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你來對手了!”


    “迴來吧!”


    伯羅聽了鮮度刹什的話,咧嘴一笑算是迴應,然後出聲叫住被陳醉帶人衝開的客杜克。


    同時,也阻止了欲上前幫助客杜克的周強和孫三嬋二人。


    客杜克罵罵咧咧地走迴伯羅身側。


    周強孫三嬋二人則一眼不發,老老實實地來到伯羅身前,眉目低垂,身軀微躬。


    鮮度刹什說道:“周強,孫三嬋。”


    “是!”二人異口同聲道。


    鮮度刹什說道:“刺河城今夜襲營,魔君可免去你二人守衛不利之罪,但明天攻城,魔君希望看到你們一個登上城樓。”


    “多謝魔君,軍師不罪之恩,屬下定當拚盡全力,殊死效命,明日必然第一個登城。”


    “多謝魔君,軍師赦免屬下疏忽之罪,明日登城,必當親手砍下鳳字旗獻給魔君。”


    周強和孫三嬋先後陪罪,表決心衷心。


    伯羅沒有任何表示,折身就會了營帳。


    客杜克隨後跟了進去。


    而鮮度刹什則落後了一步,微微一笑,對周強孫三嬋道:“二位,此是初例,魔君不與你們計較,若是再有下次,結果你們懂的。”


    還會再來襲營?


    周強孫三嬋二人一愣,隨即躬身同聲道。


    “多謝軍師說情,多謝軍師提醒,軍事招撫之恩,屬下銘記五內!”


    鮮度刹什再次一笑,隨後對二人一揮手,轉身進了伯羅的營帳。


    “周強,我們埋伏一波?”


    “嗬,女人!”


    “咯咯,男人!你媽生你也是女人!”


    “所以,我把她送給了青魔做糧食。”


    “咯咯,你真個孝順兒子!”


    “彼此,彼此!”


    “哼,下次別上老娘的床,憋死你個狗雜碎!”


    決策未定,二人就相互譏諷起來!


    再說陳醉,帶著眾人衝出內營後就沒人阻擋,隨之又衝出外營,然後一口氣跑到五裏之外才停下。


    陳醉迴身笑道:“兄弟們感覺如何?”


    “痛快!哈哈!”


    王迎道:“從來沒有如此揚眉吐氣,痛快!”


    “沒錯,就倆字,痛快!”蔣興也道。


    陳醉看著酣暢的眾人,滿腰的青魔腦袋,再次笑道:“以後痛快的戰鬥還多著呢,兄弟們,稍作休息,我們迴城!”


    “副領!”


    蔣興出口叫道。


    陳醉看向他問道:“蔣副將有什麽要說?都是兄弟,但可直說。”


    蔣興道:“副領,兵法說,奇正相合,出奇製勝,如果我們再次折返,青魔會不會意想不到?”


    陳醉微微一點頭,作凝思狀。


    其實,從客杜克沒有追出內營,他就意識到刺河城所對伯羅鮮度刹什的情報不夠完全,二魔的聰慧謀略遠在情報之上。


    他帶人衝營從戰略上已經成功。


    伯羅若是命令全軍出擊,追擊他帶的四十人之隊,而結果如果不能將他的四十人隊全殲。


    那麽青魔軍的士氣就會極大的消弱。


    他的四十人隊,隻要衝出一部分,迴到刺河城,豐碩的戰果,即使傷亡慘重,也會讓刺河軍士氣大振。


    四十人隊能在數千的青魔軍中,來去自如,還大有斬獲,如何能不讓人興奮。


    伯羅鮮度刹什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幹脆讓人停下。


    這看似示弱的舉動,反而會激起青魔軍的兇性。


    因為青魔軍常勝,乍逢一敗,首先想到的不是哀怨,而是報複迴來!


    另一方麵,這也是伯羅鮮度刹什對陳醉,對刺河城的宣戰。


    有如此聰慧謀略的二魔,是不可能再讓陳醉衝營成功的。


    若是讓陳醉二次衝營成功,剛激發出來的兇性,就會立即蕩然無存!


    但陳醉此時卻不能做出反駁,凝思了一會兒,抬眼問王迎道:“你覺得呢?”


    王迎道:“常理來說,青魔會以為我們以為青魔被衝營成功,會加強防禦,我們不敢再次返迴。不過縱使青魔防禦有所加強,但我們反其道而行,衝擊一下外營偽魔軍,也不是不可能完成。”


    蔣興道:“副領,怎麽樣?”


    陳醉又看向眾人,見他們都望著自己,心道:“隻能讓你們看到了,才能讓你們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好!王迎,蔣興。”


    “在!”


    二人興奮道,絲毫沒有察覺,陳醉的威嚴正在豎起。


    陳醉道:“清點一下諸位兄弟的戰功,做好記錄,統一掩藏起來,迴來之時,再行取出迴城複命!”


    “是!”


