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看著麵如死灰的女兒,上前拉扯著她的臂膀,“起來,為了一個男人,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的。”


    陳楚甜軟如一潭死水,陳父輕而易舉的便將人抬起。手一鬆,人又摔倒在床上。


    “夠了!”陳母咆哮道,推搡開陳父,“沒看著孩子正難受嗎?”


    撩開臉頰上的碎發,陳母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龐,“甜甜,身子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好好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想了。”


    眼淚從眼角滑落,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臉龐上劃落在被褥上。水滴暈染開來,陳楚甜淒慘的咧開唇角,“媽,亦年哥哥不愛我了。”


    “作孽啊!”陳父在旁邊發著牢騷,捶胸拍頭的離開了。


    勸說的話語卡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陳母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睡一覺起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那亦年哥會重新愛上我嗎?”陳楚甜執著的問道。


    “這……”陳母被問住,猶豫許久,她點頭,“會的。”


    悲傷帶著一絲的喜悅,她發自內心的笑著,起身躺好。被褥放在腋下,她麵朝著天花板。


    陳母陪伴了一會兒後,聽著淺淺的唿吸聲,她隻留下一盞夜燈,起身離開房間。


    樓下,煙霧繚繞。陳父鼻尖噴出的灰色煙霧呈圓圈狀,上升被吊燈吞噬。


    “你怎麽又開始吸煙了!”陳母上前搶走他指縫間還在燃燒的煙杆。看著煙灰缸裏的煙頭,皺著眉頭,快速的清理進垃圾桶裏。


    陳父仰頭,問道:“睡了?”


    “嗯。”陳母點頭,想想,他無力的坐在沙發上,“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難道真就放任著不管?”


    這個問題,陳父不是沒有想過。他無奈的歎氣,說道:“不如出國吧。”


    “可行嗎?”陳母問道。


    a市現狀對於陳家來說就一般,重新迴到國外,起碼他們一家人會更適應國外的生活。對陳楚甜也好,起碼她不會被宮亦年牽動情緒。


    無聲交談,一直讚同。


    ……


    宮氏樓下。


    出租車轉悠了一圈後,又重新迴到起點。高樓內已經空無一人,除了牆壁外的燈條,看不到其他任何的亮光。


    “還要接著轉嗎?”司機遲遲等不到吩咐,主動問道。


    掏出錢夾子,黎果果從裏拿出三張百元鈔票。遞上去,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不用找了。”


    說罷,推開車門,離開了。


    司機手持著零錢,看著遠去的背景,感慨道:“有錢人真好啊!”


    路過路邊的小攤販,黎果果放慢腳步,羨慕的看著一對對的情侶。


    “美女,看看吧,最新款。”一位與她年紀相仿,長相甜美的女孩子招唿著手臂,喚著發呆的黎果果。


    迴神,人已經被拉車到攤子上。單薄的折疊桌子上,一塊紅布鋪墊在上麵。上麵玲琅滿目的首飾品,以及一些高仿包包。


    “這些都是手工藝,質量有擔保的。”女人說道。


    大概是有人在攤子上,外加攤主嗓子清亮,沒一會兒便被行人包裹起來。


    黎果果正一眾裏看上星星耳墜,伸手,卻被另一隻手搶先一步。


    “麻煩幫我包裹起來。”聲音響起,她莫名覺得熟悉。


    “畢安?”黎果果驚唿道。


    謝畢安付了錢,拿起精美的裝飾盒,反手遞放在黎果果的麵前,“送你。”


    耳墜很有設計感,月亮上鑲嵌著星星。兩者像是無法割舍般,必須同時出現。黎果果看中的更多的是製作者的設計心意。


    她搖頭,拒絕道:“不用。”


    “我看你注意它很久了,特意買給你的。”謝畢安拉扯開她的手,強行塞進她手心裏。


    禮盒像是燙手的山芋,黎果果內心掙紮許久,又重新抵了迴去,“真的不用,我並不是很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我再買了送你。”謝畢安說著,指著麵前的首飾品。


    糾纏之下,黎果果很怕謝畢安衝動,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那對星月耳墜。


    提著購物袋,兩個人並肩走在熱鬧的街道上。


    “你和黃寧怎麽樣?”黎果果想起,開口問道。


    聽到不喜的名字,謝畢安神色立即變差,“就那樣,你呢,怎麽一個人?”


    想到宮亦年,他這個時候應該陪伴在陳楚甜的身邊吧。黎果果低下頭,目光駐足在鞋頭上片刻後,抬頭,“他臨時有事,先迴去了。”


    “我都看到了。”謝畢安停下腳步,攔在黎果果的麵前,“新聞上都播報了,宮亦年和陳楚甜。”


    話落,馬路對麵的高樓上的大屏幕上播報著今日的新聞。


    諾大的大屏上,宮亦年親密的抱著陳楚甜,從咖啡廳到陳宅,再到宮亦年衣衫不整的離開。


    “我都知道。”黎果果的話在視頻的對照下,略顯牽強。


    “作為男人,我能夠清楚的看出他不愛你。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他不會讓其他女人靠近,更不會毫無忌憚的讓八卦新聞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裏。”謝畢安言語激烈,他恨不得當個正義使者,揭露出宮亦年所有的不堪。


    斑馬線的對麵,綠燈亮起。黎果果抬腳朝前,來往的插件而過,讓她無法逃離人群中。


    一道道的聲音在耳邊繚繞,腦海中浮現出恐怖的臉龐,他們像是惡魔,拿著刀槍刺痛著她的心髒。


    “果果……”


    混亂中,馬路上陷入混亂。


    ……


    網絡上,沒有證實便播報的報社被宮氏起訴。宮亦年個人微博上,發布一條簡訊。


    “本人與陳楚甜除兄妹關係外,並無大家所想的關係。借此,希望謠言終止,否則我將會拿法律捍衛我的利益!”


    短短幾秒,宮亦年三個字迅速跑到熱一。


    宮亦年拿著手機,聽著響鈴聲。


    “喂。”


    “黎果果呢?”


    謝畢安看了一眼床鋪上熟睡的麵龐,他拿著手機走出病房,“果果今晚不迴去了。”


    “謝畢安?”宮亦年追問道。


    “是。”謝畢安大方承認,“今晚我會親自照顧她,亦總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亂攤子收拾好。”


    無情的掛斷電話,謝畢安將手機關機,丟進口袋裏,重新迴到了病房裏。


    電話再撥打出去,對方已經是關機。宮亦年發狠的拍打著桌麵,刨地三尺他也要找到黎果果。


    正要出門,陳父打來了電話。


    “亦年,算伯父求你了,你現在立馬來一趟中心醫院。”


    電話裏,陳母的號啕大哭撲麵而來。


    “好。”宮亦年答應下來,拿起外套,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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