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如今看著花團錦簇,皇上很信任他,可是,隻要我想,他就不可能繼續下去。」


    薛明睿有北疆軍,還有錦衣衛,確實無人能敵,這也是韓王拉攏他最大的原因。


    ……


    薛重光站在郴州青梅巷的大宅門前,搜尋的人出來了好幾撥。


    清希做的標記還在,別的,什麽都沒有了。沒有,這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薛重光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前,看著那塊掛在門上的牌匾,暴起,然後把那牌匾摘下,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扶著門前的石獅子,大口的喘著氣,很久。


    她不在這裏,那她在哪裏?


    薛明睿把她帶到哪裏去了?散出去的暗衛,還有江湖中人不斷的傳迴來消息,無論是南邊還是北邊,都沒有芳華的影子。


    最開始發現蹤跡的那名暗衛跪在地上,「屬下該死,沒有發現裏麵的人是如何的離開的,請爺責罰。」


    薛重光擺擺手,這不怪他,這一切都有可能是薛明睿算計好的,清希做的標誌,無論是位置還是手法,都已經失了一個暗衛該有的警覺,說不定這些早就被薛明睿發現了。


    也許,他看不懂清希做的標誌的意思,但是標誌做出來無非就是報信。


    而暗衛雖然在暗處守著,可這棟宅子門道頗多。


    最開始在巴縣,和鏢局馬車出發還有數輛馬車,它們分散開來,出行的道路四通八達,越跟下去,行跡越模糊,由此可以想象薛明睿謀劃了多久。


    薛重光道,「繼續找,不能把王妃失蹤的消息漏出去,往北疆繼續去找找,那裏是薛明睿的老巢。」


    他疲憊的翻身上馬,他還要迴去給小太子看病,他還要從皇帝那裏把薛明睿手中的錦衣衛指揮權奪過來,他還有前朝餘孽要剿滅,他還有薛小呆要看顧。


    那就看,到底鹿死誰手吧。


    經過這麽久的時間,從最開始的毫無頭緒,意誌消沉,到如今沉穩的思考,薛重光越來越冷靜,他開始縝密的思考。


    其實,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來加快這個進程,隻是不會那麽的光明正義而已,可他怕變的芳華會不認識,隻得隱忍。


    從郴州迴到金陵,薛重光洗漱一番,去宮裏見了昭慶帝,小太子的病救治及時,已經過了危險期,隻剩下慢慢調理,他這樣小,就染上這樣的病,將來的身體會如何,未可知。


    因著皇上最近都在長樂宮吃住,到了長樂宮,小太監將他引到西偏殿,皇上匆忙從皇後的寢宮趕過來。


    在他對麵坐下來,道,「皇叔,皇兒按照你的方子,正在調養,今日您進宮找朕何事?」


    薛重光肅著臉,看了看四周侍立的宮人,昭慶帝見狀,連忙揮揮手都讓人退了下去。


    等到人都退的一幹二淨,王公公吩咐小太監關上殿門,守在門口,看看遠處灰暗的天空,又要變天了……


    「皇上應該知道,臣的母妃是前朝餘孽所派來的探子,對吧?」薛重光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


    昭慶帝神色莫名的看著薛重光,雖然這是叔侄倆共同的秘密,但一直都沒有攤開來說,如今薛重光掀開那層皮,就有點血淋淋的意味,但他不知道薛重光接下來要說什麽,隻是頷首,示意薛重光繼續說。


    「臣也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皇室中人丁凋零,臣肯定活不下來,臣這一生的憤恨,皇上看的一清二楚,但再如何的憤恨,臣受的是大周朝的恩,當初皇上把臣的封地改為交州,目的無非就是讓臣去剿滅交州那些前朝餘孽。」


    昭慶帝點頭,說來慚愧,畢竟端王生母的身份擺在那兒,雖然平常因為高宗皇帝的原因對他多有信任,但內心還是存著一絲底線的。


    讓端王去交州和那些前朝餘孽們周旋,何嚐不是為了讓他自證清白呢。


    「這次太子染病的事情,這麽多日來,想必皇上已經查明了真相是如何的,但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何人,陛下想必也知道了。」


    昭慶帝麵色變的很不好,經過上次的叛亂,他以為已經把宮裏前朝餘孽以及各路的釘子清除出去了,誰曾想到竟然還有暗釘,差點讓太子喪命。


    薛重光倒是可以理解,昭慶帝隻在納妃這一件事情上執拗,其他的政務方麵還是很勤勉的,也能聽得進臣子的諫言。


    這也是當初為什麽他能快速的把權力從安陽王手中奪過來的原因。


    可他唯獨有一點不太好,就是心太軟,在當初大皇子的事件上就可見一斑,因為在自己的膝下養了二十年,沒有對他下殺手,還封了個閑王的王位給他,如果不是大皇子作死,他會安逸一生。


    這如果在平常人家,是個優點,但在帝王身上,就是一個可利用的缺點了。


    君臣二人在長樂宮偏殿說了將近一個時辰,薛重光才出宮而去,站在皇宮門口,薛重光迴身看著那個巍峨的宮門,冰冷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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