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羅嘴裏的真魔神通,不過是青魔之氣的一點簡單應用,將青魔之色以箭矢的形勢釋放出來,等若火彈冰矢一般。


    而且全是二境之上才能施展,並且二境之中,大半都施展不出,整個偽魔軍能施展的小半都沒有。


    陳醉揮舞著大旗,如虎入羊群一般。


    所行之處,左右兩丈,全是倒地哀嚎的偽魔。


    稍微能爬起來的,又被緊跟著李芒七人殺死,或擊傷。


    範羅見此,目眥欲裂,偽魔擋不住,真魔神通仿佛也失去了作用,大半被大旗幟打散,少數落在陳醉身上,也是沒有絲毫作用,陳醉依舊健猛如虎。


    “休得猖狂,待本將去爾性命!”


    範羅再無法坐鎮指揮,縱身越過偽魔群,就向陳醉撲來。


    城牆之上,青鳳將軍時刻注意於此,見範羅出手,手臂一揮,身後一名六境修士立即如鷹一樣撲下。


    阿曲見此,並未阻止。


    陳醉察之身後來人,便知阿曲目的,大喝一聲:“兄弟們,跟緊了!”


    然後避開範羅的衝擊之勢,掉頭折轉朝右側繼續衝殺而去。


    範羅大喝:“那裏跑!”


    又再朝陳醉撲來,此時刺河軍六境修士尚未到達,城牆之上眾人正要為陳醉捏一把汗時,而陳醉也是一個好演員。


    大旗舞得獵獵作響,直往撲來的範羅掃去。


    範羅見此,手中長槍遞出,兩者相撞,登時砰地一聲,雙雙反單而開。


    陳醉手握大旗,不由自主一樣後退兩步。


    範羅也因反彈之力,頓住身形。


    城牆之上眾人見此,陳醉一個三境修士竟然可以硬拚對麵六境渡劫偽魔一擊,而不落下風,頓時激動起來。


    “副領!”


    不知先喊了一聲,其他人立即跟著大喊。


    “副領!”


    “副領!”


    “副領!”


    阿曲見到陳醉模樣,則是掩嘴一笑,心中更是大樂。


    青鳳感受到高漲的士氣,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忽地發現天空好藍,不由呢喃道:“轉機來了嗎?”


    再迴戰場,範羅控製好身形,再欲向陳醉撲去。


    而此時刺河軍的六境修士卻到了,此人到了毫不廢話,當即掐訣施法,與範羅在戰場上空戰在一起。


    陳醉見此,對李芒七人大喊:“兄弟們,偽魔將軍已被牽住,再無人可當我們,殺!”


    七人頓時迴神,方才可是把他們嚇了一跳。


    不僅是範羅撲來,更是陳醉竟然擋了範羅一擊。


    聽到陳醉大喊,頓時大喊道:“殺!”


    陳醉似乎一下子變的毫無忌憚起來,左一道右一道,對整個偽魔軍來迴衝殺,不多久還能站立的偽魔不足一半。


    這些偽魔肝膽欲裂,見到青鳳旗前進的方向,就連連後退。


    範羅見此,怒不可遏。


    刺河軍六境修士雖然被他壓著打,可一時卻不能將其拜下。


    再被拖一會兒,他的整個偽魔軍就沒有了!


    範羅盛怒異常,一邊對戰,一邊對餘下的偽魔大喊:“莫管此人,直衝城門,城門告破,我等便是首功,魔軀再升一階,唾手可得!”


    城下青鳳將軍一聽,冷峻的麵龐不由露出笑容。


    她知道眼前的偽魔軍完了,範羅此時發出如此昏聵的命令,使之更加快了一步!


    不足半數的偽魔,那還敢再衝。


    有的聽了命令猶豫,有的聽了命令,反而後退。


    陳醉這邊一聲大喝:“鳳旗所指,有我無敵,殺!”


    猶如催命的魔音一半,餘下的偽魔,頓時士氣盡喪,再無任何戰意,丟盔棄甲,瘋狂地四散逃敗。


    範羅見此,知道大勢已去。


    逼開刺河六境修士,朝後方本陣退去。


    嗚嗚!


    這時魔軍軍陣後方,又響起一陣魔音號角。


    “青魔退了,青魔退了,青魔退了!”


    城牆之上,一連三聲嘹亮,響徹長空,眾人立即狂唿起來。


    陳醉見此,眉頭卻是一皺。


    先鋒不利,士氣大減,便退軍休整,如此決策,對麵魔軍之上,定然有非凡軍事智慧之人。


    “看來青魔並不光是兇蠻!”


    陳醉心中感歎一聲,忽地舉旗大喊:“青鳳將軍!”


    李芒七人正激動之中,見陳醉高喝,沒有任何猶豫,也跟著大喊:“青鳳將軍!”


    城牆之上,歡唿的眾人受到感染,同樣大喊:“青鳳將軍!”


    “青鳳將軍!”


    陳醉又一聲高喊,立即眾人連聲相隨。


    “青鳳將軍!”


    “青鳳將軍!”


    “青鳳將軍!”


