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花懵了。


    她男人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


    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他現在一無所有,她都沒有離開他,還帶著他迴娘家住。


    他竟然為了聘禮就不要她了?


    她望著趙福生,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趙福生沒有猶豫的點頭。


    這個女人跟了他這麽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


    他要來幹什麽?


    等他拿到錢,東山再起,他要什麽女人沒有?


    楊秀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


    怔怔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趙福生看著她這樣有一絲不忍心。


    好歹這女人也跟了他好幾年。


    他出口安慰道:”秀花,你知道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我們和離後,你還可以找個好人家再嫁,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楊秀花眼睛閃過一絲光亮,望著他:“你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秀花,我們夫妻那麽多年,我怎麽忍心讓你受苦。”


    本來孫氏今天是想把他們兩個人趕走的。


    現在聽到趙福生的話,她心裏突然生出一個主意。


    再看這個趙福生,肥得跟頭豬似的,幹活也不行。


    現在還丟了掌櫃的活兒,要錢沒錢的。


    她眼珠一轉,開口道:“你先把和離書寫了,我就把聘禮還給你。”


    趙福生一聽高興的找不到頭了。


    沒有多想,馬上就去找楊文彬借筆和紙。


    楊秀花還是比較了解她老娘的。


    她不信孫氏會交錢出來。


    她盯著孫氏:“你打的什麽主意?”


    孫氏睨視她一眼:“死丫頭,別多嘴。”


    “不管你打什麽主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說著,楊秀花追出去想阻止趙福生寫和離書。


    卻被孫氏一把拽進屋,找了根繩子將她綁住,將她的嘴堵住。


    楊文彬聽聞這個消息趕來。


    看到這一番場景,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孫氏。


    孫氏附耳到楊文彬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楊文彬了然的點點頭。


    他老娘做的沒錯。


    那趙福生現在就廢人一個,名聲已經壞了,鎮上不會有人請他做工了。


    他姐跟著他也沒有出路,還不如和離了重新找個。


    趙福生寫好和離書過來。


    看到楊秀花被捂著嘴綁著,嗚嗚嗚的想和他說什麽。


    但他現在沒功夫管她。


    他把簽了字的和離書給識字的楊文彬。


    楊文彬看後沒問題就收起來,朝孫氏點點頭。


    孫氏裏麵操起扁擔,朝趙福生一扁擔唿去。


    “現在你和我們家沒有關係了,快滾出去。”


    趙福生躲著扁擔,大聲質問:“聘禮呢?你們想賴賬嗎?”


    “趙福生,你大白天的做啥美夢呢?”


    “老娘把女兒嫁給你,白給你睡那麽多年,你現在還要聘禮,滾出去,不然老娘打死你。”


    孫氏像趕牲口一樣把趙福生趕了出去。


    趙福生現在身上除了一身濕噠噠的衣服,啥都沒有。


    在楊家院子外凍的直發抖。


    孫氏把門關好,走進楊秀花房裏,瞅著她:“老娘都是為了你好。”


    楊秀花目光渙散,癡癡地笑著。


    為了她好?


    嗬嗬。


    怕是想讓她再嫁一次人,要聘禮吧?


    張寡婦家。


    張寡婦在趙福生懷裏,滿麵嬌羞,“趙郎,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那日她本是去找孫氏嘮嗑,走到院外就看到趙福生瑟瑟發抖的守在外麵。


    她上前查看時趙福生倒在她身上。


    自她男人走後,她就沒和男人這麽靠近過了。


    這突然被趙福生靠在身上。


    她渾身顫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她將他扶起來,詢問他。


    誰知,這個趙福生不是個正經的,一靠在她身上就開始亂摸。


    她一時情難自控,便將他帶了迴來。


    趙福生看著懷裏年老色衰的張寡婦,心中對孫氏充滿恨意。


    若不是孫氏那個野蠻潑婦。


    他也不至於勾搭上這個寡婦。


    他悅女無數,那日張寡婦一扶他,他就知道張寡婦不是個好貨。


    正好沒有去處,便順勢勾搭上她。


    見他走神兒,張寡婦撫摸著他問道:“趙郎~,你想什麽呢?”


    她故作嬌羞的聲調,讓趙福生想嘔。


    趙福生深唿一口氣,“寶貝,我恨楊家那死婆娘。”


    相處這麽多日,張寡婦自然知曉了趙福生的事。


    她隻能說趙福生不了解孫氏,才吃這麽大虧。


    她和孫氏相交那麽多年,她從沒見過到了孫氏兜裏的錢還有吐出來的時候。


    不過,他不吃虧,她也遇不到他,張寡婦暗喜。


    她柔聲安慰了趙福生幾句。


    “寶貝,你和那婆娘相處那麽多年,你給我說說她吧。”


    張寡婦被他哄的團團轉。


    把她知道的孫氏的事情都一一講給他聽。


    聽罷,趙福生又摟著她一番雲雨。


    事後,張寡婦沉沉睡去。


    趙福生將她的錢財全部拿了,然後往楊家院子走去。


    楊秀花安靜幾天後,孫氏為了讓她幫忙幹活,便沒再幫著她了。


    趙福生來的時候,楊秀花正在院子裏剁豬草。


    趙福生通過門縫小聲換了她幾聲。


    楊秀花一見是他,不敢聲張。


    悄咪咪的把他放進來,低聲問道:“你怎麽來了?你這幾日過的怎麽樣?”


