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迴到家不久,就有人來敲門。


    “蔣家的,有人嗎?”


    張大娘急忙去開門,宋媒婆?她疑惑的問道:“宋媒婆,你有事兒嗎?”


    “哎喲,瞧你說的,我來當然是有事。”宋媒婆手帕一甩,一股刺鼻的香味散發出來,“我是來給倪解元說媒的。”


    給倪少爺說媒?


    張大娘愣了一下,她心中一直認為倪少爺以後是要和梨花小姐成親的。


    她客氣的拒絕道:“多謝了,我家少爺不說親。”


    宋媒婆不高興了,麵色一冷:“張大娘,你隻是個下人,怎麽能做主子的主?你還是請你家主子出來吧。”


    張大娘被宋媒婆的話說的頓時一噎,她黑著臉砰的一聲把門關了。


    她是下人也知道,倪少爺不會說親的。


    他們幾個跟了梨花小姐和少爺這麽多年,誰看不出來倪少爺眼裏隻有梨花小姐?


    這些個人肯定是看到倪少爺考上解元,前途無量,所以才來說親的,想得美。


    “開門啊,張大娘,你開門啊。”


    宋媒婆不放棄的在外麵使勁拍門:“你快開門,我告訴你,你要是耽誤了你主子的好事兒有你好果子吃。”


    “你今天要是不把門開了,我是不會走的。”


    蔣梨花被吵到了,見張大娘迴來,問道:“張大娘,外麵是什麽人?”


    “小姐,是鎮上的宋媒婆,她說來給倪少爺說親的,我看那些人就是不安好心,所以把她關在門外了。”張大娘憤憤不平的說道。


    額,聽了蘇沫雪的話之後她才開始正視她和倪溫瑜的感情,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來說親了。


    蔣梨花思索了一下,叫張大娘把人請進來。


    張大娘不太讚同的說道:“小姐,倪少爺怎麽能跟別人說親呢?”


    蔣梨花被她這話說的又是一囧。


    果然周圍的人都以為她和倪溫瑜是一對啊,不然張大娘也不會直接把人關門外了。


    她尷尬的笑了笑,“張大娘,我自有分寸的。”


    一是也許這是個機會。


    倪溫瑜從來沒有直接表明過,這次趁這事兒正好看看他到底是怎麽樣的態度,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二是這宋媒婆是鎮上有名的媒婆。


    萬一得罪了她,白的都能被她說成黑的,就算不說親也還是和她好好說清楚比較好。


    張大娘雖然不願意,但小姐說了,她也隻得去打開門把宋媒婆請進來。


    宋媒婆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昂著頭說道:“看吧,主子的事情下人少管,哼。”


    見到蔣梨花,宋媒婆笑嗬嗬的開口道:“蔣小姐,我今兒個呀,是來給倪解元說親的,不知道倪解元在不在家?”


    “他不在家。”蔣梨花搖搖頭,“不知是哪家請宋媒婆來說親?”


    “是縣令大人,縣令大人有一個獨女,今年15歲,已經及笄,大人很看好倪解元,所以特意請我來說媒的。”


    宋媒婆驕傲的說道。


    縣令大人之所以請她來說,就是因為她有一張巧嘴,沒有她說不成的親事。


    “這事兒,我做不了主,等他迴來我轉告他。”蔣梨花說道。


    縣令大人,她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女兒她倒是未曾聽說過。


    “沒事兒,我在這等著。”宋媒婆毫不客氣的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還倒著茶喝起來。


    蔣梨花無語了。


    臉皮不厚還真做不了媒婆。


    索性也沒事做,蔣梨花和她閑聊:“縣令大人的獨女,我在鎮上那麽久怎麽從來沒聽過?”


    “哎呀,那小姐早產,身體不大好,一直在鄉下養病,這才好轉了接迴家呢。”


    怕蔣梨花介意,宋媒婆又解釋道:“病已經養好了,現在身體結實著呢,長得嬌滴滴的,絕對配得上倪解元。”


    媒婆啊,就是話多,一嘮嗑久停不下來。


    她看蔣梨花不似其他人那般對她有偏見,話就更多了。


    “蔣小姐今年也是13歲了,再過兩年也該說親了。”


    “我認識一家富商,他兒子和你配得很呢,你要是嫁過去,保住當個富家夫人,一輩子吃穿不愁咯,蔣小姐要不要考慮下?”


