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根,這裏是陳府,容不得你撒野!”陳鵬怒氣衝衝地走過來罵道。


    跟這個後麵的裴詩南聞言一愣:誰是裴老根?


    他祖父不是叫裴宏誌咩?


    “金鑾殿老子照樣放肆,更何況小小的陳府。”


    “陳鵬小賊,給老夫受打!”裴老爺子掄著木板朝他抽過去。


    “我靠,裴老根,你大爺的你來真的,明天我一定要在皇上麵前狠狠參你一本。”陳鵬原本就是書生出身,隻不過正好趕上了當時朝堂更替,他站對了腳得了個從龍之功而已,哪裏比得過從小就在馬背上生活的裴老爺子。


    裴老爺子拎著數十斤的木板愣是把陳鵬打的滿府亂竄。


    “裴國公,您別打了,消消氣,有什麽事好好說啊,我們家老爺年紀大了經不起你一頓打呀。”陳鵬的發妻曾氏追著哭喊道。


    裴老爺子迴頭撂了一句:“我說曾妹子,陳鵬這個王八羔子年紀這麽大了,小妾一房一房抬進來惡心你,他心裏都沒有你了,還替他求情做什麽?”


    “我把他打死了你兒子正好繼承家業!”


    曾氏迷茫了一下,果斷迴去關緊門窗了。


    “你這個賤人,老夫一會就把你休了!”陳鵬氣得大喊。


    他也就是迴頭喊了一句,結果裴老爺子的木板就抽到他身上了。


    “裴老根,裴大哥,我究竟是哪裏惹到你了?你給我一句話,讓我死的明白行不行?”陳鵬一邊躲一邊大喊。


    難道是他今天早上起來就沒有上香嗎?


    他記得個上了呀。


    “老夫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揍你一頓不行啊。”


    裴老爺子知道雲錚已經下令徹查與陳雨鳶親近的人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但是在此之前那也要揍這個老小子一頓。


    裴老爺子一個衝刺,往前快跑兩步一木板將陳鵬抽倒在地。


    陳鵬嚎叫一聲,捂著腦袋蜷縮在地。


    “祖父,夠了夠了,不要打了,不要打,再打就出人命了。”


    裴詩南趕緊上去拉著裴老爺子,他怕他再不上去,陳鵬就要被打成煎餅了。


    “臭小子,不是讓你別進來嗎?你進來幹什麽?”裴老爺子橫眉豎眼的瞪著他。


    “祖父,行了快走吧,一會小如意醒了,找不到人會害怕的。”


    裴老爺子聞言立馬將木板扔到一邊,踹了陳鵬一腳之後快步地出了門。


    “老爺,您沒事吧?”陳管家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你這個該死的奴才,剛才你去哪了?”陳鵬一把將陳管家推到一邊去怒罵。


    陳管家摸了一下臉上的傷一臉苦澀:“老爺,我剛才就在你旁邊啊,你看我臉上都挨了一板子了。”


    陳鵬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他的臉,右邊臉確實腫了一片。


    “裴老根,我跟你沒完!”


    陳鵬緩了一口氣後狠狠地說道:“快去備轎老夫要進宮請皇上主持公道!”


    陳管家應了一聲,一瘸一拐的去準備轎子了。


    “還好乖寶沒有醒,要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裴老爺子爬上馬車,看到小如在榻上睡得正香甜呢,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將小如意抱了起來調整一下位置,讓他在懷裏睡得舒舒服服的。


    裴詩南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裴老爺子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憋著。”裴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


    裴詩南摸了摸脖頸不好意思的問道:“祖父,陳國公為什麽會叫你裴老根啊。”


    裴老爺子歎了一口氣,目光有些懷念地說道:“這個名字由來有點久遠了,四十年前,那時五王奪嫡很嚴重,當時錚小子並不想我們卷入朝堂的紛爭中,於是帶著我們去了淮南封地,打算在淮南安度餘生的。”


    “誰料我們退出了,其餘四王並沒有打算放過我們,一路派人暗殺就因為錚小子是皇後所出,在他們眼裏錚小子遠去淮南舉動無非就是遠離朝堂,讓他們互相殘殺,最後他一個人坐受漁翁之利。”


    “我們是一路往淮南走,一路被打散了,後麵實在沒辦法了,就化整為零,各自隱姓埋名這才安全到達淮南。”


    “當時我就化名為劉老根,帶著你祖母和你五叔從水路去了淮安。”


    裴詩南聞言臉上露出了欽佩,雖然祖父隻是輕飄飄的說起這些事,但當時的兇險,他完全能夠想象的到。


    “所以祖父你們真的淮安自立成王了嗎?”


    裴老爺子點了點頭:“是啊,沒辦法,不想走那條路,卻一直被逼著走那條路。”


    “後來你們是不是一路從淮南打到京都啊?”


    裴詩南是真的好奇啊,因為關於雲大伯,是怎麽成功坐上那一把椅子的記錄,他沒有找到。


    就連雲淑離也沒有找到。


    這仿佛是刻意被人抹去了一樣。


    裴老爺子聞言臉上露出了鄙視:“先皇那個狗東西,眼看屁股下麵的椅子坐不住了,索性讓他們全部招進宮來,舉辦了一場宮宴,還透露出一個消息說宴會過後就將位置傳給某一位皇子,結果那個老匹夫不講武德,直接在宮宴上的酒下了鶴頂紅,隻要喝酒的全部都嗝屁了當然也包括了那四個王爺,不過錚小子沒喝。”


    “啊,雲大伯為什麽沒喝呀?”


    裴老爺子嘿嘿笑了一聲:“因為錚小子在宮宴前一天喝多了酒發酒瘋在後院挖了一個坑,把老五給埋了,那土都埋到脖子上了幸虧你祖母發現及時把老五給救了下來。”


    “錚小子酒醒之後被你祖母罰跪到祠堂跪到宮宴前兩個時辰才允許起來,所以宮宴上雲錚那臭小子看到酒就怕了就沒喝,誰能想到因禍得福白撿了一個皇位。”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民間很多人說他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時不時有人出來搞事。”


    “啊,還有這樣的事啊,我迴去問一下五叔,還記得不?”


    裴詩南聞言好笑不已,還是真的沒想到,一向成熟穩重的雲大伯竟然會幹出這麽荒唐的事來,看來祖母沒扒了他一層皮算是真的疼愛他了。


    說話間,馬車已經迴家了裴府。


    裴老爺子抱著小如意剛下馬車就看到自家媳婦拎著一根棍子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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