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趙芳結婚以後對趙芳母子兩個還不錯,家裏的糧本交給了趙芳,甚至將自己的工資也交給了她。


    投桃報李。


    趙芳對易中海也不錯,至少是表麵上看起來不錯。


    她不僅給易中海做了新衣服還親手給他織了一雙手套。


    因為是新婚妻子給織的,易中海經常戴著這雙手套,甚至在工作的時候也不舍得摘下,有時候看著自己的新衣服、新手套還會偷偷的傻笑。


    自己能娶趙芳這麽賢惠的女人算是值了。


    趙芳什麽都會做,比一大媽做的更好。


    可能。


    以前的時候易中海心裏還有些不舒服,心裏對一大媽拋棄自己跟著托裏去了蘇國很不滿意。


    但是。


    現在。


    易中海對一大媽的憎恨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一大媽跟托裏跑了。


    他易中海怎麽可能娶到趙芳這麽好的嬌妻?


    易中海搬到了趙芳家裏。


    原來他的兩間房子也沒閑著,讓袁成搬了過去。


    夫妻兩個縫人就說原來易家的房子就讓給袁成了,將來他娶媳婦了那裏就是新房。


    袁成也是整天樂嗬嗬的,無論是在紮鋼廠鉗工車間還是在四合院兒兩人都表現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


    易中海越是對這樁親事滿意,有些人就越是不樂意。


    比如賈張氏。


    她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假如易中海不來這一出,也許若幹年後他還需要賈東旭幫他養老,需要賈家的幫襯。


    現在可好。


    易中海完全可以依靠趙芳母子,以後他的養老問題就沒有賈家什麽事兒了,當然也不會給賈家更多的好處。


    賈張氏能高興?


    她到劉家、閻家串門的時候經常提起這件事情,說是趙芳之所以嫁給易中海就是圖他的房子,絕對不會真心喜歡他。


    二大媽、三大媽一邊應付著一邊對賈張氏很是不恥。


    怎麽著?


    趙芳是想要易中海的家產,賈家就不想要?


    易中海結婚了賈張氏不高興,難道他不結婚,以後都靠著自己的徒弟賈東旭,將來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了賈家才行?


    賈家和趙芳半斤八兩,她們都沒有安好心,誰也別說誰!


    李家在醫院家屬院小院兒住著,自從李業參加易中海的婚事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過四合院兒。


    甚至。


    他還將處理四合院兒事務的權力都交給了劉海中和閻埠貴。


    現在特務也少了。


    尤其是今年。


    幾乎所有人都在往前奔、都在努力工作,整個冬天鄰居們也不見得有什麽糾紛,需要處理的事務很少。


    轉眼間就到了陽曆新年。


    那個時候是不怎麽過陽曆年的。


    尤其是。


    陽曆新年還是伴隨著一件無比糟心的事情來的。


    新年以後,每家每戶都是隻能購買以前百分之二十的糧食定量,指標進一步減少了。


    月初。


    家家戶戶都到糧店將自家本月所有的糧食定量都買了。


    要是放開吃,這些糧食最多也就能堅持五六天,就算是節省一點兒不過是能堅持十來天,如果家裏真的沒有餘糧,剩下的日子該怎麽過?


    楚山夫妻兩個在實驗室也是有職務的,除了正常的糧食定量,實驗室也會給他們增加一點兒糧食指標。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隻能得到原來指標的百分之四十,連一半都不到。


    可即便是這樣。


    夫妻兩個對工作的熱情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楚山經常給李平安打電話談論他們實驗室正在研究的實驗項目。


    夫妻兩人都表示即便是條件再艱難也要將實驗室繼續運轉下去。


    李平安和小露說起楚山的時候她苦笑著說道:“我爸我媽就是那樣,就算是餓著肚子他們也不會放棄工作的,我擔心的是有一天糧食真的不夠吃了,我父母會自己餓肚子將糧食讓給他們實驗室裏的工作人員!”


