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像是戳到了方之瑤的痛處一樣。


    頓時把她氣得咬牙切齒,兩眼泛白地對他說道:“不會安慰人,就不要吭聲。”


    陳醉一愣,有些不解地望著方之瑤。


    一旁的阿曲笑道:“師妹不喜歡運氣。”


    陳醉立刻想到剛才方之瑤對阿曲運氣之事兒的不忿,似乎明白了一樣,對四人說道:“你們聊。”


    然後起身離去,落荒而逃一樣。


    四人見此,先是神色各異,接著又各自笑了起來。


    陳醉來到廚房,廚子早就把赤鰭血晶魚處理好了,正不知翻製什麽,見他見禮,把一旁一個盤子端起往他甩了過來。


    伸手接下問:“這是什麽?”


    “血晶魚籽!”


    陳醉聞此,知道這可是稀罕物,正要試試,廚子又道:“給你徒弟的,你也要吃?”


    他的手頓時定住了,然後悻悻地放下。


    隨之,被廚子趕出了廚房。


    出了廚房,陳醉一下又定在了原地,心中暗想,剛剛進廚房是什麽來著?


    想了兩圈沒有想起來,就拋諸腦後。


    端著盛著血晶魚籽的盤子朝徒弟王瑾月尋來。


    甄老和賈老雙手環抱頭抵頭一動不動,再落一點就爬進珍瓏棋局裏麵去了。


    一旁的王瑾月雙手埋在腿裏,也是一動不動,生怕打擾了二人,影響了他們破解棋局一樣。


    陳醉毫無察覺一樣,遠遠對徒弟大叫:“瑾兒!”


    王瑾月扭頭麵向陳醉,細嫩的手指豎在嘴邊,發出輕微的吐氣聲:“噓!”


    接著躡手躡腳地起身,然後慢慢地向陳醉跑來。


    “師父!”


    陳醉點頭,遞上盤子,說:“廚子師伯給你準備的。”


    王瑾月結果盤子,見到上麵一粒一粒如細小瑪瑙一樣晶瑩的魚籽,像是意識到了東西的稀有,舉到陳醉麵前,說:“師父,您也嚐嚐!”


    陳醉笑道:“為師吃過了,你吃吧。”


    王瑾月露齒一笑,說:“謝謝師父,謝謝廚子師伯,我拿去給娘親嚐嚐!”


    陳醉再次點頭,揮手示意其快去。


    於是,王瑾月向素青夫人房間跑去。


    陳醉站在原地未動,看了一眼徒弟背影,又朝甄老賈老望去,二人似乎沒有覺察到有人到來一樣,依然頭抵頭,沉浸在棋局之中。


    站了一會兒,他就離開了。


    這事兒他想急也急不來,圍棋的規則都摸不清,更不要說解了。


    讓別人去解,隻有慢慢等。


    再次來到廚房,他還是沒有想到方才進廚房是為了幹什麽。


    對廚子說道:“廚子,有沒有吃的,給我整一點。”


    “吃飯還得一會兒,別礙事!出去!”


    於是陳醉又來到了大堂之中,正好看到向疾和李晉安朱榮長三人迴來。


    “殿主!”


    先和向疾打了聲招唿,對其身後的李晉安朱榮長問道。


    “怎麽樣?”


    二人沒有吭聲,對視了一眼後,都朝向疾望去。


    “怎麽,他們敢不給錢?”


    二人搖頭。


    陳醉又要問,隨之看到二人目光又落向疾後背,瞬間明白了怎麽迴事,諸派那是不給錢,而是給了後,被向疾吞了。


    他立即當作什麽事兒也沒有一樣,對二人說:“既然來了,先找地兒歇著,等會兒一起吃飯。”


    接著一迴頭,頓時覺得大堂內的氣氛不對。


    心唿此地非久留之地,還是離去的好。


    瞅準方向,準備到後院看甄老賈老破解棋局,剛一抬步。


    就聽老板娘大聲問:“二老板,我的錢呢?”


    “錢,什麽錢?”陳醉故作茫然地道。


    “茶錢!”


    “茶錢,沒人喝茶,那來的茶錢?”


    這時,方之瑤突然說道:“師叔,我聽到他剛才說要收諸派掌門的茶錢了。”


    陳醉瞄了一眼正幸災樂禍的方之瑤,臉上堆笑地對老板娘說道:“之瑤最近運氣不好,一定是心中煩惱幻聽了,那有說過什麽茶錢,人家諸派掌門又不是冤大頭,沒有沾一點茶水,怎麽可能平白的給茶錢。”


    方之瑤表情立變,再次咬牙切齒地恨聲剜了他一眼。


    其他人都憋著笑意,一者看陳醉的笑話,二者心笑陳醉說諸派掌門不是冤大頭。


    諸派掌門不是冤大頭是什麽,都被你坑了那麽多靈石!


    老板娘笑吟吟地問:“是嗎?”


