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居然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她現在非常餓,可就是沒有聞到飯菜的香味。


    姑蘇暮雲起身離開座位,走過來直接環住養息的腰身,淡淡皂豆的味道混合著少女體香彌漫,馥鬱而清淳,他忍不住埋進少女頸窩。


    “我派人去買了,姑蘇的特色菜。”他解釋道,在少女頸窩間吸了一口,淡淡殷紅如同花瓣一般出現。


    養息身體一麻,頓時更加軟乎乎了,她早就習慣姑蘇暮雲沒事喜歡親親的行為了。


    隻要不過分,她就不會推開。


    姑蘇暮雲顯然也了解,淡淡摟住少女在懷中,雙手抄起少女柔韌的小腿就把少女徹底抱入懷中。


    “陪我處理一會事情。”姑蘇暮雲重新坐在書房椅子上,麵前是成堆的書簡,隻是懷中多了一個人。


    聞著懷中少女的清香,剛才的煩心頓時煙消雲散。


    養息看向一堆天文似的書,突然感覺姑蘇暮雲真辛苦。


    默默在懷中給他揉肩。


    姑蘇暮雲拿起毛筆沾墨的手一頓,看向麵前的公務,覺得也沒那麽多了。


    他的字清瘦有力,帶著殺伐果決,和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如果養息能看懂,一定會知道,姑蘇暮雲剛才寫的幾個字,決定了一群人的生死。


    像極了秦廣王,忙忙碌碌沒空理她,在生死簿上圈圈點點,就是天下人的生死。


    不同的是,這個男人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


    養息在姑蘇暮雲懷裏咬了一口清甜幹淨的水果,汁水四濺。


    男人空著的左手立刻遞了一張手帕,嘴中說道:“自己擦嘴。”


    動作遊刃有餘,手中書寫姿勢依舊不變,讓她覺得,她絲毫沒有幹擾他的公務。


    感受到外麵的腳步聲,養息已經能腦補一係列畫麵了,一個暗衛提著兩盒飯菜來到息雲閣。


    “有人來了。”養息開心地在姑蘇暮雲懷中起身,卻被男人製止。


    養小息這個樣子出去,便宜了誰還不一定呢!


    “我去拿。”姑蘇暮雲把養息後領子一提,提溜著來到了餐廳。


    最近入秋天冷,餐廳的座椅上被套了棉墊,柔柔軟軟的。


    姑蘇暮雲把養息按在餐廳後,拉上了餐廳的伸縮門就去開門了。


    不一會兒,姑蘇暮雲就提著飯盒迴來了。


    一進餐廳,隻見養息正襟危坐,麵前的餐盤擺的整整齊齊,連同他那一份,手中握著餐具,滿目期待地看向他。


    目光柔軟帶著星辰,姑蘇暮雲的心暖了暖。


    入秋後,天氣總是很涼,養小息卻依舊那麽暖。


    “開飯了。”養息狗腿地上前親了姑蘇暮雲一口,果斷抽離了男人手中的飯盒,打開木蓋子。


    一陣飯菜香味撲麵而來,飯菜應該是新烹飪的,沒有那種舟車勞頓的軟糯感。


    軟硬適度,剛剛好。


    養息夾了一筷子,背著姑蘇暮雲默默點評。


    姑蘇暮雲:“……”真當他看不見?


    一桌子飯菜十分豐盛,姑蘇暮雲細細難得說了幾句話。


    打破了所謂的食不言禁忌。


    “這是縐紗餛飩。”今天主食是餛飩,皮薄薄的略微透明,小小的一隻又一隻,飽滿可愛。


    “這是酒釀餅和鮮肉月餅。”姑蘇暮雲介紹道,快中秋了,姑蘇城有好多家月餅鋪子開張,他特意讓侍從買了最熱鬧的那家。


    “中秋節要吃這個月餅嗎?”養息疑惑,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


    月餅都是切好的,裏麵的肉柔韌勁道,肉汁醇香鮮美,養息忍不住再來了一塊。


    措不及防被噎住,姑蘇暮雲遞來一碗紅豆粥,裏麵還放著其他雜糧“喝口糖粥。”


    養息喝了一口上麵的糖水,微甜,像是甘泉水煮的,一點都不膩口。


    “好喝。”養息拿過碗粥,對姑蘇暮雲說道。


    姑蘇暮雲幾乎一口都沒動,一桌子菜全被養息掃蕩完畢。


    飯後,姑蘇暮雲收拾桌子,養息懶懶臥在塌上,啃了一口千年梧桐果。


    入口即化,不像水果,更像果汁。


    她拿起一旁姑蘇暮雲給她倒的飯後消化果酒,一口悶下去。


    頓時感覺味道有點不對。


    這果子味道和姑蘇暮雲的果酒怎麽這麽像?