    李平安很有同感。


    他對小露的話是認同的,以楚山對工作和下屬的熱情,為了保證實驗室的正常運轉,他或許能夠做出這件事情。


    李平安說道:“那你可要注意一點兒,你家裏的糧食可不夠所有實驗室工作人員吃的!”


    小露點點頭說道:“我會注意的,我最大的能耐就是保證我爸媽不餓肚子,其他人可顧不了,我不會讓他們拿著我買的那點兒糧食去送人、維持實驗室正常運轉的!”


    周家沒有任何應對糧食短缺的措施。


    糧店實行新政策的時候周家人都慌了手腳。


    不過。


    趙氏自認為自己是要強的,她知道李家並不想接濟周家糧食,最初的時候她還真沒有想到要去李家借糧,而是想著到李平靜工作的飯店去吃剩飯剩菜。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計策。


    借李家的糧食總是要還的,再說了,李家能有多少多餘的糧食,能借給周家多少糧食?


    自力更生才是最好的選擇。


    到飯店裏吃剩飯剩菜總不用錢和糧票吧?


    她想的很好。


    隻是。


    執行起來有些難度。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哪家飯店的生意能好?


    趙氏到飯店裏好多次。


    可是飯店裏的客人太少了,就算是有人,人家也會將飯菜吃的幹幹淨淨。


    剩飯剩菜沒多少。


    周氏又有了新的主意。


    客人們總不能完全將盤子舔光吧?


    哪怕是盤子裏有一點兒油花,她就會帶著孫子、孫女去舔盤子,並且借機要飯店的饅頭,沒饅頭窩窩頭也行。


    如此幾次。


    別說是私方經理很不滿意。


    就算是居委會的人也知道了。


    街道居委會主任專門找了李平靜,語氣相當嚴重,說是要是趙氏不停止這種行為,李平靜就別工作了。


    他們可以到其他公私合營的單位找一個人兼任飯店的公方經理、會計。


    現在飯館生意不好,趙氏居然還想著要占公家的便宜。


    這怎麽行?


    迴家吃飯的時候李平靜和婆婆說了這件事情,又說道:“你還是消停一點兒吧,要是再這麽胡來,也許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咱們家的日子更慘!”


    趙氏總算是答應了。


    但她的餿主意一個接一個,又說幹脆讓李平靜每天都帶著兩個孩子到娘家吃飯,她們家不就能省下糧食了嗎?


    李平靜搖了搖頭。


    真要是這麽做了。


    別說李平安夫妻兩個,就算是徐氏都不會答應。


    而且。


    現在李家在醫院家屬院開火,要是她天天去蹭飯,李林那些老同事估計都會說她。


    真要是惹得大家都討厭了,她還要臉不要?


    “還是算了,我娘家的糧食也不多!”李平靜拒絕婆婆道:“咱們家還有一點兒糧食呢,等到快吃完的時候咱們再想辦法吧!”


    趙氏歎息了一聲。


    這一天不會等的太久,怕是很快就會到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隻是。


    就算是她想辦法又能有什麽好主意?


    臘月。


    可能是因為臨近年關的緣故,人們更注重身體健康了,到醫院裏看病的人多了起來。


    這種情況並不意外。


    李平安知道。


    隨著年假的來臨,很多人都想趁著這段時間看病、修養一段時間。


    但臨近年關的時候來醫院看病的人就沒有那麽多了。


    不僅是六院。


    就是其他醫院的患者也多了起來。


    各家醫院都有自己擅長的方麵,也有各自不擅長的方麵。


    到外院會診或者邀請外院的醫生到六院進行會診成了李平安工作的一部分。


    上班的時候李平安接到安德烈的電話,說是紮鋼廠鉗工車間出了事故,一個工人在切割鋼筋的時候將手掌給切掉了,現在已經將患者送到了積水潭醫院,積水潭醫院的醫生打電話告訴他們說是可以嚐試給患者進行斷掌再植手術,安德烈推薦李平安到積水潭,並且參與這台手術,負責其中的一部分手術,這也是積水潭醫院醫生的意思。


