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見段南序已被人帶著飛入空中,就停下身來,不再攻擊。


    再攻擊下去,也不過是阻礙一下他們飛上空中的時間而已,沒有段南序的累贅,對付他的攻擊,六人中無論那一個還是能輕鬆接下的。


    陳醉再一示意,上方兩名施展道法的大能修士也停下了施為。


    說話之人硬抗陳醉鋼鞭時,剩餘兩人也硬吃了他們二人的攻擊。


    六人見陳醉停下,也不作他想,毫不猶豫地向葬魂穀上空飛去,試圖飛出葬魂穀,撤離此地。


    而這時,長孫血姬施施然而下,嘴中清冷的聲音響起:“就這麽走了嗎?”


    長孫血姬落在陳醉跟前把向冬冬交到陳醉手中,又飛身而起,到了六人一樣的高度,聽了下來遙遙看著六人。


    六人身形一凝,長孫血姬才是他們最為忌憚之人,八境的大能修士,對付不敢爆發全部實力的他們,卻是用不了多少迴合,不像陳醉那樣,隻是牽製,誰也奈何不了誰。


    剛剛長孫血姬抱著向冬冬有所顧忌,現在把向冬冬交於陳醉手裏,再無任何擔憂。


    六人中一直說話的人掃視一下山穀,見山穀內修士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又瞅了一眼四名各在一邊的大能修士,搖頭一歎說:“這一場是我們輸了!”


    低頭認輸,顏麵盡失!


    可若不如此,長孫血姬還有下麵的陳醉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陳醉聽見,咧嘴一笑,他心底在猜想到這些人可能是元臨教之人時,其實是想留下一兩個人的,但想到此番為他們與比青殿的博弈,讓他們顏麵盡失或許更好一些。


    這才放棄了心中的想法,況且即使留下一兩個人,也不一定能讓對方疼。


    正魔的風雲剛起,何比一下子挑開!


    “東西留下,你們知道是什麽東西!”長孫血姬清冷地道。


    說話之人再不廢話,揚手把一件什物甩向長孫血姬,然後率領五人,提著段南序轉身就走。


    陳醉眼睛一動,對著六人背影喊道:“段南序的小命,你們可要留意別莫名其妙地丟了!”


    段南序一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可能是知道沒有生命危險了,扭臉大聲對著陳醉喊道:“陳醉,先祖的東西,我一定會拿迴來的,我發誓!”


    他卻不知,陳醉此話並非是恐嚇他,而是保他小命!


    一眾被利用的修行界修士,雖然現在老實地退去了,但其心中不免有怨氣。


    有怨氣就會想去發泄,這些修士不敢惹比青殿,也不敢惹他背後之人,所以隻好把怨氣撒在他身上。


    而他背後之人若是那一刻覺得他沒有利用價值了,說不得就會放棄掉他。


    有了陳醉這一句話,他背後之人為了顏麵,就不等不極力地保護好他。


    因此,段南序身後之人為此徒增無謂的人力和物力。


    陳醉出言保下段南序的目的也是為此,讓段南序成為對手的一個累贅,用也無用,丟也不能,還有花費不小的代價對其進行保護。


    陳醉的用意六人顯然明白,齊齊撇了一眼段南序,說話之人開口維護道:“有我等保護,段公子斷不會置於危險之中!”


    說完再不想糾葛,身體內靈力急轉,飛行速度突然一增,接著從那兩名沒有偽裝的大能修士位置飛走了。


    姬姓李姓修士身形一撤,給六人讓開。


    見六人飛遠後,姬姓修士對李姓修士說道:“李兄,熱鬧完了,走嗎?”


    李姓修士似話裏有話一般說道:“姬兄事兒完了,可以先行離去,李某的事兒還沒完,需要等一下!”


    姬姓修士一愣,對李姓修士拱手一下,又朝陳醉長孫血姬空中虛拱一下,運使身法離去了。


    李姓修士看了一眼姬姓修士的背影頓了一下後,朝下麵陳醉出飛去,另一個方向,一名身著偽裝的修士也向陳醉飛去,這時此前與陳醉有約的四名大能修士齊了。


    四名大能修士,兩名被陳醉安排幫長孫血姬去對付那個牽製長孫血姬的大能修士。


    兩名被陳醉安排混在大能修士中,找機會把段南序捉了,逼迫出逆五行散的配方。


    誰知長孫血姬那邊完事兒太快,這邊他的安排根本就未能用上。


    二人落在陳醉麵前,陳醉對他們點點頭,抬頭看向最後那一名大能修士的方向,卻發現那人早已不在了。


    “長孫道友落下的時候,那人就走了,看情況也可能是他們的人!”偽裝修士說。


    李姓修士一拱手說:“未能競力,實屬汗顏!”


    陳醉對其未能出力所表示的客氣,也不在意,把向冬冬交給已經落下的長孫血姬,轉身走到一塊大石旁,就鋼鞭揚起砸下。


    砰一聲,亂石紛飛。


    陳醉從中拿出三塊大小無差的,手指連抹,幾下就做成了三塊石牌,接著在石牌上用指甲胡亂畫了一個符號,然後轉身麵向三名偽裝的大能修士。


    “此間事了,我與爾等之約便已結束,從此兩不相識,此三塊石牌送於爾等,元鱉島上可憑此石牌找我!”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今晚所為皆是約定之事,除了雷法火法修士出了一些力,另一人根本就沒有出力,竟然結束後獲得陳醉元鱉機緣相贈,實讓他們沒有想到。


    三人又看了一眼李姓修士,四人相知,他們不明為什麽李姓修士要暴露身份,縱使相信陳醉的話,不擔心比青殿報複,難道不怕對比青殿出手之人報複嗎?


