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說了大美鳥,陳醉不知道,也不敢問。


    雲庭兇妖莫名其妙地歸服,若是被這麽一問,再炸毛跑了,可沒有辦法讓其第二次歸服了。


    陳醉心中再道一句:真醜!


    把石珠取了出來,舉到雲庭兇妖麵前,剛想商量先不歸還的話,卻被其張嘴一吸,吞進肚子裏。


    陳醉直直一愣,如同石珠一般大小的雲庭兇妖,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體存須彌空間,可藏物其中。


    “雀兄,你等我把話說完啊,石珠我還有用。”


    “噓咕!”


    “我知道是你的,打個商量,先讓我用一用,用完就還你,怎麽樣?”


    “噓咕!”


    “雀兄說那裏話,我說話從來算數!”


    “噓咕!”


    雲庭兇妖像是受了委屈一般,鳴叫一聲後,真就把石珠吐了出來。


    陳醉驚訝地瞅了一眼雲庭兇妖,怎麽突然之間那麽好說話。


    他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甚至做好了取不迴的準備。


    沒想到三兩句話,雲庭兇妖就同意了。


    陳醉不由摸了一把臉,然後卻未發現有任何特異之處,可為什麽招人又招妖呢?


    “雀兄,多謝!”


    說完陳醉把石珠收入戒指,接著站起身來。


    “雀兄,把雲團收了吧,我們迴去!”


    雲庭兇妖昂首張嘴一吸,雲團匯聚盡數被它吸進嘴中。


    雲團消失,陳醉看到一眾圍觀之人,還有躺在地上的四五具軀體,訝然一笑。


    “練個功還能招引那麽多人,打擾了各位!”


    眾人見陳醉客氣地笑對他們,一時有些發愣,他們可是知道眼前之人誰,踢了元臨教的大醉仙陳醉!


    有反應快的忙稱道:“不擾,不擾!”


    陳醉再次掃了一眼地上的幾人,發現隻是昏迷,便不再注意。


    抬眼又對眾人說:“我要迴去了,眾位迴嗎?”


    地上的幾人,是之前追來,看到雷雲後,自不量力上前查看之人,結果一靠近就被雷雲中迸射的雷霆擊倒在地,昏迷過去。


    之後,其他人就愣愣地看著,不敢上前施救,也不敢查看。


    陳醉說完,不待眾人反應,就抬腳向響河鎮方向走去。


    眾人不自覺地給陳醉讓開道路,而陳醉剛才走過人群,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敢問大醉仙,可是見了雲庭兇妖?方才雲團看起來和雲庭兇妖的雷雲極像。”


    陳醉迴頭,看見一人正對他躬身,笑容邪異地上下打量了其一眼。


    反問:“很像嗎?”


    此人正是響河幫幫主趙權,他是見過雲庭兇妖施展雷雲的樣子,陳醉從散去的雷雲中出現,他心底不由生疑是不是陳醉已經抓到了雲庭兇妖。


    趙權被陳醉看了一眼,心中一怵,腳下也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打聽得陳醉響河鎮的行為比較和善,心中多了一分冒險的勇氣,上前一步道:“很像!”


    而陳醉在反問之後則哈哈一笑轉身離去,完全沒有給趙權解惑的意思。


    趙權麵色陰沉,雲庭兇妖和追風是他們先發現的,讓人捉了去,卻連知曉都不知曉,確實讓他心中有些不甘。


    同時,他十分懷疑陳醉肩膀上的黑色醜鳥就是雲庭兇妖,可記載中的雲庭兇妖本體是一隻紅雀,又讓他心中不確定起來。


    “還請大醉仙賜下!”


    看著陳醉置若罔聞一般一步步離去,趙權頓覺一股悶氣堵在心口,咽咽不下,吐吐不出。


    不由陰狠盯著陳醉背影看了一眼。


    可也僅是如此,不敢有絲毫發作。


    再說陳醉,他當然發現了趙權的仇視目光,不過卻沒有計較。


    一者他現在高興,實力有所提升,還收降了雲庭兇妖;二者趙權不過五境修為,合幫上下都是一些低境修士,計較起來沒啥意思,也沒有必要。


    至於遮掩雲庭兇妖的身份,他是想看看在明天能不能起到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


    雲庭兇妖的雷雲對付李晉安朱榮長一樣的大能修士,可比他輕鬆多了。


    陳醉悠哉悠哉,一步一步地迴道響河鎮,其時已經是三更天了,甘棠正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等他。


    院子裏碎裂的石塊,已經收拾幹淨,換了一張紅葉木桌子。


    陳醉把雲庭兇妖托著在手中舉到甘棠麵前,甘棠看到後一愣,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雲庭兇妖竟然如此之醜。


    不過想到眼前醜鳥是一隻天階兇妖時,又展顏一笑。


    打心底替陳醉能獲此鳥而開心。


    “噓咕!”


    雲庭兇妖似乎不知其醜一般,鳴叫一聲,跳到甘棠肩頭,然後伸展翎羽,輕啄甘棠的鬢發,好像十分喜歡甘棠一般。


    甘棠把雲庭兇妖接到手中,輕輕撫摸其背羽。


    “噓咕!”