    二人再次領命,隨即去清點四十人割下的青魔腦袋,一個腦袋就是一份戰功,就是一份榮譽。


    艱難抵抗青魔軍,有一日沒一日,物質獎賞已不足為重。


    但殺敵的榮譽,卻視若珍寶,等同性命。


    不一會兒二人清點結束,來到陳醉身前,不過方才的興奮消失全無,臉上反而多了一絲愁容。


    陳醉問道:“怎麽?”


    二人對視了一眼,蔣興道:“有十多個兄弟,體內青魔之氣積累過多,急需調整驅散出去,已經不能再戰了,另外還有幾個尚能一戰,但怕是撐不到衝營結束。”


    陳醉眉頭一緊,說道:“能戰的兄弟,還有多少個?”


    “二十一個!”蔣興道。


    王迎補充道:“算上我們倆!”


    陳醉道:“帶我看看他們!”


    王迎蔣興想到陳醉不懼青魔之氣,還有抵抗青魔之氣功訣的事,心思陳醉可能有辦法,眼中不由露出喜色。


    “副領,隨我來!”蔣興道。


    來到蔣興說的幾人麵前,陳醉蹲身下來,將手搭在一正盤坐調息之人脖頸上,靈力一探,便知其體內全部情況。


    青魔之氣和靈力正在拉鋸,隻要靈力再有消耗,平衡瞬間就會被打破。


    那時青魔之氣再無抑製,將會對其體內大肆破壞,沒有外部幹預,唯有思路一條。


    陳醉收迴手道:“諸位兄弟,我可以出手幫你們壓製一下,讓你們變得輕鬆一些,禦空飛行,行走奔跑沒有問題,但再想作戰是不能了。”


    說完不等眾人迴應,就立即出手。


    以體內肉魂血魄之力,吐出一絲,壓製眾人體內的青魔之氣。


    一陣施展後,陳醉有些微喘。


    當然,這都是漂亮的演技,眾人體內的青魔之氣,他揮手就可以驅散,但他不能去做。


    還是那句話,不能讓他們產生依賴。


    眾人感謝不提,陳醉裝作調息一下,然後說道:“諸位兄弟,方才的決議要改一改了,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們即刻迴城,另一個就是一半的人留在此地等候,一半的人隨我去衝營。


    人少衝營危險就會增加一分,同時青魔軍有了一定防備,危險還要多加一分。”


    “副領,屬下該死,拖了大家的後退了!”


    立即有無法再戰鬥的人出聲自責,接著其他人紛紛附和。


    陳醉道:“兄弟們莫要如此說,兄弟們在軍中或許分屬不同職責,但此時我們等同一體,如此說反而生分,置他人有於何地?所以,兄弟們一揮莫要再說如此之語!”


    眾人又要致歉,被陳醉揮手止住,又道:“修行快忙,各人而定,但在陣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前進的矛,而他人都是堅實的後背,堅實的盾牌。兄弟們切記!”


    “副領教誨,屬下銘記!”


    眾人神情堅定地對陳醉拱手道。


    陳醉伸手一止,目光轉向王迎蔣興,說道:“你們以為如何?”


    王迎道:“副領,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迴去,青魔軍吃了虧,明日攻城必然猛烈,所以,我們需要早一步迴去,稟告將軍,然後提前做出應戰準備。”


    蔣興道:“王副將所言有理,不過我覺得再給青魔軍一次衝營,青魔軍士氣必然大降,於明日攻城,極大的有利刺河城。”


    陳醉又作凝思,沒有出聲。


    二人所說都很有道理,隻不過一個偏向防守,一個偏向進攻。


    林中一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陳醉抬頭看看夜空,此時已至半夜,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陳醉道:“這樣,王副將,你帶無法再戰的兄弟即刻迴城,然後把衝營的情況稟告給將軍,將軍了解了情況之後,一定會有所部署。


    而我和蔣副將,就帶領著剩餘的兄弟,再前往一次青魔營地。”


    蔣興立即稱口道:“好,副領此策甚妙!”


    王迎想了一下,也點頭道:“好,就按副領所說。”


    陳醉扭頭對眾人道,“兄弟們,能再立戰功不必驕傲,不能再立戰功也不必氣餒,青魔欺負我們的日子已經到頭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以後戰功隻多不會再少!”


    “是!”


    能開始反擊青魔,想想都讓人興奮,眾人齊聲迴道。


    陳醉又道:“既如此,各自準備!”


    王迎對陳醉拱手抱了一拳,起身帶著無法再戰的人,及所有人的戰利品迴刺河城。


    蔣興則挨個查看剩餘的人的裝備武器。


    陳醉抬眼朝青魔營地看了一眼,心中嗬嗬一笑,道:“果然如此!”


    隻見青魔營地外營,周強孫三嬋不去繼續休息,而是並肩站在營前,看似是在說一些葷素笑話,但眼睛卻不時地四下瞧看。


    兩人之行,是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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