    三人心中雖然擔心李姓修士把他們暴露出來,不由揣揣不安,但想到陳醉的話又想到陳醉此時的所為,也就心安了下來。


    “多謝陳公子!”


    三人相謝之後,各種小心地接下一塊石牌,然後對陳醉道了告辭,再看了一眼李姓修士,就飛身離去。


    陳醉迴來,對著李姓修士說:“你本可以直接迴臨仙城,不用暴露身份的。”


    “適逢大爭,要麽隨風起,要麽隨風滅,亂生教想隨公子這道風,請公子成全!”


    李姓修士說著,竟然一揖到底。


    陳醉麵無表情,此人倒有些見識,僅憑蛛絲馬跡竟然看出了正魔之間要起風雲了,這可是大教之間剛開始謀劃。


    “我既非春風,也非冬風,而是一道颶風。颶風之旁,先滅的往往是挨著最近的,你可清楚!”


    “請公子成全!”


    李姓修士毫無大能修士顏麵,依舊作揖到底未起。


    陳醉看一眼長孫血姬,長孫血姬微微點頭,比青殿堂主以上級別可以收附屬勢力,且又一套管理辦法。


    征得長孫血姬同意後,陳醉道:“起來吧!”


    李姓修行一聽,接著就做了一件讓陳醉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伏倒在地高聲叫道:“屬下,李晉安參加公子!”


    陳醉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扶起,而一旁的長孫血姬卻詭異地看著陳醉。


    在比青殿上,陳醉一到就收了方散魏獅兩個屬下,這一下山就又收一個屬下,而且是大能修士,看這大能修士的表現,似乎十分忠心於陳醉。


    這陳醉哪來那麽大的魅力!


    話說,懷裏的丫頭,似乎他們父女也迷上了這家夥!


    陳醉把李晉安扶起後,直接問道:“你既然有如此見識,又怎麽會同他人一起想謀元鱉溝通之法呢?”


    李晉安低頭苦笑一下說:“公子,實不相瞞,屬下對元鱉溝通之法無絲毫窺逾之心,此來的目的,是想見識見識公子!”


    “那你可曾見識到了?”


    “屬下有幸,得見公子非凡,公子之資,更勝傳言!”


    “那裏,那裏!哈哈!”


    陳醉嘴上謙虛,其笑聲可一點都不謙虛,李晉安見此一愣,接著也跟著笑了起來。


    李晉安願意依附陳醉,除了看見了陳醉的表現,以及傳言,還有比青殿對陳醉重視,尤其是向疾對陳醉的重視,此行臨仙城事件,看著是以長孫血姬為首,實際卻是陳醉一手主事。


    能讓久負兇名的長孫血姬願意聽此安排,絕不僅僅是比青殿或者向疾的安排。


    長孫血姬撇了一眼陳醉,突然說道:“甘棠和李如深他們到了!”


    陳醉止下笑聲,對李晉安說:“你暫時先跟著我,亂生教的事兒,安排人去比青殿談,自有你們的安排!”


    “是!”


    李晉安應了,以為陳醉還有什麽安排或問詢,結果陳醉卻不吭聲了,而是仰著頭去迎漸漸飛來的一眾男男女女。


    不一會兒,甘棠李如深七人還有李府的人到了。


    一眾人相互問候,是否安好一番,甘棠來到陳醉身邊,先與長孫血姬行了一禮,又對陳醉歉然地說道:“公子,甘棠無能未能保護好冬冬!”


    陳醉咧嘴一笑說道:“你能保護好才怪,都是大能修士,一個指頭就能滅了你!”


    甘棠愣了一下,沒想到陳醉竟然開起玩笑了,隨即想到陳醉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開導她,不由會心地一笑。


    瞬間,像一朵鮮花盛開了一般。


    “如深,安排人把這些屍體埋了!”長孫血姬對李如深安排道。


    “是!”


    李如深應了,然後把李府的人喚過,就去處理下麵死傷的屍體。


    長孫血姬抱著向冬冬,一手提起陳醉,飛上葬魂穀右邊的絕壁山峰。


    峰定上,長孫血姬唿哨一聲,陳醉聽出是在喚裂空青雕,完了後,轉身麵向陳醉。


    “五濁泉還記得嗎?”


    陳醉點頭,這才迴去多久,當然還記得,《五行神道功》兩道輔法之一。


    “比青殿已經探查了多年,五濁泉或與元鱉有關,你次去元鱉島又多了一件事,若是真能讓五濁泉恢複活力,再出泉水,到時候我會帶冬兒去元鱉島。”


    陳醉一凝,暗暗記下,在心底列為頭等之事兒。


    “冬兒真沒有事嗎?”


    說起向冬冬,陳醉又不放心地問道。


    “最多半年,還你一個活潑可愛的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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