    “哈哈。”蔣梨花笑道:“多謝宋媒婆了,隻是我現在也吃穿不愁,暫時不考慮。”


    “不愁錢,那蔣小姐是想找當官的了?”宋媒婆不死心的問道:“當官的我也認識,隻是給當官的說媒就費力了。”


    說到這,宋媒婆還若有所感的說道:“其實啊,嫁給當官的也不見得好。”


    “這話怎麽說?”蔣梨花好奇的問道。


    在這個等級製度嚴格的時代,多少人想嫁給當官的啊,哪怕是個小妾都很多爭搶著。


    宋媒婆卻這樣說,讓蔣梨花很好奇她的想法。


    宋媒婆歎了口氣:“一般的老百姓女兒就算嫁給當官的,也隻是當妾,沒有什麽地位可言。”


    “嫁過去連個下人都不如呢!被嫡妻欺壓,被下人看不起,兩頭不是人。”


    說完,宋媒婆感覺自己話多了些,打哈哈道:“蔣小姐待人親切,一不小心老婆子我就胡說八道了,莫怪莫怪。”


    蔣梨花擺擺手:“無礙,宋媒婆再給我講講縣令大人閨女的事情吧。”


    宋媒婆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其實她知道的也不多,隻見過一次那位小姐一次。


    兩人坐著閑聊,你一言我一句的,宋媒婆倒是對蔣梨花的產生了極大的好感。


    她做媒婆幾十年,糟了不少白眼。


    蔣梨花算是第一位和她和和氣氣說那麽久的人,要是在別家,人家早把她趕走了。


    所以她決定就算這事兒成不了,她也不去敗壞他們名聲了。


    快到晚飯時,倪溫瑜才迴來了。


    一進院子就看到個穿著花花綠綠的人在和蔣梨花嘮嗑,他上前問道:“梨花,這是?”


    蔣梨花還未答話,宋媒婆就站起來圍著倪溫瑜轉,“喲,這位就是倪解元吧?”


    倪溫瑜被她打量的有一絲不舒服,但他還是點點頭。


    “我是鎮上的宋媒婆,倪解元肯定一心隻讀聖賢書,沒有聽說過我。”宋媒婆自我介紹道。


    倪溫瑜一聽,頓時臉就黑了,腦子有一瞬間的眩暈。


    她是來給梨花說親的嗎?


    梨花剛才和她相談甚歡的樣子,莫非是已經談成了?


    他袖子裏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看向蔣梨花:“梨花,你要說親了?”


    他突然好怕聽到蔣梨花的迴答。


    感覺過了很久,才聽到蔣梨花迴答:“不是,宋媒婆是來給你說親的。”


    倪溫瑜鬆了口氣,還好,看來他必須盡快和梨花說清楚了。


    他如今十六歲,梨花十三歲,也到了定親的年齡。


    他對宋媒婆拱手道:“多謝,但我不打算說親,還請迴去吧。”


    宋媒婆不停地讚歎道:“嘖嘖,倪解元真是溫文爾雅,難怪能得鎮上那麽多小姑娘喜歡呢!”


    她這句話是真心的。


    要是別家不同意說親的,馬上就變臉把她攆出去,像倪溫瑜這樣恭敬的行禮請她出去的,還是第一位。


    她看著倪溫瑜和蔣梨花,小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捂著嘴咯咯咯的笑道:“看來你們兩位都是心有所屬,老婆子便不再打擾了,隻是縣令大人不好得罪,二位要小心一點。”


    蔣梨花連忙對宋媒婆道謝,拿了二兩碎銀子給她:“多謝宋媒婆提醒。”


    宋媒婆沒有扭捏作態,爽快的接過銀子一扭一扭的走了。


    蔣梨花和倪溫瑜兩人麵對麵,神色皆有些尷尬。


    “梨花,走,我們去萬福樓吃飯。”蘇沫雪帶著小路前來,一個大嗓門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倪溫瑜看向來人。


    這不是那日搶簪子的小姐嗎?


    他疑惑的看向蔣梨花問她是怎麽迴事。


    蔣梨花把這兩天他沒在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倪溫瑜點點頭,梨花沒什麽朋友,蘇沫雪既然和她合的來,交個朋友也不錯。


    “梨花,你們去吃飯吧,我還得去書院。”倪溫瑜說道。


    蔣梨花看他中了解元之後就更忙了,叮囑他要按時吃飯,注意休息之後,便和蘇沫雪一起去萬福樓了。


    萬福樓。


    “梨花,這頓你請噢。”蘇沫雪撒嬌道。


    “沒問題。”蔣梨花笑了笑,和蘇沫雪相處久了才發現她幼稚的很。


    “走,我們坐那裏。”蘇沫雪指著窗邊的一個空位。


    她們才走到桌邊,位置就被人搶先坐下了。


    蘇沫雪頓時不幹了,“喂,你起來,這是我們的位置。”


    “誰先坐下,就是誰的位置。”那女子傲慢地說道。


    蔣梨花卻聽得這聲音怎麽那麽熟悉呢?


    她仔細一看,瞳孔一縮,這不是黃迎蓉嗎?


    她好像聽說裏正被抓之後,因為年紀大了,關在牢房裏沒多久就死了,黃迎蓉不知所蹤。


    怎麽她在鎮上了?


    看她的穿著打扮,還有身後站著伺候的丫頭,似乎過得還不錯。


    黃迎蓉得意的看著蔣梨花,她就是看到蔣梨花才故意搶的這個位置。


    蔣梨花歎了口氣,有些人就是愛找死。


    既然現在生活好了,好好活著不好嗎?非要找人麻煩?


    看在黃迎蓉爺爺死了的份上,蔣梨花決定放過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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