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洞之後,沒走多遠裏麵就全黑了。


    雖然不影響三人視物,但左奇還是燃起了一道火折子,洞內瞬間被昏黃的火光照亮了起來。


    山洞之內溫涼幹燥,又有一些獸毛散落,顯然這裏棲息過野獸。


    不過現在蹤跡全無,應該是已經被左奇於在水二人驅趕走了。


    沒一會兒,在走過一段向下傾斜的路徑後,陳醉三人來到一間石室中。


    石室不大,約莫前後三丈,左右五丈。


    被破壞的極其嚴重,除了幾出是野獸坐臥的樣子,其他像是被礦工開鑿了一般,東少一塊,西破一處。


    尤其是最中央的地上,一個三尺深的坑。


    像被人整個揭走了什麽東西,而形成的一樣。


    陳醉見此,心中一歎,看來五方島破落來,沒少讓人分食。


    “這裏就是五濁泉嗎?”


    其實看到這裏之後,心中就已經確定這裏就是五濁泉所在之地了,開口相詢,不過是再確認一下。


    左奇說:“雖然看起來如此,但眼前確實是五濁泉,嗯,曾經的五濁泉。”


    “除了這破壞的情況,還有另外一些情況讓我們確定這裏就是五濁泉的所在。”於在水點頭接著說道,“外麵的植物,看著與其他的地方沒什麽兩樣,但細看之下,它們生命力更強,更旺盛。”


    “海島之上,一般不會有超過高階的兇妖,而這裏之前棲息著一頭地階中級的獵牙野豬兇妖,我們兩個費了一些功夫才將其處理掉。”左奇道。


    陳醉點點頭,此前二人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就是在處理此事。


    二人若是全力,倒是輕鬆解決地階中級的獵牙野豬兇妖,但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卻是難了一些。


    “從植物和兇妖來看,一定是受了五濁泉的影響才會如此。”於在水說著又猜測道,“另一個方麵,也證明五濁泉還存在此地,隻是不知道怎麽凝聚起來。”


    陳醉點頭說道:“辛苦你們了,我一定會向第五大護法提起的。”


    左奇於在水二人拱手說:“這是我們該做的。”


    他們雖然極盡掩飾,仍藏不住眼中喜意,以他們的年齡修為,已經到了突破到大能的界限,缺少的就是功勞,以換取進入魔沉深淵底部修行的機會。


    陳醉在比青殿中地位雖然特殊,卻不是二人的上級,此時不在人外,不便托大,抬手還了一禮。


    然後朝石室中央的大坑走去。


    左奇於在水二人見此,就讓在一旁不再說話,他們發現不了什麽,說不得陳醉可以發現些什麽。


    陳醉先站在坑邊,極運“聖心天眼通”,從他在“吾聖塔”內得到此神通,到打磨成種子傳給徒弟王瑾月,再到現在,他的心神靈感之力,就一直在增強。


    並且愈演愈烈,“聖心天眼通”種子已經出現了將要破殼的感覺。


    “聖心天眼”之下,坑邊坑下的岩石完全呈現在他的眼中,可即便如此,除了發現岩石的結構與別地兒有些許不同,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到。


    又瞧了一會兒,仍是一樣。


    他抬頭望向頭頂,頭頂石壁凸凹不平,岩石構造卻與地下石坑處不同,兩相一比,上麵的更加密實,下麵卻是有些針眼細小孔隙。


    陳醉走動起來,開始觀察起四周。


    很快,一圈走下來,發現牆頂的岩石是一樣的,地上隻有靠近石坑的地方,岩石間有細小孔隙。


    石坑中沒有泉眼,難道五濁泉是這些細小的孔隙滲出而形成?


    可現在五濁泉泉水哪去了?


    繼續觀察了兩遍,再無其他發現後,陳醉迴到左奇於在水二人跟前,說道:“走吧,今天暫時就到這裏。”


    二人點頭,至於陳醉發現了什麽,他不說,他們也不問。


    第二天,陳醉又像往常一樣準備出門時,左奇堵住了他,並把一封信叫道他的手中,說:“殿主的信。”


    陳醉愣了一下,殿主不是不過問這邊的事兒嗎,怎麽送了信過來?


    他拆開信封,一張蠟黃的紙上,就五個字:“小子,留點湯!”


    “什麽湯?”


    他有念了一遍,猛地想到向疾所說的湯兒是什麽意思了。


    感情向疾見他掙了那麽靈石,眼饞了。


    其實,他那裏知道,眼饞的不是向疾,而是司徒下望,在這邊事情傳迴比青殿後。


    向疾了解了陳醉的所為之後,嘿嘿直笑。


    而一旁的司徒下望卻對陳醉的所為完全不在意,而是盯著消息上的百萬靈石眼紅起來。


    向疾做慣了甩手掌櫃,司徒下望可是比青殿的賬房,見了陳醉如此的掙法,能不眼饞。


    在他對向疾多次絮叨之後,向疾挨不住才寫了這封信。


    陳醉想通之後,不由苦笑了起來,這怎麽向老板娘開口啊?


