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戰罵的亢奮,不過卻突然停了下來,可能是聽到了陳醉和嫵蝶的談話,也可能是感受道了尤惡氣息的變化。


    “那個畜生必須死,陳醉,你對我師父做什麽,說你來十列島到底是什麽目的?卑劣小人,難不成你真是藥宗的叛徒?藥宗叛徒,你來十列島做什麽?我告訴你十列島可不是比青殿,那麽輕易地相信你!”


    這一次陳醉沒有在沉默,而是譏笑道:“別人有沒有相信我,我不知道,但何兄卻是挺相信我的!”


    那邊何戰頓時沉默了下來,隨之又大罵:“那是何某眼瞎,錯把小人當好人!”


    陳醉不再理他,因為這時尤惡已經睜開了眼睛。


    “尤島主!”


    尤惡看清陳醉,擠出一個笑容,問道:“還,有,酒嗎?”


    嫵蝶見此,把身上用於解毒的酒全部遞了上去,隨之見尤惡欲伸手卻抬不起來,酒幫其灌了下去。


    一陣咕咚咚後,尤惡身上的萎靡之氣一掃而空,逼人的氣勢也漸漸恢複。


    尤惡從牆根坐起,凝神調息!


    那邊何戰聽見師父說話,又沒了聲響,停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急道:“陳醉,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麽?放開我師父,有本事衝我來,對付一個老人算什麽本事!”


    “閉嘴!”


    尤惡一聲爆喝,隨之雙眼猛地睜開,一道神光立即激射而出。


    站在身前的嫵蝶為之一攝,不由噔噔後退數步。


    “師父?”何戰感受到尤惡聲音中氣十足,又驚喜叫道,“師父!”


    尤惡沒去理他,而是麵向陳醉說道:“元臨教一別,總想著下次見麵會是什麽樣,卻是沒想到是這般相見!”


    陳醉拱手一禮,笑道:“恭喜尤島主恢複!”


    “陳醉,這迴卻是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了。”


    “那裏,尤島主的恩情,小子不敢有忘!”陳醉說著話鋒一轉道,“一切都在尤島主掌控之中,隻是小子突然而來,不打攪了才好!”


    尤惡微笑一下,然後站了起來,龐大的身軀,差點頂到地牢的屋頂。


    伸手扯了扯鎖鏈,說道:“陳醉,還得讓你幫一下!”


    陳醉搖頭一笑,說道:“卻是沒有想到這些!”


    說完走到尤惡身邊,雙手搭上鐵鏈,直接將他們一一從石壁上扯了出來。


    尤惡見此,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眼陳醉,這力量比他全盛時怕也不差了。


    陳醉又道:“隻有出去以後再想辦法了,尤島主先委屈一下!”


    尤惡倒也幹脆,直接把鐵鏈一撩,全部纏在身上,對陳醉點點頭後,又麵對嫵蝶惋惜地了叫了一聲:“丫頭!”


    嫵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道:“尤伯伯!”


    尤惡大手一揮,憑虛將其拉起,然後說道:“丫頭,你要說什麽,伯伯知道,可伯伯若是答應你,你師父怕是也不會同意!”


    嫵蝶一聽跌倒在地,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抽泣著無意識一般自語道:“小蝶許久沒見師父了,小蝶想師父了,小蝶要去見師父!”


    二人見此,均是眉頭一皺,這是心灰意冷,心存死誌!


    尤惡扭頭給了陳醉一個眼神,陳醉會意,走到嫵蝶身後,對其脖頸輕輕一敲,抽泣聲頓時消失,嫵蝶也昏迷了過去。


    對著倒在地上的嫵蝶,尤惡歎道:“丫頭,你很快就會見到你師父了!”


    隨之又對陳醉道:“抱上她,去旁邊看看那個蠢貨!”


    陳醉也沒有什麽忌諱,把嫵蝶背起,隨尤惡一同再次來到何戰的牢房。


    何戰見到尤惡,喜聲叫道:“師父!”


    尤惡黑著臉來到他麵前,照著腦袋就是一巴掌,喝道:“蠢貨,誰是老人?”


    陳醉聞此,不由莞爾一笑。


    何戰挨了打,絲毫不覺委屈,又高興地叫道:“師父,您沒事了!”


    啪!


    尤惡又給何戰一巴掌,問道:“不是讓你去霜雪寒庭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那還不是遇見了陳醉這個。”


    小人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又挨了一巴掌,何戰頓時不滿起來,委屈叫道:“師父!”


    “蠢貨!”


    何戰被尤惡又是打又是罵,但還沒有明白怎麽迴事,低著頭偷眼去瞧陳醉,見嫵蝶正昏迷在其身上,猛然抬頭大叫:“陳醉,你對嫵蝶妹妹做了什麽?”


    啪!


    話音剛落,尤惡的一巴掌又唿在了他的腦袋上。


    何戰脖子一縮,頓時不敢再吱聲了。


    尤惡道:“怎麽?打你還委屈了是不是?”


