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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楠滿是無奈,知道這人定是小脾氣上來了,然後又將手中的東西扔迴王小杉的懷裏,然後說道“好了,我扔完了。”


    王小杉氣急,這是將她當做垃圾桶呢,拿起來,又想扔迴去,不了,手被旁邊的人壓住了,王小杉轉頭,無奈的問道“小白姐,你壓著我的手了”。


    “好了,你不想吃這些,那我們換,給你吃我的,我吃你的,不然再被你扔來扔去都要壞了。”白敏敏果然是個高手,她成功的抓到了王小杉的弱點,那就是不喜歡浪費,尤其是她喜歡吃的東西。


    當然這也不是主要目的,這兩人脾氣都一樣的倔,誰都不肯先低下頭,也隻能她來做這個和事佬了。


    說罷,王小杉果然收迴了自己的手,然後瞪了一眼張楠,轉過頭,不在理會他。


    張楠尷尬的對著白敏敏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隻不過,他還是有些鬱悶,今天真的太不像他了,一點都不符合他暖男的身份和標榜,要知道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和人起正麵衝突,他的脾氣,可是被他周圍所有人都誇讚的,但今天,真的是一眼難盡啊。不僅說話有些嗆人,還把人家小姑娘惹生氣了,真的是,唉~


    長長的歎了口氣,今天的自己,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呢,不過,這讓他變得和平時完全相反的人,才是最意外的那個。


    張楠在王小杉看不到的地方,揚起了嘴角,今天還真是個不錯的一天。


    何文一直到快結束的時候才再次出現,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何文究竟跑到了哪裏,這個禮堂說大是很大,但也不至於兩人看了個遍,也看不到人。可奇怪的是,王小杉和白敏敏就是沒看到何文在哪,最後無法,隻能打電話,然後在位置上等著。


    沒多久,人就出現了。


    “說說吧,去了哪裏,和誰”白敏敏率先發問。


    “就太悶了,出去轉轉,我自己去的”何文有問有答,隻是,真假不得而知。


    “信了你才有鬼呢,不想說就不說吧,咱們迴去吧,都幾點了,早困了”王小杉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關鍵是她現在真的很困了!


    這場交友會的餘波是在幾天以後的消失的,畢竟,又有一門課程要考試,不管是有了結果的如何文,還是沒有結果的如王小杉,到了現在,對她們來說,考試才是最主要的。


    隻不過,原本可以安安靜靜,像之前一樣複習,然後考試的,因為一個意外的事件,讓這原本安靜的生活,泛起了波瀾。


    那一天,是一個周末,原本王小杉好好的在宿舍裏學習的,帶這個耳機,一邊享受著音樂,一邊讓著輕緩的音樂淨化自己煩躁的內心。一直到一句話進入了王小杉的耳朵。


    “我也聽說了,聽我一個實驗室的小夥伴說,是割腕”何文那細細小小的聲音,卻穿透了音樂,進入了王小杉的耳朵裏。


    王小杉有些奇怪,“什麽割腕?”


    “就這周五,我們一級的一個同學,在宿舍割腕自殺了”小影子,周瑩說道。


    其實在聽到割腕這個詞的時候,王小杉就已經想到了,隻不過,她覺得自殺這種事情距離她們真的很遙遠,就像死亡,那是她們幾十年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她心中有些忐忑,問道“那最後呢,怎麽樣了?”


    “死了”周瑩這簡單的兩個字,給那個人做了最後的結論。然而也是這兩個字,讓王小杉心裏產生了巨大的波瀾。


    一個人,真的就這樣輕易的死了,活到這麽大,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為什麽要輕生呢?


    “他為什麽要選擇自殺?”王小杉有些不解的問,明明大家的人才剛剛走上新的階段。


    “不知道啊,據說這人是你們學碩的好像姓文”周瑩繼續說道。


    好吧,原本因為複習產生的浮躁是徹底的消失了,她的心終於是靜了下來,可這樣平靜,卻讓她更加害怕。曆史為什麽總是驚人的相似,為什麽總會有人死去呢。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初二,在他們學校裏同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一次,剛一開學,學校裏就傳的沸沸揚揚,以至於,一整個早自習,基本就沒幾個人在背書,所有的人都在討論一件事,那就是隔壁班,一個女生自殺了,據說是喝了農藥自殺的,據說,他們家就她一個孩子。


    一開始,王小杉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專心的看自己的書,可是當她的同桌,她的前前後後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也由不得她不知道了。這也是王小杉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聽到死完這兩個字。


    她忍不住問道“她問什麽自殺啊?”


