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叫了幾聲,客己沒有反應,陳醉隻得作罷。


    從支洞穴走出,站在穴口,朝深洞四壁上的洞口眺望而去。


    “支洞錯亂,縱橫上百裏,這樣一個個找下去,不是辦法?”


    陳醉心中暗想。


    “下落那麽久了,沒有聽見絲毫聲響,那就是說明下來的人不多,若是人多,不可能這麽安靜,一點衝突都沒有!”


    掃視一圈上下大小洞穴,他對著空蕩的深洞突然大喊:“客己,休跑!”


    “休……跑……”


    良久,巨大的迴音才在深洞之消失。


    又過了一會兒,陳醉聽到悉悉索索的破空聲,嘴角不由一笑:“吸引出來了嗎?”


    接著一道道身影出現在他的感知之中,差不多一半,都是熟悉的身影,又咧嘴笑了起來。


    “諸位前輩,好久不見!”


    這些人接二連三出現在洞口處。


    當他們看到一處洞口上的陳醉時,他們就知道是被其騙了。


    於是,停在洞口,神色各異地對其看過來。


    “嗬嗬,小友,又見麵了!”


    說話之人正是玄道宗李無生,他第一個出現在洞口,身邊跟著玄道宗九境地仙鄭前,還有六名玄道宗修士,這幾個修士都八境的修為。


    “陳小兄弟,好久不見!”


    “大醉仙,方別數日,又次見麵,真是幸事!”


    “陳醉,來的好!”


    接著相繼三人對陳醉打招唿,分別是十列島懸天島島主江河傾,離聖宮宮主沈淵,向疾的老夥計於典衣!


    前兩者,每一隊隻有兩人,除了島主宮主,另外一個就是門派的地仙。


    十列島的是龐龍興。


    離聖宮的是高良中。


    此處位置,距離比青殿和玄道宗最近,顯然這兩家還沒有迴各自宗門,就直接來了這裏。


    於典衣和向疾在一起。


    向疾身後,有徐士成,大護法第五勝名,右青雙使吳風,吳晴,及另外兩名八境修士。


    這二人陳醉不認識,想必是比青殿的隱修長老。


    陳醉目光先後在四波人身上一動,最後停在比青殿一眾人身上。


    向疾正微笑地看著他。


    “殿主,於前輩!”


    向疾於典衣點頭示意,陳醉又朝向其他三方分別叫道:“李宗主,龐島主,沈宮主!”


    三人點頭示意,一時未在開口。


    既然這下來的人又再次碰了麵,而且還都是有頭有臉之人,那麽自然不好一言不發就上去打鬥一場,若真想打鬥,也得等談不攏之後,以實力見真章。


    現在四方勢力,剛好正魔均衡,真打起來也難出結果。


    沉默了一會兒,向疾率先開口說道:“李宗主,客己兇妖於玄道宗無堪大用,何必與向某拚奪,若是兩敗俱傷,你我都落不下好!”


    “嗬嗬,向殿主此言差矣!比青殿已有‘除白’‘羅芻’二妖,玄道宗也當有一隻,正好作為護山神獸!”李無生道。


    江河傾嗬嗬一笑說:“兩位相商,莫忘了江某,江某所求不多,隻要客己十葉花瓣!”


    沈淵也是嗬嗬一笑說:“沈某所求和江島主不差,也是十葉花瓣!”


    “江兄助我,事後自是不少!”


    “沈兄助我,事後自是不少!”


    向疾和李無生先後分別說道,後者二人微微一笑,以作迴應。


    他們兩方隻有兩人到來,自然不具有搶奪客己的條件,但卻不妨礙兩方謀求好處。


    若真到了大打出手的那一步,他們也不用多大出力,隻相互走個過場,隨便釋放幾個招式,而真正需要出手的還是比青殿和玄道宗。


    向疾和李無生當然知道江河傾沈淵的打算,但後者出現了,就少不得後者的好處。


    若是不分潤一些,後者豈能眼睜睜他們把客己爭了去。


    同樣,如果他們情況調換過來,他們也會趁機敲點東西!


    陳醉看著兩邊的情況,心中暗思。


    “以現在所見,單單一方怕是對付不了客己,怎麽還未真正見到客己,就開始相爭呢?”


    不由朝向疾和李無生分別看去。


    “兩人做什麽把戲?”


    向疾麵向李無生又道:“客己作為護山神獸,李宗主不怕玄道宗的弟子全部變成客己花鬼嗎?”


    “向殿主無需擔心,玄道宗自有辦法與客己和睦共處!”


    “李宗主非要不可?”


    “李某剛才也說了,比青殿已有‘除白’‘羅芻’,莫不是向殿主想把遠古十二兇妖全據了去?”


    向疾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說吧,什麽條件?”


    “你要源血,我要根枝花葉!”