    雖然沒有打斷安德烈的話,其實李平安不認為這個時代能做這種斷掌再植手術。


    斷掌再植涉及一係列複雜的外科手術。


    術後護理和治療對斷掌的生存至關重要。


    這種手術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有時從進入手術室到離開手術室可能需要半天甚至一整天的時間。


    做這種手術的時候,涉及到很多精密的部位修複。


    如果手掌完全斷掉,那麽必須先修複骨支架,即先固定骨骼部分,再修複相關軟組織。


    修複軟組織時,需要按照血管、神經、肌腱等軟組織的順序進行修複。即首先需要重建斷指的血液循環。確認血液循環恢複後,修複相關神經和肌腱。


    再植時容易發生血管痙攣或血栓形成,兩者在臨床上很難區別。


    如果發生動脈性血液循環危象,患部呈現蒼白,腹張力低,皮溫低於健指2~3c,小切口出血很少或不出血;


    靜脈危象則手指呈紫色,指腹張力高,皮溫亦低於健指2c左右,指端小切口出血湧呈暗紅色。


    再植手術後感染較少,但是,一旦感染會影響斷掌的成活,或形成慢性骨髓炎。


    個別病人進行再植手術後,發生高凝狀態或出血傾向。


    無論是手術或者是術後恢複都是一種很複雜、艱難的事情。


    這種手術的發展李平安是知道的。


    依照他後世的記憶,再過二三十年,也就是說到八十年代國內才有斷掌再植手術徹底成功的案例。


    六七十年代也做過類似的手術,但是術後功能恢複不盡如人意,直到八十年代這種手術技術算是開始成熟。


    現在做這種手術不太現實。


    李平安詢問了一下患者的具體情況。


    在發生創傷性肢體斷離的同時,病人的身體其他部位也常可能遭到嚴重損傷,例如胸部損傷、腹部髒器損傷或顱腦、脊髓損傷等。


    這些嚴重的髒器隨時都可能導致生命危險。


    除了這些合並損傷,既使單純的高位肢體斷離也可造成嚴重的創傷性休克而危及生命。


    所以,絕不能隻顧局部不顧整體,必須首先積極處理危及生命的並發症。


    有時在某些極其危重的情況下;不得不放棄肢體再植,以保證搶救生命。


    肢體離斷到再植血供的恢複有一段缺血時間。若這段時間內,組織細胞尚未發生不可逆變性,再植肢體可以存活。這種斷離肢體經再植後還可能存活的最長缺血時間,稱為再植時限。


    肢體離斷後,在缺氧條件下,組織細胞開始了一種由輕到重、由量變到質變的病理演變過程。肢體中,肌肉組織代謝最旺盛,對缺氧的耐受性最差,肌細胞變性速度快、程度重。一般認為,常溫下肌肉對缺血的耐受時間為4~6h。最長不超過8~10h。


    斷掌等肢體遠端的斷離,肌肉組織很少,再植時限可予放寬。有報道在常溫下缺血20~22h的斷掌再植也有成功的。


    此時是寒冷的冬季,再植時限可適當放寬;