    “姑蘇,你這果酒是用什麽釀的?”養息把手縮進自己的小毛毯裏,入秋了還是有點涼,然後衝裏麵的男人喊道。


    “那是羅桐釀的。”姑蘇暮雲搜索著寶庫東西的記憶,成功翻到一絲信息。


    他將餐廳收拾地一塵不染之後,才出現在養息的視野。


    “怎麽了?”一眼就看到緊緊縮著的少女吃一口果子,看一眼酒,眼中閃著迷惑。


    “姑蘇,你來。”少女伸手作抱抱狀。


    姑蘇暮雲長腿一跨,直接到達了養息的麵前,摟住了軟乎乎的少女。


    “手給我。”養息說道,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姑蘇暮雲聽話地把手遞進少女手中,一時間溫軟無比的感覺包裹住他的手。


    “你手好涼。”養息搓著姑蘇暮雲冷白而修長的手指,也不放手,慢慢用手暖著。


    怎麽暖都暖和不起來。


    養息感覺自己手都被凍涼了,男人手指溫度絲毫沒有上升。


    她一咬牙,索性把毯子直接裹在姑蘇暮雲身上,一時間毯子裏的粽子卷變成了一個大卷。


    “怎麽樣?是不是很暖和?”養息抱住姑蘇暮雲寒涼的身軀,在姑蘇暮雲背後用毯子邊綁了一個結。


    “嗯,很暖和。”姑蘇暮雲淺淺笑道,墨藍瞳孔像是看到煙花一般,突然璀璨無比,感受著少女的溫度,淺淺軟軟的,不由得環住少女腰身。


    “你們姑蘇城什麽都好,就是溫度太可怕。”養息嘀咕道,明明前些天在青州還是溫暖陽光,一來姑蘇城居然這麽寒涼。


    養息總有種快結霜下雪的感覺。


    “我們過些天在這裏做一個加熱陣法,就不冷了。”姑蘇暮雲估摸著養息的知識水平,直接把高級陣法的名字改成了一看就懂型。


    “好啊!”養息開心地說道,抱住姑蘇暮雲狠狠給他暖了暖。


    姑蘇暮雲感受著懷中的暖寶寶,看了看外麵天色。


    已經下午了,那麽……


    婚契應該設計好了吧!


    裹了一會兒之後,養息成功把姑蘇暮雲從大冰塊變成了小冰塊。


    姑蘇暮雲忙著修改公文,看向懷中已然睡熟的女子,無奈把她抱起放入一側的貴妃塌上。


    養小息,是誰說她不愛睡午覺的!明明吃飽了就睡。


    他裹緊少女身上毛毯,就直接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是開放式設計,以至於他抬頭就能一眼看到熟睡中的養息。


    這樣的設計,當初是他全程監製,怎麽可能不圖點利息。


    隻是沒想到,他從住進來到成為房子的半個主人,過程如此順利。


    姑蘇暮雲翻開公文掃閱起來,姑蘇城百年大事,哪怕有專人處理,心腹解決,還是積攢了很多需要過他手的事情。


    想當初他甩甩袍子就走了,沒想過要迴來,姑蘇城居然還能得到如此發展。


    雖然細節上出了一些偏差,但總體還是他所期待的那個樣子。


    那些手不幹淨在姑蘇城裏安插人手的人,是時候該解決了。


    ——


    丹火城


    “你沒找到?”丹火殿內,丹陽盤坐在丹火爐旁調息,隻聽到丹姝帶迴的消息。


    “我就說,該我去的。”丹陽氣急,立刻中止了全身周天運行。


    丹姝默默低頭挨批,赤足金鈴,神色無比乖巧。


    丹陽一看,莫名有些不忍心,不由得捏了捏眉心:“算了,也不是你的錯。”


    師父遺言一定要帶迴丹華,讓她繼任門內長老之位,享一世尊華,他連丹華都見不到,怎麽找迴來呢!


    “師兄,總有辦法的。”丹姝心中竊笑,麵上卻還是哭喪著臉安慰。


    丹陽看著偌大丹火爐子,想起以前師兄妹一起圍著火爐燒烤被師父批評教育的時候。


    那段時光,再也迴不去了。


    丹火城外林內,卻有一道身影駐足。


    一身白衣若雪,身姿纖纖,羸弱如拂柳。


    身後侍從沉默,整片林子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女子漠然不語,身上穿著粗陋的白色麻衣,麵目素淨不掩嫵媚動人。


    一雙眸子清亮無比,如同黑水晶一般。


    她看向丹火城上飄起的縷縷爐煙,突然俯身下跪。


    秀發散落在泥土上,白淨漂亮的額頭上沾了些許灰塵。


    她在磕頭。


    一下……


    兩下……


    三下……


    次次緩慢而鄭重,曼麗悠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森林的寧靜。


    “不孝徒弟丹華,今日在此祭奠尊師。”


    身後侍從遞上冥紙。


    丹華接過,手上丹火重重,灼人心神,燒掉了紙張。


    她突然揚起了衣擺,將殘火丟入,以指作刃,燒毀了的一截白色麻衣頓時飄落在地上。


    赤紅色火光仿佛映入了她的瞳孔,無比熾烈。


    “諸天見證,即日起,丹華再無師門,與師門恩義斷絕。”


    果斷清晰的聲音赫然傳入了丹火城內,丹華喉間一甜,默默壓下。


    “走。”豔麗女子轉身坐入軟轎之中,侍從連忙拉上金絲簾子。


    轎子一起,略微顛簸,她唇邊溢出了一縷鮮血。


    丹火城早已轟動,丹陽幾乎馬不停蹄來到了郊區,卻隻看到燒盡的紙灰和一點沒有燒完的白色麻布。


    一切都結束了。


    丹陽愣愣想道。


    第二日,養息一早起來,神清氣爽,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打開窗戶看著外麵遠山近水,養息才發應過來,自己已經到了姑蘇城。


    她換過睡衣連忙跑去樓下,難得沒有看到姑蘇暮雲正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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