    何戰連忙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表示不委屈。


    “不委屈,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何戰先是點頭,後又是搖頭,尤惡見此氣道:“我怎麽教了你們兩個徒弟,一個聰明的過頭,一個愚蠢的過頭!”


    陳醉站在尤惡身後,見其教徒方法,實在不敢恭維,出聲道:“尤島主,還是先放了何兄弟,然後上去吧!”


    這時何戰終於反應過來,方才一直叫罵胡思亂想,見到尤惡又是驚喜過度,竟然沒有去想尤惡是怎麽恢複脫困的,也沒有去想尤惡為啥和陳醉先後走進來。


    現在一看,之前是完全誤會了陳醉。


    何戰滿臉尷尬吞吞吐吐地問道:“陳兄,之前,之前?”


    陳醉笑道:“方才何兄罵的很是高興啊!”


    尤惡扯斷了何戰身上的一般鎖鏈,一腳踢在何戰屁股上,說道:“現在反應過來了?遇事不知道沉靜,被人一激就知道大罵,換作另一個人,早把你殺了!還不感謝陳醉費力點撥你!”


    何戰訕訕地站在陳醉麵前,躬身行禮道:“陳兄,方才多有得罪,小弟深表歉意,以後但有吩咐,無所不從!”


    陳醉見此,心中一歎,看來這一場罵,他是白挨了。


    道歉倒是很坦蕩,但卻又把自己輕易許了出去。


    陳醉故意不放何戰,引起多想,不光是為了尤惡說的那一點,還有就是何戰太容易信人了,一見麵就把十列島問題倒個底朝天,他此舉是了給其一個教訓,長長記性!


    可惜,卻是沒有絲毫改變!


    陳醉願意如此,也是在登島之後,見了胡烈的德行才決定的。


    主要緣由還是因為尤惡,他想以此換一部分人情給尤惡。


    尤惡聽了何戰的話,臉色又是一沉,陳醉見此,微微搖頭,示意何戰的承諾不做算,尤惡瞧見也隻得暫時作罷!


    人前教訓徒弟,本就不光彩,再一直教訓下去,徒讓人笑話!


    “把地牢的其他人救出來,隨後來大殿找我!”


    尤惡對何戰交代一聲,又對陳醉點頭示意一下,舉步出地牢而來。


    胡烈和陳醉說,巨鱷島反對他的人被他殺了,但事實卻是,他並沒有喪心病狂地全部殺了,而是將大部分囚禁在地牢之中。


    雖然這些人反對他,但他也知道這些人是他以後在十島之中站立的根本。


    可惜,他還沒有把這些人馴服,就被人丟出棋盤之外!


    何戰躬身應下,隨後又問陳醉嫵蝶怎麽了。


    陳醉迴說了一句隻是暫時昏迷了,就隨尤惡往地牢外走。


    地牢出口前,陳醉把五位島主被他囚在書房之事說了一遍。


    尤惡驚訝地盯著陳醉,感歎道:“十個島主,被你一下擒了一半,陳醉,我有些後悔把你讓給比青殿了!”


    陳醉道:“尤島主過獎了,小子用的也是金島主的香筋散,沒有金島主的香筋散,小子也做不到!”


    尤惡搖頭道:“十列島之局在所難免,你不用給十列島臉色貼金,走,我去看看他們!”


    陳醉又道:“五島的屬眾前去相救了,不知道會不會已經將他們救走!”


    之前他不擔心人救,但聽了嫵蝶說灌酒水就能恢複,五島島主肯定隻得解治之法,這麽長時間過去,他不確定五人是不是還在籠中。


    說完把鐵籠的鑰匙交給尤惡。


    尤惡接下鑰匙,譏笑一聲,道:“他們出不來!”


    等陳醉同尤惡到了書房之外,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終於明白尤惡所說五人出不來是什麽意思了。


    不是五島主恢複之後,以蠻力打不開鐵籠。


    而是江河傾同冰見島島主站在了鐵籠前,五島屬眾群龍無首,也被製服在跟前。


    胡烈知道陳醉要等島之時,江河傾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所以,他選擇對五島示弱,暫時蟄伏,等待五島被陳醉收拾後再出現。


    陳醉的手段,他在元鱉島可是見識了。


    尤其是聽到分劍山莊和霸刀山莊之事後,對陳醉更是充滿了信心。


    別人當分劍山莊霸刀山莊四個八境修士被陳醉所殺是傳言,而他卻堅信一定是陳醉所為!


    另外,雖然接助陳醉之手,極快地平息了十島之亂,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但大大保留了十列島的元氣,何樂而不為!


    江河傾見到尤惡與陳醉的到來,哈哈一笑,同冰見島島主一起應了過來。


    “尤兄,辛苦了!陳醉,我們又見麵了!”


    尤惡道:“你們動作太慢了!”


    陳醉餘光瞄了尤惡一眼,雖然不知道幾人原先的計劃,但看三人模樣,熊仁摩五人的結果怕是早已注定,隻是他的到來,把事情提起了而已。


    之後,陳醉把嫵蝶交給十列島的一個女弟子。


    然後和江河傾等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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