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粥從麵前推開,黎果果往後一倒,倚靠在沙發靠背上。


    “繼續啊?”宮亦年拿著勺子,敲打在碗沿上。


    咣咣兩下,黎果果捂著耳朵,“別弄了,很吵。”


    瓷器的敲打,清脆中又帶著一股淒涼。聽久了,心裏很壓抑,以往的悲慘。像是一雙雙猙獰的手,抓撓著她的心。


    勺子放在碗邊靠攏,宮亦年盤腿坐在黎果果的對麵。雙臂互相搭在一起,正經的看向黎果果。修長的睫毛下,眼眸深邃透亮。


    撫摸著臉頰,黎果果低頭對著桌麵。玻璃透著亮,上麵隱約能夠看到臉頰。左翻翻,又轉轉,她疑惑道:“沒東西啊?”


    說她傻還不信!宮亦年寵溺的伸出長臂,揉擰著她的頭發,“是美貌。”


    “啊?”黎果果覺得她腦袋被撞了一下之後,思緒都快跟不上宮亦年的腦洞了。


    騰的一下,臉頰通紅。黎果果羞澀的捂住臉頰,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站起。逃離中,不爭氣的撞在了桌腿上。


    咚!黎果果抱膝蹲在地上,疼到消音。


    無奈的晃著腦袋,蠢女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宮亦年無視她的反抗,抱著她放在床上。捏住她的腳掌,搓熱的掌心覆蓋在被撞的地方。


    “疼~你幹嘛!”黎果果叫喊道。桌腿撞了一下,就已經紅腫起來了。他竟然還用力按壓在上麵,絲毫不顧她是個病號。


    宮亦年一臉認真的抬頭看著她,“我故意的。”


    “……”無話可說,黎果果抽迴腳,盤腿將受傷的腳墊在另一隻腳上。拉近距離,她對著神經跳動的地方哈氣。


    整個晚上,方敏來來迴迴,分別送了兩次藥。而黎果果,從頭到腳,新傷摞舊傷,倒黴急了。


    翌日清晨,黎果果壓抑著唿吸。她看著一側還在睡夢中的宮亦年,猶豫片刻後,伸手將人搖醒。


    “怎麽了?”清晨醒來的聲音帶著嘶啞,宮亦年睡眼惺惺,渾身散發著男性的荷爾蒙。


    黎果果平躺著,眼睛盯著頭頂上方的吊燈,“我的腿好像動不了了。”


    話語還未落下,宮亦年起身移動到黎果果的腳邊。昨夜被桌腿踢到的地方,跟個饅頭似的,高高腫起,“躺好了別動,我去拿藥。”


    打著哈欠,裸著上身,宮亦年離開了臥室。來到樓下,窗外的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四點半,方敏還未起來。


    透著微亮,他蹲在抽屜前,找出醫藥箱。翻來覆去,找到了跌打酒。丟下一團亂,他重新迴到了臥室。


    “你不乖。”宮亦年站在床尾,看著坐起的黎果果。一腿彎曲,一腿伸直,看樣子是忍著疼換的姿勢。


    “還是我自己來吧。”想著宮亦年捧著她的腳,黎果果害怕他一生氣,再對她鼓起的腳踝下手。


    跌打酒倒在蓋子上,手裏拿著棉簽。宮亦年瞥了一眼,反問道:“你確定?”


    “大概可以吧。”黎果果猶豫道。


    宮亦年不再與她討價還價,抓著她的腳。小心翼翼的捏著棉簽在上麵滾動,褐色的液體掩蓋住紅色的腫脹。換了幾次棉簽,重複了兩三遍。


    “老老實實,再動就把你綁起來。”說著,宮亦年滿臉殺氣的警告道。


    腳踝黏糊糊的,塗抹上的跌打酒往下滑落,水滴蹭著肌膚,癢癢的。黎果果偷瞄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宮亦年,不老實的動了動腳,都蹭到了床單上。


    “黎果果!”宮亦年一扭頭,瞪著黎果果,“我的話是耳邊風?”


    黎果果咬著舌尖,緊張的縮著脖子,“太癢了。”


    “癢不知道開口?”剛合上的棉簽又被打開,宮亦年抽出一根,棉球在上麵慢慢的滾動著。手法很輕,棉球也隻是在紅腫的外圍轉動著,避免去碰觸傷口。


    好舒服,黎果果後背倚靠在床頭上。眯著眼睛,漸漸有點泛著瞌睡。腦袋一歪,猛地彈起。忽略了腳,抬頭看著宮亦年殺人般的狀態咒怨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雙手掩蓋住臉頰,黎果果透過縫隙,打量著宮亦年的神情。


    鬆散的掌心攥緊,宮亦年危險的抬起手擦拭著臉頰。


    “要不你去洗洗臉?”黎果果諾諾的指著衛生間。再盯下去,她怕被盯出個窟窿來。


    聽著飄出的水聲,黎果果鬆了一口氣。看著腳,忍不住嘟囔道:“你啊,太危險了。”


    要不是腳上有傷,剛剛的宮亦年怕是想要把她的腳給掰斷。


    臉頰上掛著水珠,宮亦年雙手托著洗手台,想想笑了出來。


    在床上未洗漱的狀態下,吃了早飯。宮亦年讓陳特助送來輪椅,推著黎果果來到醫院複查。


    一天內雖然小傷未斷,但是腦袋裏的瘀血有了好轉。醫生看著片子,鬆了一口氣,“不錯,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一個星期,血塊就能夠全部化瘀。”


    黎果果抬頭看著宮亦年,翹起的唇角帶著弧度,是真切的笑容。


    宮亦年板著臉,故作嚴肅的敲打著她的額頭,“聽到沒有,好好遵從醫囑。”


    “知道了。”黎果果胡亂揮舞著手臂,打情罵俏了起來。


    礙著事,醫生低下頭,找著事情,生怕打擾到他們。


    宮母也在這家醫院,宮亦年推著黎果果,來到了住院部。


    “果果,亦年。”宮母喜出望外,張開臂膀,招唿著兩個人。


    “堂姐。”程韻兒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蘋果。而宮母的手中,也正好捏著被削好的蘋果。


    這些天,都是程韻兒在醫院?黎果果看著她,又看了看麵色紅潤的宮母。


    “韻兒這孩子乖巧,你爸臨時有事情,她就放下自己的事情,陪著我這個病號。”宮母誇讚道,言語裏散發著對程韻兒的喜愛。


    程韻兒含蓄的否認道:“伯母言重了,我正好沒事。”


    她這話,多少都有點刻意。


    宮母拉著黎果果的手,看著她紗布包裹起的腳,“怎麽迴事?”


    “你自己給媽說。”宮亦年寵溺的說道。


    黎果果羞澀的掐著他的手,耷拉著腦袋,小聲道:“昨天撞在桌腿上了。”


    宮母掖噓一聲,心疼的摸著她的手背,“是不是亦年欺負你了?”


    “不是的。”黎果果連忙為他解釋。


    宮母曖昧的笑著,滿意的點頭附和,“好好,媽不破壞你們小兩口的感情。”


    刀子卡在蘋果上,插入拔出,程韻兒嫉妒到將蘋果當成黎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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