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後,陳醉乘著風公子追上阿芸,不作絲毫猶豫,一頭紮進其張開的巨大雲團中。


    被稱之為褚老怪的大能修士被阿芸困住雲團之中。


    此時的陳醉,阿芸的雷雲已經不再是阻礙,他緊握“承禦”,指引風公子直接來到被困的褚老怪身側,一言不發地斜身探出風公子伸手就是橫掃一記。


    苦苦支撐的褚老怪看到突然出現身側的陳醉,眼中一慌,張口欲言卻話到嘴邊未能吐出,就看到陳醉的鋼鞭落在了他極力維持的盾光上。


    “砰!”


    褚老怪身上的防禦應聲而破,沒能在陳醉毫無保留且含怒的一擊下撐住片刻。


    “住……”


    褚老怪終於慌張地吐出了一個字,可陳醉絲毫不為所動。


    風公子折身迴來,陳醉又是全力的攔腰一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沒等褚老怪二次撐起防禦,陳醉和阿芸的攻擊同時而到。


    褚老怪徹底慌了,怒氣衝衝的陳醉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他。


    “噓咕!”


    “嗷嗷!”


    跟著阿芸與風公子吼鳴連連,它們感受到了陳醉滔天的憤怒。


    褚老怪想要反抗,可奇怪的雷雲中他眼看不到,心感不知,一絲的機會都沒有。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毒霧不但沒有給他贏得機會,反而加速了他的悲慘。


    陳醉出身藥宗,他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天道下的死亡,卻絕不容忍眼前違背天道的踐踏。


    褚老怪對生命的踐踏觸犯了他心底的界線。


    “啊!啊!”


    接下來一陣慘叫後,褚老怪被陳醉打斷了四肢,震碎了胸肋,然後叼在風公子嘴裏,帶迴了響河鎮。


    “阻止住了嗎?”


    陳醉一停下就麵向第五勝名開口詢問,其餘怒未消的模樣,都忘了對其客氣。


    第五勝名點點頭又搖搖頭,來到風公子身前,伸手取下褚老怪提在手中,冷厲地道:“解藥!”


    不遠處的九名大能修士看到奄奄一息慘不忍睹的褚老怪,心中駭然,這才多長時間,就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不是說陳醉修行現在有很多問題嗎?


    毒霧已經被處理完畢,不過仍有一些泄露出去。


    褚老怪施展的毒遇風而化,又經其靈力催發,如空氣裏的塵埃一般,實難一一察知。


    九名大能修士離身折返,非是第一時間阻止。


    第五勝名雖然是第一時間,但他隻是一人,而且他煉體為基,靈力張行化壁並不比七境大能修士強多少。


    褚老怪自知難活,殘忍一笑斷斷續續說道:“想要解藥,沒門!響河鎮等著絕種吧!”


    “嗬嗬,想死?聽說過人彘沒有?我不介意養一隻玩玩!”


    第五勝名笑聲如一股陰風一樣,刺得不遠處九名大能修士皮膚生疼。


    “第五道友,在下或許知道解除之法!”一名大能修士這時說。


    第五勝名扭頭道:“說!”


    陳醉也向那人看去,他有限的草藥知識並沒有辮出褚老怪到底用的是什麽毒。


    那人道:“此毒名作‘陰屍瘴’,為七品毒藥,火蓮葉,腐生根,三香果,冰魄水配置的‘清和丹’能解!”


    陳醉沒有皺起,七品的毒藥,麻煩了!


    忙低頭再次檢查褚老怪的儲物戒指,褚老怪被他拿下後,其戒指就被他取在了手裏了。


    接過發現儲物戒指一堆瓶瓶罐罐,卻並沒有那人所說的“清和丹”,甚至相關的幾位草藥的氣息都沒有,全是一些惡臭丹丸。


    他眉頭再次一緊,對第五勝名微微搖頭。


    第五勝名看到陳醉舉動,眉頭也是一皺。


    這時,褚老怪氣急敗壞地用盡全力吼叫:“孫三遲,你壞我……”


    “聒噪!”


    第五勝名一聲嗬斥,同時空著的一手蓋在褚老怪頭上,然後用力一扯。


    “嘶啦!”


    猶如磨牙一般的聲音響起,褚老怪的腦袋被他硬生生地從其胸腔中扯了下來,接著腦袋上連接的半截脊骨血水嘩嘩直淌。


    褚老怪的叫聲戛然而止。


    陳醉見此,眉頭一皺,隨之舒展開來,心中的怒氣也消了。


    那邊九名大能修士身軀不由一顫,第五勝名的殘忍讓他心中膽寒。


    第五勝名雙手分別甩了一下,褚老怪的軀體被他丟到了遠處響河中,頭顱丟到了響河鎮的鎮前。


    “此賊的腦袋立在鎮前,誰敢動一下,本尊滅了他滿門!”


