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越早,越能發現蛛絲馬跡,果然,貪狼這麽快來找她,那就是發現了什麽。


    芳華眼睛微微眯了眯,從室內出去,在偏廳見了貪狼,也沒擺屏風,直接看著麵前的貪狼,


    「你的人發現了什麽?」


    「在望縣過去的那個山坡上,我們沒發現什麽,就算原本有什麽痕跡,隻怕也被大火燒幹淨了,不過……」


    他拿出一個被燒的隻剩一截的木塊,以及一個小紙包,他先打開紙包,道,


    「王妃可能不知道這裏麵什麽,但對於我們這些受過訓練,而且經常在外麵跑的人來說,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這是幹糧,是王爺被砸的那附近發現的。


    本來,大火都把林子燒成了那樣,為什麽還能找到這個呢,隻能是他們後麵竄到那裏去的,而且砸向王爺的樹木我們也看了,一株是自然斷的,一株切口很均勻,是人為破壞的……」


    「還有,王妃,當初王爺派的另外一隊人馬,朝我們原先準備的那條路前行,他們也受了襲擊,並且,清瑤還差點被他們劫持,清瑤是穿著您的衣裳坐在轎子裏的,其他的侍女都沒事,隻有清瑤,不過,那些人把她半路給就放下了,沒有受一點傷害……」


    「萬幸的是,我們捉到了其中一個賊人,您看是現在審,還是等王爺醒了再審?」貪狼問道。


    芳華思忖了一會,「現在審,我和你一起去……」


    貪狼頓了頓,朝芳華做了個手勢,然後就帶著芳華去了院子。


    芳華到了院中,隻問那人一句,「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抬著下巴,盯著芳華看了半響,偏過頭去,不說話。


    芳華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別人條條大道通羅馬,可他們呢?無論哪條路都有賊人在虎視眈眈,還把薛重光傷成了這樣。


    她讓清希端了條凳子,坐了下來,道,


    「據說有一種刑罰,是把人的眼睛蒙上,捆住,放在一個安靜的屋子裏,輕輕的在他手上割一刀,然後在他身邊放一盆水,上麵放著一個漏鬥,水,一滴一滴的滴在盆子裏,


    那人看又看不見,水麽,一直在滴,那人以為是自己的血在流,血沒流光,人卻已經嚇個半死……」


    「當然,這個刑罰,對你肯定是沒什麽用的,畢竟你肯定什麽都見過。」


    「所以,我還在書上看到一種刑罰方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想在你身上試一試……不知道你可願意?」


    那名賊人滿麵冷汗的看著明明看起來端莊溫和的芳華,可說出來的話卻如惡鬼般的讓人不寒而栗。


    她讓人喚來七殺,「你學過醫術,肯定幫人開膛破肚過的,我看到個新的刑罰方法,不知道你願意動手一試嗎?」


    七殺點頭,於是芳華讓他附耳過來,說完了之後,就起身進了屋子,進屋前,緩緩道,「我總還是個慈悲的人,不願意見你難受,所以想最後問你一次,要不要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隻是死死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芳華笑了笑,捋了捋鬢角的頭發,「那很遺憾,看來我們不能說到一塊,那就交給七殺吧,想來你們是能說到一塊的。」


    沒一會,七殺拿著工具過來了,隻見他拿出幾把薄薄的刀,在日頭光下,泛著清冷的白光。


    七殺拿起一把刀在手裏舞了幾下,又試了試鋒利度,然後點點頭,走向那個犯人。


    隻見七殺一言不發的抓著那人被綁的手腕,輕輕一劃,一挑,隻聽那人‘啊’的一聲,慘叫連連。


    手筋已經被挑斷,鮮血從手腕處流了出來,七殺還沒有停歇,而是又連著劃了幾刀,那人的手徹底就動不了了,隻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手好像已經不是他的手,身體輕微的抽搐著。


    更可怕的是,這隻手被七殺用刀子一下下的花開,將裏麵的骨肉剝離,然後將骨頭取出來放在一邊……


    這些程序隻走到一半,拿了一根骨頭,那個男人就受不了,虛弱的說著,「我說!我說!」


    七殺破天荒的抽了抽嘴角,好似是笑,可又那麽的難看,他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瓷瓶,撒在那人的傷口上,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既然可以幫你上藥,也可以把剛才那個再進行一遍……」


    「是徐朗,是徐朗派我們來的……」


    徐朗?芳華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她問貪狼,「你聽過嗎?」


    貪狼搖頭。


    「再問,問徐朗是個什麽東西。」


    貪狼過了一會進來,遲疑的對芳華說,「那人說什麽太子……公主的……」


    芳華頓時明白了過來,眸光陰沉似水,「什麽太子,公主的,不過是前朝餘孽。」


    她想到至今還沉睡著的薛重光,以及他兩條大腿上那血肉模糊的樣子,以及他痛苦的皺著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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