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凝視著樹下的他,身子正要動,就聽到遠處匆匆跑來一個侍衛,道,「王爺,宮裏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王公公來了,正在前院等著您……」


    薛明睿聞言,輕笑道,「今日是怎麽了,本王的王府如此的熱鬧。一個個都來湊熱鬧,有趣。」說完,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遠處燈火通明的正院,道,「把人撤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說完,抬腳朝前院走去。


    薛重光就是趁這個空檔,從樹枝上飄然遠去,前後不過一個唿吸間的功夫,薛明睿轉身,站在那裏看著夜色中已經沒有了頂點蹤跡的薛重光,立了片刻,才有轉身,去了前院。


    薛重光迴到端王府,摘下臉上的黑布巾,坐在書房裏,整個王府,都摸遍了,經過剛剛的查探,他已經確定人並不在英王府正院。


    那在哪裏?


    薛重光坐了一會,抽出一張紙,慢慢的磨著墨,最後紙上列了許多糕點鋪子,小吃店。


    如果第一籠糕是芳兒發出的信息,那麽必然還會有其他的信息可以發現,隻要找到正確的,那麽,他也可以傳遞消息進去……


    這是這幾個月以來,薛重光最輕鬆的時刻,就算經曆了剛剛英王府空手而歸的挫敗,可他不再是那樣茫然無措,而是有了目標,讓他隱約有了希望。


    心,又開始跳動,隻要有希望,多久都不怕。


    ……


    芳華靠在大迎枕上,清希坐在她腳邊,幫她按著浮腫的腳踝,上次懷著薛小呆的時候,薛重光到了後期,根本就沒怎麽睡,隻要他有點不適,就會醒來,然後是幫她翻身,陪著她去淨房,腳不適,就會一直給她按著,直到她再次入睡。


    南方的冬天較之北方多了一絲潮濕陰冷,對於芳華這個在金陵城長大的人來說,是習以為常了,清希關上窗戶,室內瞬間變的暖融融的。


    「清希,你窗戶多留點縫隙,屋子裏放了炭盆,不多留點,氣都透不過來。」芳華吩咐道。


    清希是怕芳華會凍著,如今王妃懷著身子,可不能生病,以前在王府,隻要王妃有一點打噴嚏,王爺都會緊張的不行,一天要問三四遍,到底怎麽樣……


    清希看著靠在榻上,臃腫的芳華,上次懷世子的時候,王爺在邊上,感覺特別的踏實,雖然最後出了嚴府小姐把王妃絆倒,早產的事情,可那時候王爺可一直陪在產房裏。


    她越想越心酸,也不知道郴州的那些標誌是被英王給抹去了,有沒有被自己人看到?


    如果沒看到那些標記,王妃失蹤的時候,沒有身孕,可如今肚子這麽大了,將來,王爺會不會懷疑王妃?唉,沒圓房還好說,這樣,可怎麽說清楚。


    ……


    夜已深,望月樓的後廚還沒有歇火,掌櫃看著破軍遞過來的糕點模子,咽了口口水,他是被麵前一身黑衣,長相俊美的男人給驚呆了。


    他賣了一輩子的糕,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一身黑衣,頭發高高綰起,隻用一根木簪插著,渾身上下,再沒半點飾物,黑亮的丹鳳眼滿是冷意,掌櫃還還想往別處細看去,被冷冷的眼風一掃,給嚇的打了個寒噤。


    掌櫃的頭暈目眩的看著破軍,接過他手裏的模具,磕磕巴巴的道,「接下來幾日,第一籠的糕小的定會讓師傅拿著這個模子做的。」


    破軍冷聲道,「你現在讓他做一鍋出來我看看。」


    然後細細的吩咐掌櫃的,模子要用開水燙四五遍方可以壓模,又有一些小細節,一一說給掌櫃的聽。


    說完,遞了一大錠銀子給掌櫃的,掌櫃的想要推遲,但被破軍周身陰冷的氣息冰的連忙接過,然後去了後廚,讓糕點師傅做一個鍋糕出來先。


    他邊走邊搖頭,怎麽一個男人長的這樣漂亮,還是個男人嗎?


    他想要拒絕都拒絕不戶口啊,望月樓可從來沒有用過福壽祿以外的模子做過糕。


    破軍背著手站在櫃台前,過了好一會,掌櫃的用白瓷碟端了兩塊糕出來,「這位爺,這是用您給的模具做的糕,您過目?」


    破軍轉身,仔細的看著碟子中,糕麵上的花樣,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聲音比方才柔和了不少,道,「這幾日就做成這樣,事成之後必然有重謝。」


    掌櫃的簡直不敢直視麵前男子的那張臉,他垂著頭,道,「一定一定,舉手之勞,不值當重謝。」


    破軍掃了眼掌櫃的,聲音複又變的陰冷,「今日這事,若漏出半點風聲,別怪我把你這望月樓給踩平了。」


    掌櫃的又是一個寒噤,果然美貌是毒啊,這樣貌美的人說出來的話,聽不出半點威脅,可卻讓你覺得你不照做就會成為事實。


    他忙不迭的點頭,點頭哈腰的把破軍送了出去,等到走遠了,他抹了抹冷汗,他還是守著家裏的老婆子過日子吧,再不敢一眼外麵年輕粉嫩的小娘子了,都是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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