    李無生話一出,陳醉立即明白了過來。


    現在比青殿僅有“除白”“羅芻”兩隻兇妖,如果再有一隻,門下弟子兇妖敕印中就多了一種兇妖源血,那時候,比青殿當何等強盛。


    玄道宗怎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不阻止。


    不光是他,怕是現在隻有兩人的十列島,離聖宮也存了一樣的心思。


    沈淵和江河傾敲竹杠的對象,也不單單是各自勢力的一人,完全就是相互爭執的向疾和李無生二人。


    向疾聽了李無生的話,嘲笑道:“玄道宗號稱遵循天道,卻是不想客己活著,豈不是違背天道?”


    死的客己和活的客己可是區別打了去。


    縱然如李無生所說條件,得了全部可以源血,可這些源血僅僅夠數個弟子使用,強盛也隻是這一代!


    若是活的,卻是可以向“除白”“羅芻”一樣。


    慢慢取源血,長久下去!


    所以,向疾當然希望能抓活的。


    李無生反諷道:“禁囚取血,才是真正的有違天道,奉勸比青殿勿要繼續行這等悖天之舉!”


    看著兩人突然揭起相互的短來,陳醉忍不住擦了一把汗。


    再去瞧沈淵江河傾二人,卻見二人保持著虛假的微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麵二人。


    他心中不由暗歎:“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李無生,比青殿如何行事,還輪不著你來插嘴!”


    “哼,向疾,玄道宗所為,你也休得置喙!”


    向疾突然大聲道:“客己必須活著,花葉可以多給你一叢!”


    “不行,源血不夠,可以另加幾把花蕊!”


    陳醉見二人就要吵起,出聲道:“那個,那個,先找到客己。”


    “閉嘴!”


    他話還說完,向疾和李無生立即轉頭,異口同聲地說道。


    頓時,陳醉心中忍不住冒火,他在元鱉島上發號施令慣了,突然被人嚴厲嗬斥,一時有些不適應,但另一方麵想到是向疾嗬斥,隻好算了不出聲。


    不過,他還是朝盯了李無生一眼。


    意思像是說,向疾他奈何不了,對你李無生找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向疾喝完陳醉,立即轉向李無生,大聲道:“李無生,你敢喝罵比青殿的弟子,老不要臉!”


    李無生冷哼一聲:“得了吧,趁火打劫,強了別家的弟子,還好意思說,是自家弟子,也不覺羞恥!”


    霎時間陳醉目瞪口呆起來,這倆修行界說話分量最重的人,竟然如市井無賴一樣,對罵起來。


    心中暗討:“這不是真的吧?”


    此前,他見過向疾和於典衣相互嘻罵,但那不過私下相互埋汰。


    現在兩人身為一教之尊,可是當著門下之人,還有離聖宮十列島兩派的麵,做出如此之舉!


    陳醉再偷偷瞅向眾人,見他們神色雖然有異,但卻無多少變化,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


    臉上不由露出疑惑來。


    接著他看見,向疾呀呀氣憤地叫了兩聲,大聲說:“李毛屍,少裝正人君子,趁火打劫,你從不落人後!客己本是於兄多年追尋之物,卻是不妨,讓你趁火打劫而來。”


    “向白臉,彼此彼此!有李某在,方才的條件,你同意就拿源血走,不同意,連一個根須子也別想要!”


    陳醉不敢置信地看著二人,突然眼神一凝,他發現些不對起來。


    二人爭吵的激烈,卻是沒有一點動手的跡象!


    正當他疑惑不解之時,眼睛又是一睜,隻見眼前空曠洞中央,一朵暗紅色的花朵長了出來,像是長在了虛空中一般,就這麽憑空出現,然後瞬間長城三張多高。


    無數根須,七片葉子,巨大的花朵!


    和地上見到的客己之花一般無二。


    “客己本體?”


    陳醉驚疑,不由出聲道。


    可他聲音未落,就見上麵的四方人,尤其時正爭執的向疾和李無生,立即如閃電一樣向客己衝了過來。


    這邊客己剛長長,那邊四方人就已團體把客己圍住!


    那還有剛剛麵紅耳赤爭執,儼然一副同心協力的模樣!


    隨之,他看到客己花軀擺動,似是說:“哼,敢隨便決定我的生死,現在全部把你們變成花鬼,然後吸幹靈力,變成花肥!”


    一下子,陳醉明白過來,兩個老家夥為何前後變化如此之大。


    沈淵江河傾等人為何表現得如此平靜。


    原來兩個老家夥在算計客己,故意將其激怒,引誘出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陳醉這邊事情剛剛想通,那邊雙方已經動起手來。


    客己七片葉子煽動,立即無數針毛入簇一樣向諸人分射而去。


    向疾,李無生,沈淵,江河傾等人也各自施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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