    此前他可沒有想到這一節。


    苦惱了半天,再探五方島的心情也沒有了,幹脆折身迴了“天下第一樓”,然後找到徒弟,對她說:“瑾兒,把這封信送給老板娘師伯。”


    王瑾月好奇道:“什麽信啊?師父,老板娘不是天天見嗎,怎麽還寫信?”


    好徒弟,這個時候就別再天真的好奇了。


    “別人寄來的,快送去!”


    思考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一個借口,最後索性把向疾的信給老板娘送去,希望她看了之後,能明白他的想法。


    像做了虧心事兒一樣,陳醉跑到了廚房。


    廚房內老譚在發呆,廚子在切切剁剁。


    看到陳醉進來,發呆的老譚立即怪笑地說:“喲,二老板,你跑到廚房來,是不是得罪了老板娘?”


    陳醉頓時嚇了一跳,一下說出真相,從老板娘手裏要錢,那不就是等著老板娘嗎?


    “嘎嘎,二老板,看來我說對了!嘎嘎,你又要倒黴了。”


    廚子扭頭斜著陳醉道:“趕快出去,我們可不想遭殃!”


    陳醉堆笑道:“兩位哥哥!”


    “打住!”廚子對老譚道,“趕快走,不然要遭。”


    說完手中活什一堆,轉身就走,老譚隨身跟上,經過陳醉身邊,老譚道:“二老板,你不地道,鳩占鵲巢!”


    望著這兩人一副驚慌逃竄的樣子,心中腹誹不已,你們若是怕老板娘,還整天去招惹她。


    然後對二人背影道:“沒義氣!”


    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頓覺待著沒有意思,朝前麵大堂而來,可一進大堂,大堂也是空空如也,平時待在前麵的算盤和小二也不知道那裏去了。


    陳醉再次罵聲:“沒義氣!”


    時間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徒弟迴來。


    忙把徒弟拉到一邊問:“老板娘師伯說了什麽?”


    王瑾月迴道:“師父,師伯什麽也沒有說,讓瑾兒把信還給您。”


    “師伯,看信沒有?”


    “師伯看信了。”


    陳醉又從王瑾月手中拿過信,打開出去紙張,折開一看,還是那五個字:小子,留點湯。


    再次看到這五個字,仿佛一下看到向疾正咆哮著問他要錢一樣。


    不由身體一顫,連忙把信紙合上,然後從新裝入信封中。


    “師父,這是誰寫的信,留什麽湯?廚子師伯每次做的湯不都有很多嗎?讓他來喝啊!”


    陳醉愣神的功夫,王瑾月瞧到了紙上的字,向他問道。


    聽了此話,陳醉一愣。


    對啊,想喝湯自己來,長輩的事兒,自己去爭,我一個晚輩插什麽手。


    隨即笑道:“這是一個師公寫的,他想喝湯,又不肯來,瑾兒說怎麽辦?”


    王瑾月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說:“瑾兒去找廚子師伯學做湯,下次見到師公,瑾兒做給他老人家喝。”


    哈哈哈!


    陳醉大笑了一陣說:“好徒弟,有你這一份心意,師公一定會很高興的。”


    “師父,瑾兒現在就去找廚子師伯學。”


    陳醉點了一下點,又叮囑道:“瑾兒記住,決定了事兒,要去做好。同時,也要分清主次,你現在修行是主,學做湯是次,不要為了做湯,而把功課落下。”


    至於為什麽同意王瑾月去學,一是不能涼了她的孝心,二則是修士人生中可不止隻有修行練功,還有人間喜樂哀苦,沒有紅塵洗心,心境如何增長。


    王瑾月應聲記下了,然後跑著去找廚子了。


    陳醉又舉起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老板娘啥也不說,又把信還迴來。


    這不就是說全當沒有看見嗎?


    以前如何,以後還如何。


    想喝湯,門都沒有!


    隨之苦笑了一聲,這殿主都開口了,還真的需要想辦法整一些,老板娘那就不要想了。


    他卻不知,向疾不想開這個口,在磨不過司徒下望答應後。


    提起筆寫了半天,又塗了半天。


    結果最後,就送來五個字。


    把信收起,錢的事情拋諸腦後,再次跨出了“天下第一樓”,剛剛教訓了徒弟,自己也不能偷懶。


    觀山盛會第一階段還有三天就要結束,整個三十六島七十二洞區域,明明上被爆出爭奪的晉級石牌隻有一千二百多枚,還有餘下近百八的晉級石牌沒有出現。


    這些晉級石牌或許有些被找到藏了起來,或許有些還沒有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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