    雲庭兇妖很受用一般,眼睛微眯蜷握甘棠手中,低鳴一聲。


    見到此景,陳醉突然想到還有一隻兇妖,要不要抓來送給甘棠呢?


    自己可是才說過要備禮物送給甘棠。


    “雀兄,你知道追風兇妖,在哪兒嗎?我給你出氣,找它麻煩!”


    “噓咕!”


    “什麽雀兄,它是母的!”甘棠道。


    陳醉愣了一下,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他是真的好奇,怎麽一著手,就知道了雲庭兇妖的公母了。


    甘棠也不解釋,道:“我就是知道!”


    陳醉見此,也不再追問,甘棠捧著雲庭兇妖,似乎發現其有別有美一樣,對他問道:“要不要給他取個名字?”


    “取名?”陳醉疑道,“不是有名字嗎?”


    “它是雲庭,雲庭又不是它,給它取一個自己的名字!”


    陳醉哦了一聲,這才明白甘棠所說取名的意思。


    話說他的鋼鞭也沒有取名字。


    想至此,不由暗自一哂,好東西跟了他,真是委屈了,連個名字都沒有。


    “它看著很喜歡你,你來取吧!”


    甘棠見陳醉讓她來給雲庭兇妖取名字,麵上一喜,沉吟了一會兒,再是一樂。


    問:“阿芸,草頭的香草芸,又取‘雲庭’的雲,怎麽樣?”


    陳醉愣然瞅了一眼雲庭兇妖身上幹叉分裂的羽毛,還真草下一個雲,簡直應景極了。


    說道:“你問它!”


    “噓咕!”


    雲庭兇妖哪知陳醉心中的想法,想是很喜歡甘棠取的名字,興奮地鳴叫。


    像是得到了承認,甘棠高興地對著雲庭兇妖連叫:阿芸,阿芸……


    陳醉則坐下來開始想給鋼鞭取個什麽名字。


    一想到取名,他眼前再次浮現那日的幻境,青年手舞鋼鞭,應戰群魔。


    青魔乃是域外之物,那麽青年所做之事,就是克製外敵,禦守外侮之舉,雖然所行艱難,卻死戰不退。


    “既然承了你的兇威之勢,也該承了你的禦外之誌!”


    陳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把鋼鞭橫在眼前。


    接著聲音一揚,堅定地說:“從今天起,你就叫‘承禦’,是我陳醉殺外的兵器!”


    甘棠停下逗弄阿芸,一人一妖都想陳醉看來。


    之後,陳醉與甘棠又說了一些閑話,各自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陳醉正在客棧院子練習“五禽戲”,李晉安從空中落下,降在他麵前。


    陳醉停下,李晉安走到他跟前,湊近耳邊一陣細語。


    聽得陳醉一陣眉頭緊皺,心中怒火頻生,李晉安說完,陳醉眉頭卻舒展開來,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這樣也好,事情反而變的簡單了!”陳醉道。


    李晉安聽出了陳醉話裏的冷意,嘿嘿地笑了一聲。


    “發生了什麽?”甘棠走出房間問。


    她剛才正在屋內給陳醉縫做衣服,這才出來兩天,陳醉已經壞了兩套衣服了。


    “噓咕!”


    雲庭兇妖阿芸蹲在甘棠肩膀上,也鳴叫了一聲。


    李晉安一愣,也被雲庭兇妖阿芸的醜陋驚著了,迴過神後,問:“這是?”


    “雲庭!現在叫阿芸!”陳醉簡短地道。


    李晉安再次看了一眼雲庭兇妖阿芸,說道:“原來昨晚的響動是公子弄出的,另外,恭喜公子獲得雲庭異種!”


    昨天的響動,自然逃不掉李晉安的察覺,隻是他知道所行之事,沒有過去而已。


    “異種?”陳醉疑道。


    “雲庭兇妖本體為紅雀,如燕一樣的身形,阿芸與紅雀顏色身形均是相異,自是異種無疑!”


    李晉安肯定地答道,此時他心中被驚駭的無以複加,說話的聲音雖極力控製,缺還是有些微顫抖。


    兇妖中會有異種,這些異種要麽天賦有缺,早早死去,要麽天賦異稟,表現出易於同類的超強實力。


    雲庭兇妖阿芸顯然屬於後者。


    一晚不見,李晉安沒有想到陳醉竟然把雲庭兇妖異種馴服了。


    須知,兇妖難馴,異種兇妖更是難馴,尤其是等階高實力強的兇妖,最是極其難馴。


    如此簡單馴服一隻異種兇妖,陳醉絕不僅僅是傳聞中那麽簡單。


    想到這李晉安心中不由慶幸葬魂穀果決的選擇。


    陳醉扭頭看向雲庭兇妖阿芸,說:“想不到你還挺厲害啊!”


    “噓咕!”


    聽到被誇,雲庭兇妖阿芸驕傲地鳴叫一聲。


    李晉安又說道:“屬下觀阿芸,尚還在幼生時期,若是經妥善培養,長至成年,其實力將無法想象!”


    陳醉聽了一樂,還真是拐了一個孩子。


    “噓咕!”


    “別叫了,知道你厲害!”陳醉笑道。


    這時,甘棠又舊話重提,問:“鶯鶯那邊發生了什麽?”


    李晉安麵容一肅:“不太好,不過生命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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