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薛重光的母親進宮的時候,就是借金家長女的身份進宮的。


    那時金家是守城門的一個小吏,到如今,慢慢的,金家老爺竟然混到六部主事的位置。


    她剛嫁給薛重光的時候,金家的女眷也遞過帖子上門拜見,雖然兩府有人情往來,但都是麵子問題,總是親熱不起來。


    芳華開始有些納悶,既然薛重光母族還有人,何以會在廟中自生自滅?


    後來知道薛重光的母親並不是真的是金家姑娘時,就有些明白了。


    金夫人上前給芳華行禮,又讓身邊的小姑娘見過芳華,就開始與芳華攀談起來,說到最後,金夫人說,


    「許久未見王爺,聽說王爺這次叛亂中受傷了,不知道如何了,臣妾這裏有些上好的傷藥,用了都說好,若是王妃不嫌棄,就請收下。」


    芳華挑眉,命人收下了金夫人送過來的傷藥,不過也讓人迴了厚重的禮物。


    沒過一會,金夫人就帶著那位小姑娘告辭了。


    金夫人迴到家後,打開芳華的迴禮,臉色變了又變,長長歎息一聲。


    剛好,金老爺從衙門迴來,見到桌子上擺著的禮盒,禮盒裏放著的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不禁詫異,「誰送了這麽厚重的禮物過來。」


    金夫人富態的臉上滿是愁容,「老爺,這是端王妃迴給咱家那傷藥的禮。從前妾身逢年過節也送了禮過去,但從未如此珍貴過,這……是不是端王妃知道了什麽?」


    金老爺沉吟半響,搖頭道,「不是端王妃,是端王……」


    他背著手在室內轉了幾圈,沉聲道,「夫人,過幾日將家裏的孩子都送走吧,就說去你娘家探望生病的外祖母,然後悄悄送到南疆去。我在南僵也置辦了些產業。」


    金夫人聞言,拿著帕子無聲的抽泣著,「當年就和你說了,不要牽連進去,可你偏偏不信,複辟是那麽好複辟的麽?古往今來,有哪個敗了的王朝最後又奪迴江山的?


    前朝的人腦子令不清,你竟然也跟著拎不清,還幫他們……」


    金老爺被金夫人說的麵上掛不住,道,「家族的祖訓在哪裏,你要我怎麽辦?我這也不是為了咱家嗎?如果真的成功了,我還會是如今這樣一個小小的主事嗎?


    你就不想過人上人的日子?讓兒女有個更輝煌的前程?」


    金夫人趴在桌上哀聲哭泣,哭到最後金老爺心軟了,「你也別哭了,那邊有人接觸了端王,可惜這次這麽好的機會,沒有趁亂把小世子偷出來……」


    金夫人猛然抬頭,手指著他道,「你……你簡直喪心病狂,那麽小的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怪到我去王府的時候,看著有些蕭條,你們這樣會遭雷劈的……」


    金老爺冷哼,「我可什麽都沒做,隻是傳遞了個消息,其他都是那邊派人做的。」


    金夫人聽了,隻覺得一陣陣絕望襲來。


    晚間薛重光又是很晚才迴來,芳華擁著被子在床上等他,等他洗漱完,發尾掛著水滴出來後,把今日金夫人的事情告訴了他。


    芳華覺得平時根本不怎麽往來的金夫人忽然這樣的熱情,讓她有了警惕心。


    薛重光聽她說迴禮厚了好幾倍時,讚道,「做的好。」又道,「金家不是什麽好的,雖然看著是平常的小主事,但他家和前朝有關聯,所以……」


    他停頓了一下,翻身下榻,道,「你呆在房間裏,不要出去,有人闖進來,我去看看……」


    夜幕中,一道黑影在街道上疾奔,到了端王府後院,那人翻牆而入。


    輕車熟路的,黑影到了離正院不遠的地方,發現隱在黑暗中的侍衛,比上次來的時候多了數倍。


    黑影退了出去,突然勁風襲來,黑影警覺地一個後空翻避開了那道淩厲的掌風。


    「擅闖者,男人閹了,女人去花樓,男人還是女人?」刻板,沒有感情的聲音傳入黑影的耳中。


    「做夢……」


    寂靜的黑暗中,兩道身影,你來我往,掌風淩厲,招數狠絕……


    薛重光出了正院,朝前院書房掠去,到了書房,他停了下來,此時一輪皎月正掛在半空。


    沒片刻,貪狼押著一個中年男人上來,男子滿身狼狽,見到他就跪下磕頭而拜。


    正是上次見過的那個中年男子,如果仔細辨認,能發現此人,也是前次想要劫持薛小呆的那個大漢。


    薛重光褪去了溫潤,聲音如同金屬般的冰冷,「上次就與你說過,不要再闖入我府中,你非但不聽,反而趁亂想要劫持我孩兒,你好大的膽,真以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中年男子磕頭道,「公子請息怒,上次的事情是我們做錯了,請公子恕罪,隻是公子有所不知,嶺南的形勢越發的緊張,太子爺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還請公子與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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