    陳醉看著她如狐狸一樣的笑容,心中一突,但嘴上還是說:“那還能有假。”


    老板娘又問:“真的嗎?”


    假的,但陳醉還是死扛說:“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不改口了嗎?”


    “改什麽口?”


    “確定了嗎?”


    陳醉被老板娘接二連三的發問,問得心中直發虛,不由目光望向向疾,希望其能給他解圍,可後者老神在在坐在桌邊,像是啥也不知道一樣。


    “確定!”


    陳醉見向疾如此,收迴目光咬牙道。


    “可我怎麽聽到有人問,他們敢不給錢?”


    “誰說的,我怎麽沒有聽到,一定是老板娘聽錯了!”陳醉辯解著,目光轉向向疾問道,“殿主,你聽到了沒有?”


    “我聽到了,而且十分清楚,就是你問的。”方之瑤又突然出聲道。


    除了李晉安朱榮長,其他人見此,紛紛表示都有聽到。


    陳醉目光從眾人身上再次迴到向疾身上,一副你不解圍,就把你抖摟出來的樣子。


    “好像,好像。”向疾拉長了聲音,“哦,好像甄老賈老有了新的進展,我去找他們談談。”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就離座而去,幾步到後院去了。


    陳醉愣愣地望著向疾消失的背影,堂堂比青殿殿主為了寥寥三十萬靈石,竟然耍起了無賴。


    還得再提一句,三十萬真不少,隻是對陳醉而言很少。


    “二老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陳醉扭臉堆笑說:“都說了他們敢不給錢,就是沒給嗎?沒給錢,哪有什麽錢,您說是不是,老板娘?”


    還能這樣?


    老板娘一下被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麽的。


    其他人受了感染,再也憋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陳醉見此,毫無尷尬地同樣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冰凝說:“和那個無恥的家夥,當年一模一樣,怪不得能湊到一起。”


    陳醉聽此又是嘿嘿一笑,雖然他話裏捎帶著連他一起罵了,但他絲毫不在意,同時,覺察出其所說無恥之人,很可能就是向疾,心底對此深以為然。


    老板娘笑了笑點頭,然後轉向陳醉淡淡地說道:“既然李晉安和朱榮長沒有收迴來,那你就負責收迴來,兩天的時間夠嗎?”


    像是替陳醉迴答了一樣,接著說道:“哦,夠了,那就一天吧!總共三十四萬,不要忘記少收了!”


    陳醉頓時臉上一苦,現在這個時候,找什麽借口去要錢啊?


    雖然他們是冤大頭,但也不是啥也不說,就得給錢的啊!


    眾人一聽,齊齊哈哈笑了起來。


    剛出窩的狐狸,還想和修煉千年的狐狸精鬥,玩兒不死你!


    陳醉打了個哈哈,說:“餓了,我去讓廚子開飯!”


    眾人其樂融融地開飯暫且不提,卻說李無生得了陳醉的畫圖之後,立即就把其他諸派招了過來。


    畫圖鋪開,把來源並與茶錢一說,接著道:“眾位,各家都先停下來吧!棋道之中,千變萬化,如果不知就裏,無論是怎麽驗試,都是無用的。”


    眾人盯著畫圖,先後點頭。


    李無生又道:“此前,雖然各家都有約束,也有些章程,但卻沒有主次。


    現在突破性的關鍵已經出現,隻差破了此珍瓏。


    諸位若是同意,就對天下修士辦個珍瓏棋局大會。


    率先破此珍瓏者,入水下迷宮破局。


    其後諸家再進各尋機緣,也算分一個主次。


    如何?”


    聞聽如此,諸派掌門齊齊點頭。


    李無生此舉正和他們心意,他們此前擔憂,若是水下迷宮機緣眾多,倒還好,若是隻有一個當如何?


    現下好了,誰先破了珍瓏誰為主。


    若是隻有一個機緣,那就是破珍瓏者得。


    若是眾多,其他人也可以分潤一些。


    這樣大家也都服帖。


    此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分一個主次,可他們卻一時沒有找到辦法。


    總不能說誰家實力大,就誰家主吧。


    說讓青年弟子比試吧,卻是出現的不是時候,青年弟子比試正是因此而停下來的。


    若是晚幾天,諸家排名出來了,倒也勉強可以算是一個由頭。


    李無生見眾人同意,又說:“好,既然如此,那麽請諸位各自通知,現在就開始。”


    說著又對幾家有地仙的門派說道:“麻煩幾家地仙輪番到水下迷宮洞口相守,從現在起,隻準出,不準進,知道珍瓏破解者出現。”


    說完把桌上畫圖一收,又道:“諸位請移駕觀山擂台吧。”


    眾人起身,各自離去。


    一時,東海之上元鱉島再次喧鬧起來。


    水下迷宮進入關鍵,諸派以珍瓏之會,決定水下迷宮機緣之歸屬。


    五方島上修士聞之之後,如候鳥一般,成群結隊地向元鱉島觀山擂台而來,一如觀山盛會舉行之初。


    群情激昂,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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