾年去的,就是你二伯父去的那次,他也不是被征去的,當年可還小呢,七八歲,跟他爹半路加進的兵伍,說是邊關鬧饑荒逃出來的,這不跟他爹在邊關兵營裏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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