    相反,氣溫高時,斷離時間不到6h,也可能發生嚴重的變性。


    明顯超過再植時限的斷肢,不宜行再植手術。


    患者杜俊卿是左掌前段離斷。


    也就是掌骨頸到指蹼間一段的手掌離斷。


    在該區內,供血動脈主要為指總動脈、示指橈側及小指尺側指動脈,在其遠端發出指掌側固有動脈。


    主要迴流靜脈為指背靜脈弓腳、掌背靜脈、頭間靜脈等,集中到背側。指總及指固有神經與同名動脈伴行。


    自掌指關節掌板開始屈腱骨纖維管包繞屈指肌腱而遠行。


    指背腱膜亦從此開始。


    該部位離斷的致傷因素多為電鋸傷或鍘刀傷。


    完全性離斷時,指蹼將手指連接在一起,指蹼內有廣泛的側支循環。


    不完全性離斷時,或有背側皮膚相連或有掌側皮膚相連。由於其解剖結構與手指相近,再植方法與斷指再植基本一樣。


    杜俊卿手掌不完全斷離,有皮膚鏈接,這大概也是醫生想要嚐試這種手術的原因之一。


    器官移植、斷掌再植手術,這些手術都是國內外外科手術科研的前沿。


    這個時候。


    即便是國外都沒有斷掌再植完全成功的案例。


    李平安知道想要將這台手術做成功很難,但他還是去了積水潭醫院。


    紮鋼廠對這次事故的應對很迅速、齊全、及時。


    李平安到積水潭醫院的時候不但見到了楊廠長、李懷德等紮鋼廠領導,甚至見到了蘇國工程師以及醫院的醫護人員。


    此時。


    距離事故發生不到一小時,術前準備已經做好了。


    當接到斷肢再植手術通知後,手術室工作人員密切協作,迅速布置手術室,備齊了手術用物。


    手術醫生和李平安說了術前準備情況。


    手術室鋪置3個無菌桌:-置斷離肢體,-置清創器械,-置再植手術器械。斷肢再植術清創用的器械應與再植器械分開,預防汙染。


    再植器械包括:


    骨骼縮短與合適的內固定器材,按具體斷離平麵與骨端情況準備;


    縫合肌肉與肌腱的3~5\/0連針線;


    縫合血管與神經的9~7\/0連針線,血管夾,小血管鑷、鉗、剪和持針鉗等;


    血管衝洗的器材:12~18號平頭針、直徑1.0mm的細塑料管以及20ml注射器。一般應用12.5u\/ml肝素等滲鹽水。


    斷肢病人到達醫院以後,醫生迅速的對其進行了全身和局部x線檢驗、血型等檢查,同時通知手術室、外科醫生,做好準備。


    術前準備做的很周到。


    手術方案也很合理。


    李平安聽取了醫生的敘述之後也覺得沒什麽問題。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總不能說一些喪氣話甚至要求取消手術吧?


    和主刀醫生商量過後,確認了各個醫生在手術中要負責的事項,手術立即開始了。


    徹底消毒以後,李平安和幾個負責手術的醫生一起進入了手術室。


    主刀醫生沒有選擇全麻而是讓麻醉醫生使用了臂叢神經阻滯麻醉。


    平臥位。


    患肢置平桌上。


    臂叢神經阻滯麻醉是臨床上常用的麻醉方法之一。


    將局部麻醉藥注入臂叢神經幹周圍使其所支配的區域產生神經傳導阻滯的麻醉方法稱為臂叢神經阻滯麻醉。


    適用於手、前臂、上臂及肩部各種手術。


    麻醉時以手、腕和前臂尺側部手術為首選。


    患者平臥去枕,患肢外展90度,屈肢90度,手背貼床且靠近頭部行軍禮狀,完全顯露腋窩,在腋窩處摸到腋動脈搏動,取動脈搏動最高點為穿刺點。


    常規消毒,鋪無菌巾。


    左手固定腋動脈,右手持7g注射針頭,垂直刺入皮膚,斜向腋窩方向,針與動脈夾角20度,緩慢進針,直到有筋膜脫空感,針頭隨動脈搏動擺動或出現異感,左手固定針頭,右手接預先備好的局麻藥液注射器,迴抽無血,注入局麻藥20~40ml。


    注射完畢腋部可出現一梭狀包塊,證明局麻藥注入腋鞘內,按摩局部,幫助藥物擴散。


    這種麻醉方法適用於上臂下1/3以下部位手術或骨折手術複位。


    當時使用的麻醉藥是利多卡因。


    利多卡因的臨床應用也非常廣泛,包括但不限於表麵麻醉、浸潤麻醉、傳導麻醉及硬膜外麻醉等。


    利多卡因還被研究用於耳鳴治療,盡管其主要用途在於心血管內科及其急症搶救中,對心律失常有顯著效果,但在耳科學領域的應用相對較少。


    這種藥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三十年代,四十年代被大規模進行生產,到了五十年代已經是臨床上應用很廣泛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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