    第五勝名的聲音陰鬼嚎哭一樣,響徹整個響河鎮的上空,有人聽了膽寒,有人聽了則是一陣爽快。


    九名大能修士眉目低垂,一動不動,生怕第五勝名接下來找上他們。


    褚老怪被他殺了不算,還要以其腦袋為標警示所有經過響河鎮的人,而且不允許褚老怪的親朋給其收屍,收屍者死!


    這時,李晉安飛了過來。


    陳醉不待其停下,就問:“怎麽樣?”


    “大護法還有幾位道友阻擋的還算及時,沒有太大傷亡,五名普通人被毒碰著當時就死了,其他有修為在身的人傷了幾十個,由於毒霧稀薄還能撐下,不過撐不了太久!”


    “下去,幫忙!”


    第五勝名聞之扭頭冷聲對九名大能修士說。


    這些人聽了,不但沒有因為第五勝名命令般的語氣而生出抵觸,反而心中送了一口氣。


    第五勝名如此說,就代表著其不再計較了。


    九人對第五勝名一拱手,隨之向遠處人群眾落去。


    “大護法,公子,屬下也下去幫忙!”


    李晉安說著就退下,其實他上來,就是要人的。


    下麵的傷者由於中毒淺,他以大能修士的修為是可以把毒逼出去的,可中毒的人太多,若是他一人一一去施為,人救不到一半,剩下的人就斃命了。


    “我迴到殿裏讓人配了解藥過來,再把殘毒處理一下,就不會有問題了!”


    第五勝名看著遠處的眾人說。


    陳醉說:“多謝勝名大護法!”


    第五勝名轉身過來,似乎明白陳醉話裏的意思,說:“你這一動,東臨之地的壓力一下少了大半,也算是還你一些人情,你的名聲還是不要太惡的好!”


    沒有知會陳醉,第五勝名直接全權處理褚老怪。


    不是因為他越俎代庖,彰顯大護法的地位,而是其下兇殘的行為,暫時不適合現在的陳醉做。


    並且如其所說一般,陳醉現在還不適合有太多的惡名!


    陳醉自然明白了其意,以此才相謝。


    接著第五勝名又說了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原來是東臨之地的壓力小了之後,在返迴比青殿的途中路過這裏,聽到又天階兇妖的重寶在爭奪,就過來了。


    想著比青殿的地界,寶物豈能落入別人之手。


    “此去東海可還有把握?”第五勝名問了一下又搖頭自答,“殿主既然讓你單獨過去,自然是沒有問題,真是多此一問!”


    “正要求助勝名大護法,東海之行或許需要卯堂的兄弟幫襯一下!”


    雖然之前已經和卯堂副堂主胡千飛認識過,但現在既然見了兩堂之的大護法,就還得給他大聲招唿。


    “放心吧,我迴來時已經知會過那邊的人,他們一切聽從你的安排!”


    陳醉再次相謝,第五勝名笑了笑示意不用客氣。


    說完東海之事,又說到當下。


    第五勝名問:“李晉安怎麽跟著你了?”


    於是陳醉把臨仙城還有葬魂穀的事兒說了一遍,在提到向冬冬已經得到逆五行散時,不由笑聲說好。


    陳醉說完,第五勝名又道:“李晉安與現在亂生教教主是親兄弟,兄弟二人一個主持教務,一個教授徒弟,亂生教這十多年被二人打理的有聲有色,既然跟著你了,倒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陳醉點點頭,二人又說了一些阿芸和風公子的事兒。


    說到阿芸,陳醉忙在褚老怪的戒指中取出石珠,遞給第五勝名,問其是否認識?


    第五勝名查看了一番,遞迴陳醉,搖了搖頭。


    說:“看不出是什麽,不過這種非金非玉不明材質的東西,一般都不會是差東西,若如你所說,堅硬非常,那就更不會差!好好留著,說不定哪一天就知道是什麽東西。”


    “噓咕!”


    陳醉肩膀的阿芸看了石珠鳴叫一聲,似乎是說:這是我的!


    伸手把石珠遞到阿芸麵前,阿芸隔著霧團一吸,就吞了入了口腹之中。


    “嗷嗚!”


    陳醉坐下的風公子見此,不滿地叫了一聲。


    “異種?”


