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渾身都漸漸地在變得冰冷,蘇瑞瑞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在那一刻凝滯住,連帶著她的唿吸都被凍住。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戰家所有的門都沒上門閂。


    “血流滿了一池,母親的身子很冷,但嘴角卻帶著笑……”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笑,我想,她那時才是真的解脫了吧……”


    那時他抱著母親一直搖著,可母親卻再也沒睜開過眼,從未有過的恐懼席卷上心頭,那一夜,他第一次害怕了。


    蘇瑞瑞感覺鼻子一酸,慢慢的酸意壓過心頭,這一刻,整個屋子安靜的出奇,連細微的唿吸都聽得清晰。


    忽然一滴冰冷滴在了手背上,她抬頭,猛地發現他的眼角晶瑩一閃,她伸手輕輕地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柔聲說:“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戰龍搖頭,輕輕地拉下她的手,柔柔地包在掌心中,“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時他哭過了。他的眼淚在那一夜,流幹了。


    過了很久,蘇瑞瑞輕輕地開口問他:“你恨那個女人麽?”因為她,他才家破人亡。


    話一出口,四周的氣溫頓時冷了下去,蘇瑞瑞暗自驚心,他恨吧。


    “其實,剛開始我不恨她,畢竟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也談不上任何的罪,但……她不該再來傷害我母親!”戰龍眯起眼,眼裏的怒意清晰可見。


    “她?”蘇瑞瑞驚訝,“她對你母親做了什麽?”


    “她給我母親寫了封信。”那語氣中已然帶了濃濃的怒意。


    “信裏寫了什麽?”蘇瑞瑞感到意外,那人到底寫了什麽才讓他的母親萌生了死的念頭。


    戰龍深深地歎息,“信裏麵寫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母親看了那封信後就自殺了。”


    蘇瑞瑞皺眉,“那你見過那個女人麽?”那麽恨她,應該記得牢吧。


    “不,我從沒見過她……”戰龍搖頭。在戰家這個女人就是個禁忌。


    “沒見過?”蘇瑞瑞感到驚訝,“為什麽?”他就不想知道是誰?


    “為什麽要見?”戰龍反問她,“見了能怎樣,是能將母親還給我,還是能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蘇瑞瑞歎息,他果然很恨那個女人,但她也可以理解他,要他麵對一個害死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那等於拿了一把刀在他心頭狠狠地淩遲而過,那樣太殘忍。


    “我們不說這些了!”戰龍起身,用浴袍裹住自己的身子,“你先洗個澡,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那你?”她探出頭,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哪裏?”


    “去隔壁洗……”戰龍低頭穿拖鞋。


    “不是這裏麽?”她問了句。


    他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她,眼神曖昧,“難道你希望和我一起洗?”


    小臉頓時一紅,然後她抓起被子就縮了迴去。


    “嗬嗬……”他笑著出了門。


    過了會兒,蘇瑞瑞換好衣服從屋子裏走出來,戰龍也已經換了一身的休閑裝站在樓下等著她。


    “我們去哪裏?”蘇瑞瑞邊走下樓,邊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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