    這個賤人還好意思問他過的怎麽樣?


    不過他現在有事求她,不便翻臉。


    他細聲道:“秀花,我們私奔吧!”


    楊秀花捂著嘴看著他。


    私奔?


    他們什麽都沒有。


    能跑去哪裏?


    再說這幾日她也想明白了。


    趙福生什麽都沒有,一直和她賴在家裏也不是長久之計。


    和離了也好。


    如果她老娘真能給她找戶好人家,她嫁過去享福也未嚐不可。


    趙福生見她麵色猶豫,心中不瑜。


    這個死女人。


    前幾天還哭哭啼啼的叫他不要離開他。


    這才沒幾天,就變心了。


    他拿出從張寡婦那裏收刮來的錢財給楊秀花看。


    “秀花,我有錢了,你跟我走吧。”


    楊秀花低頭一看,趙福生手裏有兩百多兩銀子。


    不容她多思考。


    趙福生又說道:“你娘對你無情無義,我們一起將她的錢拿了私奔吧秀花,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拿著這些錢東山再起。”


    趙福生的話說到楊秀花的痛處了。


    她這次被孫氏傷透了心。


    她咬咬牙,心一橫點頭答應。


    但是她不知道她老娘把錢藏在哪裏啊?


    趙福生見她答應,馬上在她耳邊嘀咕幾句。


    楊秀花心中很疑惑趙福生怎麽會知道的。


    但趙福生沒給她思考的時間,不停的催促她。


    她偷偷摸摸的到了孫氏藏錢的地方,拿開那塊磚頭,果然看到三張百兩的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


    沒想到她老娘這麽有錢。


    她把錢取出來,把磚頭放好離開。


    她一來,趙福生急忙拉著她問道:“怎麽樣,秀花,找到了嗎?”


    楊秀花拿出銀票和碎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見她拿到手了,福生拉著她就往門外走,“快走,秀花,免得被發現了他們將你抓迴去。”


    他這句話打消了楊秀花想拿幾件衣服的心思。


    她跟著趙福生匆匆出了門。


    隻是,才走到院牆轉角處,就被趙福生一磚頭打暈了。


    哼。


    死女人。


    把他害成這樣,還想和他私奔?


    是天真還是傻?


    他拿了她手裏的錢,又踢了她兩腳後揚長而去。


    楊秀花是被孫氏踢醒的。


    她睜開眼睛,孫氏正冷眼看著她,“死丫頭,你躺在這裏幹啥?”


    這就是她的親娘啊!


    她無故倒在外麵,她一句關心沒有。


    嗬嗬。


    想起那些被趙福生搶走的錢,她笑了。


    “你鬼笑啥?還不快起來幹活,要老娘扶你起來嗎?”


    “娘,你的錢都被趙福生搶走啦,哈哈哈....”


    孫氏聽了,麵色巨變,急忙往藏錢的地方跑去,打開磚頭一看。


    “啊,趙福生,你個天殺的。”


    孫氏坐在地上推胸頓足。


    “孫氏,孫氏,你個死婆娘,給我出來。”門外傳來張寡婦的怒叫聲。


    孫氏心中一團火沒處發,張寡婦還來發瘋。


    她走到門口破口大罵:“張寡婦,你個死男人的賤,貨,來我家門口罵什麽罵。”


    “孫氏,趙福生呢,你把他交出來!”


    “趙福生那個天殺的偷了我的錢,跑了,啊....嗚嗚...”


    張寡婦大喊大叫過後,一口氣沒緩上來,原地暈了過去。


    孫氏沒管她,站在門口大聲叫罵。


    楊文彬一覺起來,得知錢全部沒了,人都氣瘋了。


    他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趙福生是怎麽知道藏錢的地方的?


    他怎麽拿到錢的?


    看著地上倒著的張寡婦,他叫孫氏破了一盆水。


    張寡婦被冷水潑醒。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楊文彬質問道:“張嬸,你和趙福生什麽關係?”


    “我...我們能有什麽關係?趙福生搶了我的錢,我是來找他的。”


    楊文彬一聽她語氣就知道不對勁。


    孫氏上看和她扭打一番。


    張寡婦才說了實話。


    說了實話的張寡婦又被孫氏一頓暴打。


    楊文彬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覺得好恨。


    這一切都是因為蔣梨花那死丫頭引起的。


    如果沒有她。


    他還是村裏高高在上的秀才老爺。


    他姐姐還是鎮上大酒樓的掌櫃夫人。


    這一切都是她害得。


    他捏緊拳頭,雙目通紅,他一定不會讓蔣梨花好過的。


    他走到躺在地上心如死灰的楊秀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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