    第五勝名訝然道。


    陳醉撫摸風公子後背把其安撫下,又讓阿芸現出真身,然後笑著看向第五勝名,隻是他笑容中有一些異樣之色。


    第五勝名看到阿芸之後,直接愣了一下,然後笑說:“你還是讓它變成剛才的樣子吧!”


    咋能有那麽醜的鳥呢?


    “嗷嗚!”


    風公子低吼一聲,像是在嘲笑阿芸:醜鳥!


    “噓咕!”


    阿芸叫了一聲,離了陳醉肩膀,就向風公子的腦袋啄去。


    陳醉見此,又是腦殼痛,喝道:“別鬧!”


    “別人一隻都求而不得,你倒好一下子兩隻!”


    第五勝名輕笑說道,“你知道當年殿主,為了兩隻裂空青雕,化了多少力氣嗎?真是費死了勁!”


    陳醉笑笑,轉開話題:“勝名大護法,還有一個小事兒請你幫忙?”


    “但說無妨!”


    “帶一個人會殿裏!”


    “甘棠?”


    “不是,是一個小女孩兒!”


    第五勝名一副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陳醉,笑道:“這麽快就把小情人送迴殿裏,不怕冬冬知道饒不了你!”


    陳醉笑道:“勝名大護法莫要取笑,是一個不錯的苗子,和冬冬同歲,正好給冬冬做個玩伴兒!”


    “這裏還有比青殿沒有發現的好苗子?”


    第五勝名驚疑道,“還有,比青殿那麽多與冬冬同歲的弟子,也沒見有那個能和她玩在一起的,你怎麽知道你說的好苗子能和冬冬玩一起去!”


    “等下,你見了就知道了!”


    陳醉神秘一笑,賣了一個關子。


    被陳醉如此說,本來沒有在意的第五勝名,心中反而好奇起來。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李晉安和甘棠一起飛了過來。


    陳醉問:“都沒有事了?”


    “都沒有事了,歇息半月就能恢複如常!”李晉安迴道。


    陳醉點點頭說:“跑一趟去把鶯鶯和她師父帶過來,我們在香葉客棧等著。”


    李晉安應了去了。


    陳醉又對甘棠道:“阿棠,東北那邊位置,暫時先不要鎮民過去,等處理了殘毒,再讓他們迴去!”


    “安老已經安排過了,也讓那些大能修士留了下來,處理了殘毒才能離開!”


    陳醉和第五勝名相視一笑,然後同著甘棠一起落到了香葉客棧中。


    客棧的人早就被疏散了,一個人沒有。


    陳醉和第五勝名還有甘棠三人,隨意揀了張桌子坐下,等待李晉安把人帶來。


    差不多兩刻鍾的時間,李晉安帶著人倒了。


    陳醉和甘棠站起相迎,第五勝名依舊坐著,可他從李晉安一進來,就開始打量陳醉所說的好苗子女孩兒了。


    這一看,心中不由輕咦一聲。


    這女孩兒眉眼與向冬冬完全不同,但眉宇之間迸發的蓬蓽英氣卻與向冬冬十分相似。


    怪不得陳醉提到此女就眉開眼笑,他這一見就也有些心喜。


    不由地嘴角挑起,露出笑容。


    對李晉安點點頭,其站到了一旁,陳醉微笑著打量眼前,一副強裝鎮定,挺直胸膛的水鶯。


    “鶯鶯,你還叫不叫我哥哥啊?”


    水鶯想過很多可能,也想過很多對話,獨獨沒有想過陳醉迴用如此輕柔的語氣問她。


    一時間,愣愣地盯著陳醉,忘記了該如何迴答。


    然後,眼淚像泉水一樣噴湧出來,哇的一聲撲入陳醉懷中叫:“哥哥!”


    “不哭!”


    陳醉微笑著安撫了一會兒,猶自無法停下來,就把她送入甘棠懷中。


    隨之來到水鶯師父麵前,拱手低頭行了一禮道:“前輩!”


    水鶯師父見陳醉給的行禮,連忙讓開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賤奴了!”


    陳醉笑道:“鶯鶯叫我哥哥,前輩是鶯鶯的師父,自然當得!”


    水鶯師父嘴裏連連推說不敢。


    陳醉也不再這個話題糾纏,對其再次開口道:“前輩,我想讓鶯鶯去比青殿修行,你看行嗎?”


    “行,行,鶯鶯,快……”


    水鶯師父喜聲忙說,本來想讓水鶯也開口,結果看到水鶯趴在甘棠懷中仍收不住情緒。


    繼續道,“鶯鶯能得您的青睞是她的造化,能入比青殿修行更是莫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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