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交代了他的所有一切,最後,在臨滄市人民法院的判決下,洛克,販毒、殺人、縱火燒廠、詐騙、偷渡、販賣器官,罪名已證實,被判了死刑,其他歹徒被判了無期徒刑……


    一星期後,陳保國的腿剛做完手術,在妻子和斯文他們的陪伴下,基本上已經能站起來了。


    洛克的案子是結束了,可雲南lg熊貓電器廠卻被扼殺了,在韓國代表方派人前來宣布停止對陳保國工廠的支持,即使,合作期沒結束,他們不惜賠償巨額的違約,也要拋棄這個燙手的山芋。


    待韓國代表離去後,會議室內,陳保國、楊鳳、戴薇、杜勇、麗娜、普斯文和趙曉麗坐在死氣沉沉地會議室,戴薇、杜勇各自都在抱怨。


    戴薇抱怨得最兇,她說:“杜大哥,我早就說過,鳳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們非要不聽,現在好了,大家都玩完了,你開心了嗎?”


    杜勇也很委屈地說:“小薇,話不能這樣說,什麽叫我開心了,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麽你非要盯著我不放呢?”


    戴薇生氣地說:“你還好意思說,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向大哥開槍,若不是槍裏沒子彈,大哥可不會坐在這裏,早被你害死了。”


    陳保國出言勸道:“小薇,別說了,就那事,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畢竟,我也要活命。”


    楊鳳也從旁勸道:“小薇,這事,確實不能怪杜大哥,要怪,就怪那可惡的鳳凰,是他造成的這一切損失。”


    小薇抱怨道:“姐姐,大哥,若當時,麗娜和杜大哥聽我的,絕不會有今天。”


    一旁的普斯文哈哈大笑,這引起了眾人的疑惑和不滿,接著,陳保國質問道:“斯文,你笑什麽?”


    普斯文站起來笑著說:“堂哥,抱歉,我實在憋不住,我笑你們出了事隻會推卸責任,我笑你們隻會抱怨,笑你們不會找新路,我覺得你們是商人,無論如何,都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可我高看了你們。”


    杜勇生氣的迴道:“普先生,你是外人,有什麽資格笑我們?還有,你說從頭再來,從哪來呢?,這不是胡扯,看人笑話嗎?”


    普斯文也懶得搭理,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這一切,在和堂哥和鳳凰倆人上次的談話,他就預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提前聯係了陳金,讓他去找一個要投資的人準備著,為的就是當工廠的天被砸後,能幫他們補上這個窟窿。


    隨即,他站起身來,走到大門旁邊,接著,在眾人疑惑和期待的眼神中,他朝門外說:“金叔,可以進來了。”


    很快,陳金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對夫婦,看他們的樣子,在三十幾歲左右,男的身材矮小,戴著眼鏡,廷著大油肚,女的長相一般,但穿衣很有品味,給人一種富婆的感覺。


    接著,幾人互相寒暄過後,陳金介紹道:“這是王俊武,另一位是金譽敏,他們這次前來是想和你們談合作的。”


    陳保國等人,聽到談合作,眼神有光,身體也來了精神,他們十分禮貌的與二人打了招唿。陳保國最後一個上前打招唿,握過了手,王俊武說:“陳董,我夫妻倆和金叔打算合力開一家造紙廠,若您不嫌棄,那我們就一起做。”


    陳保國麵帶微笑的誇道:“王先生,快言快語,是個爽快的人,那我實話實說,當下工廠剛受了惡劣風波的影響。所以,我不建議您在這時候投入。”


    王俊武笑道:“陳董,謝謝你的坦誠,但我認為,名聲好壞不當飯吃,能養活人才是關鍵,我想就這點風波,絕不會影響來求職的員工,因為,他們要的是錢,不會去查你的黑曆史,更不會關注這些。”


    陳保國謙虛地問道:“王先生,見識非凡,我自愧不如,聽你的意思,是下定決心要合作了嗎?”


    王俊武解釋道:“我這是落進下石,花最少的錢,做最大的投資。就這點而言,我占便宜,可我確實想與你合作,包括你的這些人才,隻要他們願意留下,我保證他們的職位不變,工資也不變。”


    “目前的工廠就像一個被玷汙的女人,名聲壞了,想找迴名譽,那很困難。”陳保國非常真誠迴答道。


    王俊武安慰道:“陳董,天還沒塌呢,何必這麽悲觀,你隻要提供場地,我負責技術、設備、原料和項目,至於市場,我們一起努力。”


    陳金附和道:“小侄,跌倒了,再爬起來就是了,現在,隻要我們叔侄一起努力,沒有什麽是我做不成的。”


    陳保國禮貌的拒絕了,他說:“金叔,工廠你們用就好,隻要讓杜勇、麗娜、和戴薇享有該有的股份就行,我的話,要陪我的妻子去和斯文一起做文學社,就不和金叔一起了。”


    麵對陳保國的離去,王俊武夫婦和老金都深感遺憾,可他們也不願再勸,因為,利益被瓜分的越多,自己得到越少,就這點而言,他們就不會多勸,隻是人人情世故的需要,他們還是客套的留了三次。


    陳保國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籌碼,隻夠留住麗娜、杜勇和戴薇,再往上就不夠了,接著,他禮貌的說:“非常感謝您的信任,我實在是心思不在這裏,希望你們海涵,然後,放我離去。”


    王俊武爽快的說:“好,陳董,你交代的,我一定辦到,隻要你想迴來,工廠隨時歡迎你。”


    陳保國道謝後,就牽著楊鳳離開,普斯文和趙曉麗緊隨其後,待幾人走出工廠,陳保國再轉身看向工廠,他如釋重負的說:“曾經我有著錢權和名聲,不想失去,現在,失去了,卻覺得格外的輕鬆。斯文,我好像明白了,放下,也是一種幸福。”


    趙曉麗笑笑說:“大哥,你變了,變得越來越懂生活了。”


    陳保國笑道:“人生不就這樣嗎?失去了才會反思,失去了才會成長,就這點而言,我算是失而複得。我現在,隻想陪著妻兒,漫步田野,聽聽古琴,偶爾和斯文一起談經論道,那我就活在所謂的天國了。”


    楊鳳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老公,你要是活在天國,那我呢?”


    陳保國微微一笑,他學著文人吟起了詩:“功名利祿紙一張,寫來寫去無名堂,不如隨風觀夜雨,莫為幸福設定義。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國。”


    一旁的普斯文笑笑說:“堂哥,我雖不知道你的天國在哪,但我想你的新生活一定從這裏開始。”


    陳保國歎了口氣迴道:“或許就沒有天國,而是幻想的太多,也就有了天國這個詞了吧!”


    普斯文走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無論有沒有,至少得過好當下,走吧,讓我們一起丟掉過去的枷鎖,珍惜好現在地每一分,每一秒。”


    接著,眾人就打算離開,在臨行前,陳保國透過車玻璃,看向工廠的背影,他在心裏與這個囚禁自己,又給自己打開枷鎖的朋友作了無聲地告別……


    夕陽會落下,也有再見太陽的明天。或許保國隻是暫時選擇了新的生活,又或者是逃出一個牢籠,又要進入另一個牢籠吧。畢竟,現實總是反複無常的,誰也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是否會厭倦這樣的生活,從而又去走之前的老路……誰也說不準!


    “或許當我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被社會的法則套上了枷鎖,可那又怎樣,畢竟,我們都有選擇自己活著的方式與意義……”就這點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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