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嬋罵不過,卻也不上前,一點準備攻城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天黑,雙方罷罵!


    青鳳將軍道:“範棋,密切注意青魔軍東西,隨時奏報!”


    “是!”


    隨之,青鳳將軍等人下了城樓。


    陳醉和阿曲沒有跟著迴軍殿,而是先迴了住處小院。


    陳醉對漫天的穢語適應下來,阿曲則早聽不下去,若不是軍師的身份,早下了城牆。


    這邊二人迴到小院,阿曲直犯惡心。


    陳醉玩笑道:“阿曲,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想起了一件事兒!”


    阿曲斜了他一眼,罵道:“你才被罵懷孕了!”


    “哈哈!”


    突然,陳醉笑聲戛然而止,阿曲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被別人罵懷孕,這算什麽?


    啪啪!


    陳醉一邊搖頭一邊往自己臉上扇巴掌,狠狠止住往下想的念頭!


    阿曲看見陳醉自扇嘴巴,心中的氣頓時消了。


    但仍不肯輕易放過陳醉,平複了一下心情後,臉上忽然笑眯眯地說:“醉哥哥,人家好生想你!”


    和城外孫三嬋的聲音一半無二。


    陳醉頓時一哆嗦,諂笑道:“阿曲,我錯了,再不胡說了!”


    “三嬋妹妹,你快來,哥哥有,有東西送你!”


    阿曲終究說不出葷話來。


    陳醉急忙道:“阿曲,你別誤會,我是在讓她攻城,隻不過順著孫三嬋的語氣說了出來!”


    “我看你說的很開心啊!”


    “沒有,你沒看後麵我就被惡心到,不說了嗎?”


    阿曲又白了陳醉一眼,突然伸個懶腰說道:“哎呀,好累!”


    陳醉頓時明白何意,其形神和老板娘俱像,忙跑到她身後,將其攙扶坐在石凳上,站在背後,給她捏肩捶背起來。


    一邊捏,一邊還諂笑道:“阿曲,怎麽樣,力度夠不夠?”


    阿曲雙眼微閉,兩腮泛霞,嘴裏輕輕哼了一聲,就繼續享受起來!


    沒過多久,一人敲門進來,說道:“軍師,將軍有請!”


    阿曲點頭道:“迴報將軍,我晚一步就到!”


    那人離去,阿曲起身,陳醉就要跟上,阿曲迴頭道:“你等階太低,就不要去了!”


    陳醉猛地一愣,抬頭看著阿曲滿臉的壞笑,拱手道:“是,軍師,末將遵命!”


    二人看似在開玩笑,卻說的是真。


    陳醉旗令先鋒將軍的編製在蔣興之下,嚴格來說,是不夠資格參與軍殿議事的。


    之前他每次都能參與,是刺河城軍人員少,有青鳳將軍的默認。


    雖然現在他還去軍殿,原刺河軍的人不會說什麽,但現在刺河城多了六千人,而若讓這六千人看在眼中,則於軍中影響不利!


    所以,陳醉想通了關節,當即應下。


    阿曲接著笑容一收,沉聲道:“好好在家等本軍師迴來,敢私自外出,到城外找什麽人,腿給你打斷!”


    陳醉嘿嘿一笑:“謹遵娘子諭!”


    一聽娘子二字,阿曲再也迸不住,臉上一紅,咯咯一笑而去。


    阿曲走了沒有多久,就有人給陳醉送來吃食。


    陳醉坐在石桌上,有一口每一口地吃著,同時腦海裏在快速地想著事情。


    阿曲被青鳳將軍叫去,不用想就知道是商量,如何抵禦或拖住城外的青魔軍,然後給訓練新兵贏得時間。


    這些新兵在後方,怎麽練法不知道。


    但到了刺河軍,除了做到和其他城一樣,適應戰場,還有趕快練習除魔心訣。


    除魔心訣按照原刺河軍的修煉速度,大概二十天能練成一層。


    也就是說,得爭取到二十天的時間。


    另外,再想以對付伯羅青魔軍的辦法,已經不可能了。


    青魔軍的營地一定防備森嚴,除非陳醉想暴露更多的實力,否則麵對十二名六境渡劫級,襲營帶去多少人,折損多人。


    而若暴露,那麽所做的一切都再沒有意義。


    此時,陳醉主要想的,卻是伯羅和鮮度刹什。


    他總覺得二人被換掉,不是那麽簡單!


    可他無論怎麽想,也不會到他再一次麵對伯羅和鮮度刹什時,是百萬大軍的陣前。


    到了第二天,孫三嬋又來陣前叫罵。


    同樣,也沒有任何攻城的意思。


    而範棋的斥候卻奏報說:“青魔軍正在大肆砍伐樹木,建造攻城器械!”


    城樓上。


    蔣興道:“有陳將軍和旗令先鋒軍在,青魔軍空中優勢全無,若是青魔軍采用俗世器械攻城,卻又是把劣勢挽迴而去!”


    “這孫三嬋叫陣又是何故?”錢參將說道,“既然青魔軍已經有了攻城之策,安靜等待攻城器械建造完畢不就可以了,可為什麽還要城前叫陣呢?”


    青鳳將軍道:“再觀看一日!”


    到了第三日,孫三嬋依然如故,哪怕是罵戰不夠!