    城樓上青鳳將軍見此,愣了一下,不由看向阿曲。


    陳醉此舉,豈不是把功勞盡數歸到她身上了?


    阿曲微笑不語,她和陳醉就是要把青鳳打造成一個萬眾矚目將軍,一唿百應的領袖,這樣的話,既可以讓所有反抗的力量團結起來,將來若離開時,也好隨時抽身。


    六境修士落到陳醉七人身前,在一陣歡唿聲中,笑道:“陳副領英勇無畏,豪氣衝天,首戰便大獲全勝,更是無一人折損,金庭佩服,恭喜,賀喜!”


    陳醉一手執著滿是血液的青鳳旗幟,一手執禮,笑道:“同喜,同喜,多虧金副領牽製範羅,不然也取得不了如此大勝!”


    花花轎子人抬人!


    二人互相謙虛了一下,金庭道:“青鳳將軍下來迎陳副領了,請!”


    “請!”


    城門大開,在青鳳將軍的帶領下,阿曲幾名副將,及另一位六境修士,還有一隊士兵,走了出來。


    陳醉和金庭,還有李芒七人,快過屍體和哀嚎的戰場,迎了上前。


    “幸不辱使命,清風將軍,陳醉複命!”


    青鳳將軍道:“陳副領辛苦,初來刺河,就能建此奇功,是刺河之福,亦是朝星之福!”


    陳醉知其言下之意,感謝他外來之人願為朝星擔難,拯救朝星之殤。


    “全仗將軍領導我等抗敵,不敢領此殊榮!”


    青鳳將軍沒有再多說,而是道:“走,進城!本將要為副領及七位慶功!”


    李芒等人一聽青鳳將軍親自慶功的人中,還有他們,頓時激動起來。


    清風將軍雖是女身,但在此處抗擊了三年有餘,每戰必登高牆,每戰必站於眾人可視之位置,從未退縮一次,哪怕最艱難的一場戰役。


    最後刺河軍隻剩不到二百之數,也未有半句放棄之言。


    他們敬重青鳳將軍,佩服青鳳將軍!


    而且還感激青鳳將軍,因為清風將軍,讓他們在看不到希望的抵抗中,看到了堅持,看到了為朝星,為腳下土地,死而無憾的堅持!


    陳醉微微一笑,說道:“是!”


    眾人進城,出來的士兵就去打掃戰場,死屍就地掩埋,活著的抓作俘虜。


    陳醉手中的青鳳旗幟,被幾名士兵小心地接過,有插迴了城樓,塗滿偽魔鮮血的青鳳旗幟,在城樓光鮮的旗幟之中格外顯眼,但沒有人覺得不適合,有礙觀瞻。


    反應有一種與有榮焉,一種自豪感。


    這麵旗幟,從戰場獲勝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了一種非凡的意義!


    宴會很高興,與會的眾人,都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陳醉和阿曲二人不居功,也不自傲,對誰都和和氣氣,立即贏得眾人的認同和喜歡。


    長久的青魔對抗,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勾心鬥角的心思,有的隻是純粹。


    陳醉在戰場上幫刺河城贏得大勝,又願意同他們一起,有什麽理由不去接受呢?


    宴會過後,眾人散去,青鳳將軍留下了陳醉和阿曲。


    青鳳將軍仍是一身戎裝,宴會如此,現在隻有三人也是如此。


    陳醉知她有話要說,就沒有開口,而是和阿曲一起站立在一旁。


    突然,青鳳將軍脫去頭盔,露出盤結在一起的秀發,雖然一看就知很長時間沒有打理了,但依然漆黑光亮。


    同時,也露出了完整的姣好麵容。


    陳醉阿曲正不知何意之時,青鳳將軍又突然躬身而下,聲音激動,略有顫抖地說道:“謝謝二位!”


    阿曲忙去扶她,陳醉眉頭一皺,說道:“將軍莫要如此!”


    他可不想看到青鳳將軍軟弱的一麵,想要登臨一唿,應者雲集,就必須有剛強,果毅,狠辣的心腸,更是容不得半分軟弱。


    不過,很快也釋然了。


    哪有人天生就是如此?


    青鳳將軍直起身子,想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神情一收,開口道:“本將失態,讓二位見笑!”


    陳醉見此,心中頓時暗暗點頭:“如此之快,掩飾掉自己柔弱的一麵,又有將是的尊崇,已是初現領袖之資!”


    阿曲為女身,最能理解女人。


    自然不會有陳醉的想法,開口說道:“我二人與將軍,雖不同世界,但都是為人,為人者自不能做禽獸之事,青魔不尊天道,殺戮娛樂,畜生不如,當然不能與之相容!”


    青鳳將軍搖頭道:“兩位是大德之士,本將感謝兩位,不僅僅是這一仗保下了刺河城,保下了刺河守軍,而是兩位給我們,給了朝星信心!”


    陳醉聞之一愣,給刺河城信心,他能理解。


    收束力量,辛辛苦苦演了那麽長戲,目的就是為此。


    可給朝星信心是什麽意思?


    這一仗,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小勝,連青魔軍的根本都沒有動到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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