    劉躍有些詫異,王小杉居然也會八卦了,他這個同桌不僅學習努力,話還少的很,他倆即便坐了兩三個月的同桌,一天說過的話平均下來都不會超過十句。但是,看在她平時總借給自己作業的份上,劉躍還是願意將這件他講了兩遍的話,在說一次。


    事情是這樣的,就是周末的時候,這個女生和她的同學到一家超市去買東西,在超市裏拆了一瓶水,然後被超市的老板看到了,非說這個女生偷了自己的水,然後這女生就反駁說,這是她和她同學在另外一個店裏買的。


    她同學也是這麽說的,可是那家超市的老師不相信。兩個女生原本打算不理會老板,直接離開的。


    那個老板卻不讓她們離開,一定要賠錢才行。


    可是,沒偷就是沒偷,在那樣的年紀裏,每個男孩女孩都有自己的自尊心,很硬、很倔強,自己沒做過,又怎麽會付這個錢呢。


    見她倆不承認,老板最終選擇了報警。


    說來也巧,那個時候,鎮上的所有超市,幾乎沒有一家是裝了監控的,沒有監控,無法證明清白,當然也無從指控,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以自己所見所聞為準。


    再具體是怎麽迴事,劉躍也不是很清楚,他也隻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而已。


    再後來,女孩的父母也來了,隻是那位母親,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打了女孩一巴掌,當著所有人的麵。


    是的,女孩的母親覺得丟臉,隻想趕快了事,這一巴掌也算是給那個超市的老板一個交代。可是她給了人家一個交代,卻沒有給自己的女兒一個交代。


    什麽話都不問,什麽話也都沒說,就這樣直接的判定了女兒小偷的行徑,這無疑在女孩本就害怕的心上,又劃下了重重的一刀。


    女孩什麽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哭,她很淡然的跟著自己的母親迴到了家,一切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就如平常。


    一直到女孩的父母外出歸來,在自己的家裏看到了自己閨女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身影,還有旁邊掉落的農藥瓶,一切已經晚了。


    女孩的身體早已經涼透了,此刻她梳的異常整齊的發絲,還有異常規整的衣服,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再也不會跳動,也不會跳出這被人畫好了的方圓。


    王小杉有些沉默,此刻她也無法在靜下來心來學習。


    這一刻,她隻有一個念頭,她想見一見那個女孩,那個用最慘烈,最激昂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清白的女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看看她。


    她問了劉躍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劉躍告訴了她,再然後她拚命的在自己的記憶中迴想,搜尋。她想知道,她的記憶中有沒有這個人的身影,也許,她還想記住那個女孩。


    隻可惜,無論是名字,還是她這個人,王小杉都沒有見過。


    視線漸漸偏偏轉,慢慢的朝後麵看去,望著那個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燦爛開朗的人,她想在那人的臉上看到像平時一樣的表情,那樣,她的心裏還能舒服點,至少可以將這件事短暫的拋之腦後。可惜,那人的臉上也滿是沉默。


    王小杉失落的轉會了頭,就像現在,她將手機裏的音樂開到了最大聲,以此來排除自己腦中那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時候的她,用自己的兩隻手堵住耳朵,大聲的念著書中的課文。


    就好像,隻要她念的大聲一點,她就聽不到周圍人的議論聲,那些她念出的字,就能侵占那些劉躍說給她聽的一字一句。


    好吧,在這個有些沉默的早讀課上,王小杉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後等她迴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來自四麵八方的、詫異的、震驚的、嫌棄的、鄙夷的目光。


    她訕訕的閉上了嘴巴,收迴自己堵住耳朵的手,然後低垂著頭默讀。


    隻是這些人的目光卻依舊緊緊跟隨著她。


    “從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聞水聲,如鳴珮環,心樂之。伐竹取道,下見小譚,水尤清冽。”就在王小杉閉嘴,教室裏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中的時候,一道尤為響亮的聲音,從教室的後方傳來,成功的吸引了所有投放在王小杉身上的目光。


    就連王小杉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好奇,究竟是誰這樣傻,這麽靜,還敢這麽大聲的背書。跟隨者大家的目光朝著那個聲音的源頭看去,然後,王小杉就有些呆愣了,居然真的是他!


    “老牛,你在說什麽呢?”同桌許岩問道。


    “我在背書,小石潭記,老師上課要抽查的,你們都背完了?”牛今成很淡定的忽視了所有人的目光,轉過頭,問著他的同桌,餘光卻瞥向了他的左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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