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黎果果低著頭,不在意的迴絕。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彼此幾乎聽不到牙齒咀嚼的聲響。


    醫院樓下,宮亦年坐在車裏。手裏拿出許久未出現的香煙,紅色煙火在麵前燃起,忽明忽暗,宛如天空之上的星星。


    “親自照顧別人的孩子,多麽偉大。”宮亦年吐出一縷白煙,冷笑出聲。


    在家裏,她恨不得閉上眼睛,對親近的一切都不關注不理會。甚至是宮母進入醫院,也沒看見她這般著急好徹夜照顧。


    越想越氣,宮亦年起身熄滅油門,順勢將指縫間的煙火一並熄滅。丟進垃圾桶,他大步朝著醫院內走去。


    夜晚的醫院和白天一樣的緊促,急診室外,悲傷最重的地方。宮亦年從旁邊路過,徑直來到醫院諮詢台前。


    “你好。”


    “麻煩幫我查一下,譚星星在哪個病房。”


    護士抬頭看了一眼麵色嚴肅的宮亦年,忍不住開口詢問,“請問你與病人的關係是?”


    “他爸爸的同事。”宮亦年開口。


    護士查看了一下,將樓層以及病房號告知。


    譚子墨有錢有勢,在養育譚星星上麵,他傾盡全部都要給她最好的。就算是住院,也要是vip貴賓房。


    “我來收拾吧,你坐著陪會星星。有你在,她應該會踏實一些。”黎果果俯身去收拾碗筷,勸阻著伸手幫忙的譚子墨。


    餐盒摞在一起,黎果果出門前,還不忘看一眼病床上的譚星星。單手將門合上,她轉身攔住路過的護士,“麻煩問一下,這裏垃圾應該去哪處理?”


    “後麵有個茶水間。”護士伸手指著,“需要我帶你去嗎?”


    能出現在這層樓上的,非富即貴。護士們都不敢得罪,甚至是醫院上頭都嚴厲叮囑過,手頭上就算是有再重要的事情,也要服務好他們。


    黎果果看了看護士口中所說的地方,搖頭迴絕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從護士身旁離開,經過電梯,走向最末尾的茶水間。


    其實護士口中所說的茶水間,是一個獨立的房間。家具用品應有盡有。喝的吃的,甚至是一些用的,這裏都麵麵俱到。果然,錢花到哪裏,哪裏值得。


    黎果果小心翼翼的摞起的盒飯放在桌麵上,她高舉著臂膀,三兩下將修長的頭發挽起一個小團團。擼起袖子,她開始認真的清理著飯後殘羹。


    額前的碎發一直往下掉落,黎果果不停的往上撩起。水龍頭的水刷刷的往下灑落,身後,宮亦年佇立在門框前。


    在家十指不拈陽春水,在譚子墨麵前,她變成無視不做的小丫鬟。作賤自己?還是裝賢惠給譚子墨看?


    雙臂環繞在胸前,宮亦年不吭聲,憤怒卻抑製不住散發著氣息。


    感覺到背後有人,黎果果下意識的朝著後麵瞥了一眼。眼神一定格,她愣是沒反應過來。


    “晚上不迴家,就是為了在這做阿姨的工作?”宮亦年冷嘲熱諷道。


    話裏的挖苦黎果果聽的明白,她收迴視線,置之不理。盒飯都清洗趕緊,她一並丟在可迴收的垃圾桶裏。轉身,拿著旁邊的擦手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被水打濕的桌麵。


    做完一切,黎果果還不忘泡上一壺咖啡。臨走前拿了兩個杯子,顯然,這杯子沒有宮亦年的份。


    “給人當保姆很舒服?”宮亦年拉扯著黎果果,“我勸你最好在我沒有生氣前迴去,否則,你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


    黎果果冰冷的目光落在手臂上,她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無情的抬起手臂將人推開,“怎麽?想重蹈覆轍白天的事情?將我也推到在地?”


    語氣裏帶著槍藥,黎果果仇恨的瞪著她。她一直以為宮亦年隻是在商業上手段狠辣,還在想著前世是不是有誤會,他並不知情,一切都是程韻兒做的。現在看來,他是真的狠毒無情。既然這樣,也無需在找真相,她必須要強大到離開他。


    眉眼中的厭惡,宮亦年看的心慌意亂。麵前仿佛是一縷煙,他越抓,對方跑的越快。


    走廊上來迴行走的護士很多,黎果果收了收脾氣,無情的甩開宮亦年的掌心。她大步往前,無視著身後跟隨的人。


    病房門從外推開,黎果果敏捷的進來並把門關上。她將杯子以及茶壺放在桌子上,漫步來到病床邊。


    “怎麽樣?有發熱嗎?”


    “沒有,一切正常。”譚子墨迴著,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外。


    他看到了宮亦年,在黎果果進來的那瞬間。她瘦弱的身體怎麽能將高大的宮亦年遮掩住。不過,她不願意主動說,他也能裝作不知情。


    病房裏鴉雀無聲,黎果果坐在病床邊緣,她目不轉睛盯著譚星星,隻有細看才能發現,她思緒根本不在譚星星身上。


    外麵走廊上,宮亦年大咧的坐在上麵,叉開腿,手肘抵在膝蓋上。眉頭憋起,眉眼銳利的盯著麵前。


    她不走,他也能在這一直陪著。


    夜裏,病房內外,都不好受。


    “你要不陪著她一起躺會?”半夜,譚子墨輕輕拍打著黎果果的肩膀,指著病床上空餘的位置。


    這樣幹坐著看一夜,傷身又多餘。


    “沒事,你要是累了你就先休息,我還不困。”黎果果婉拒道。


    沉默了片刻,譚子墨起身來到牆邊的開關。他抬手,將照明燈關上,隻留下昏暗的暖光。


    眼前的屋內變暗,宮亦年拽著膝蓋上的衣服,他緊張到不敢唿吸。好端端的,關燈做什麽?


    擔心的事情如放映的電影,一遍遍在腦海中快速播放。他站起身,悄悄的走到門口。


    “先生!”護士突然站在身後


    宮亦年尷尬的收迴手,他目光四下逃竄,“有事?”


    “不是,你需要幫忙嗎?我瞞你一直在這坐著,是出了什麽事情嗎?”護士關心道。


    他確實有事,不過,不是護士心中所想的。宮亦年看著木板,一牆之隔,他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他卻憋屈的待在外麵。


    要不,直接闖進去?


    不行不行,黎果果已經生氣了,你想她對你越來越討厭?


    討厭就討厭唄,反正你對她又沒想法。再說了,你現在進去,也能阻止八卦新聞的產生。難道你想讓大家知道宮氏的夫人和譚氏總裁同處一室?


    腦海中兩個聲音在叫囂著,宮亦年怒吼一聲,虛影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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