    青鳳將軍道:“陳醉!”


    “在!”


    “領旗令先鋒軍下去迎戰!”


    “喏!”


    陳醉轉身欲要下城樓,阿曲提醒道:“敵人若退,不必追趕,即迴城內!”


    眾人聞之,神情頓時一凝。


    齊齊朝阿曲望去,阿曲卻沒有解答他們的疑惑,而是說道:“出聲一戰,便知敵意!”


    城門洞開,陳醉手捉青鳳大旗,一馬當先!


    身後旗令軍也由旗令營的一百人,擴充三百人,一百五十人老兵,一百五十人新兵!


    牢兵皆是三境修士,新兵則是三境以上。


    陳醉一出城門,就大喝:“孫三嬋,某家來也!”


    城樓上阿曲一聽,頓時掩嘴一笑,還真是說話算話,不再口角花花了!


    而陳醉,正是叫給阿曲聽的!


    孫三嬋未動,而是笑道:“哥哥,你終於肯見人家了,人家喊了三天,嘴都幹了,哥哥給點水喝罷!”


    陳醉立即怒喝:“無恥女人,休得胡言亂語!”


    孫三嬋立即一副潸然欲泣模樣,幽幽道:“哥哥好狠的心,需要人家的時候,叫三嬋妹妹,不需要人家的時候加無恥女子,人家真的好傷心!”


    “喝!”


    陳醉大旗一指,喊道,“旗令軍聽令!”


    “遵旗令將軍令!”


    陳醉道:“鳳旗所指,一往無前,鳳旗所指,有我無敵,殺!”


    “鳳旗所指,一往無前,鳳旗所指,有我無敵,殺!”


    “殺!”


    “殺!”


    “殺!”


    三聲通天殺聲,陳醉已經帶人到了城外三十丈處。


    而孫三嬋還是未動,卻是啜泣地說道:“郎君,你好狠的心,人家一心相待你,你卻帶著兄弟們來糟踐人家!”


    陳醉此時再好的脾性,也想把這個該死女人的嘴堵上了!


    而眾人聽得,若不是戰場上,差點以為陳醉和此婦真的有一腿。


    陳醉冷冷一笑道:“賤婦,任你如何與青魔賣命,也不過是步範羅後塵!”


    孫三嬋頓時不說話了,道德廉恥在她眼裏一文不值,屁都不是!


    可命看到比誰都重,範羅如何死的。


    她親眼看的清清楚楚。


    現在陳醉一說,一下戳到了她的痛楚,為青魔出盡全力,卻換不迴來一條命!


    陳醉見其愣住,又道:“伯羅帶走了鮮度刹什,帶走了客杜克,卻把你和周強如垃圾一樣丟下,然後被其他青魔揀去,廢物利用一迴,再次丟棄。”


    這次陳醉卻是罵的狠毒了,再次擊中要害。


    孫三嬋一聯想到自己死亡的場景,身軀頓時震顫不止,隨之指揮偽魔軍,歇斯底裏地大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你們誰殺了他,老娘的隨時為他開,他隨時可以進出!”


    還別說,一些沒有經曆過刺河城之戰,又嚐過孫三嬋甜頭的偽魔,孫三嬋的話,還真對他們管用。


    頓時嗷嗷叫地往陳醉衝去。


    陳醉見狀,大旗再次一指:“鳳旗所指,一往無前,殺!”


    “殺!”


    “殺!”


    “殺!”


    第一次喊叫還有些生疏的新兵,再一次喊叫,卻是把自己的大半氣勢全喊了出去。


    雙方接觸,陳醉大旗一揮,身前三丈,盡數空去。


    他沒有再去鍛煉旗令軍獨立殺敵的能力,現在旗令軍半數是新兵,他要給新兵留下震撼的印象,激起他們無畏的勇氣。


    同時,也想看看,孫三嬋連番百丈城外叫陣,到底意欲如何?


    然而,此時孫三嬋理智喪失大半,那還有什麽計劃,隻是大聲嚷嚷道:“衝上去,殺了他,誰殺了他,我就是誰的!”


    陳醉見此,不由一愣,暗道:“兩句話就成這樣了?先前城牆的罵軍,罵那麽狠都沒有事兒?”


    殊不知,有些人山倒河傾之下,麵不改色,卻可能因為小小的一句不起眼的話,而直接崩潰!


    不過,現在不是可憐他的時候。


    陳醉又是一揮大旗,喝道:“鳳旗所指,有我無敵,殺!”


    “殺!”


    “殺!”


    “殺!”


    這一次,新兵爆發出了不弱於老兵的氣勢!


    此時孫三嬋的千眾偽魔,再接觸的短短不到半刻的時間,已經死傷二百多個。


    孫三嬋仿佛沒有看見一樣,兀自法號拿自己作為交換的命令。


    然而,偽魔同她一樣惜命。


    原先聽傳刺河城旗令營如何兇猛,旗令營如何厲害!


    他們還不相信!


    現在,他們相信了!


    同時,也被嚇得驚恐起來,攻擊也緩了下來。


    隻是舉著武器遙對著衝殺的旗令軍。


    而這時他們也知道,為什麽那些老偽魔兵,在孫三嬋的甜頭誘惑下,仍是慢他們一步!


    因為死亡慢他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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