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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世間萬事皆有因因果果,是非曲折。何為因,何為果。因也可以是果,果也可以是因,善惡輪迴,皆看人心。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十三年。歲月流轉,滄海桑田,隻道那件事的人大多已經化作塵土。隻有幾個老臣,還依稀記得當初的故事。


    但無奈太過久遠,故事終於變成了一個故事。


    或許百姓被當做茶前飯後的隨口閑談,又或許被江湖眾人當做一場孽緣胡口亂掐。


    但真正還在意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或許在度被某些無所事事的小言作家從某個野史裏翻出來,唏噓一番,感歎一下始皇帝的鍾情,就再無更多了。


    這件事就像是一葉微不足道的小舟,很快就被曆史所遺忘。


    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嬴政的功績,但這一場緣,就連史書上都未曾留下一筆。


    再怎麽刻骨銘心,這件事最終還是流失在了時間的長河當中。


    數十年過後,那些史學家猛然驚醒,想給那個俘獲了始皇帝一輩子芳心的那個神奇女子單獨做傳的時候,卻已沒有什麽痕跡可遁了。


    而這一切的因,就開始在清痕二十四歲的時候。


    那件事在女孩最好的年華裏,將這場夢狠狠捏碎。


    而這個神奇的故事到底是什麽?


    那還要從六十八年前的那個冬天說起。


    現在想想,那真是一個死亡的冬天。


    剛剛入冬,秦國就迎來了新皇登基以來的第一場叛亂。這場叛亂之中,這位登基十二年的皇帝,第一次向世人展露了他的爪牙。


    短短兩個月,十萬叛軍銷聲匿跡,太後被囚禁,嬴政他後爹被嬴政一刀殺死,兩個剛出生的皇子被一把摔死。


    在這位年輕皇帝的雷霆手段下,全國都安靜了,原本以和為貴的秦皇族威望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同樣是那年冬天,呂府的第一場雪下得極早,伴隨雪而來的,還有秦王嬴政的一紙詔書。


    雪白的詔書被白雪映得格外雪白,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全國的達官顯貴得知新皇矛頭轉向相府,連忙紛紛擦亮了眼睛準備看好戲。


    果不其然,第二個月,仲父呂不韋當著朝廷百官的麵,主動辭去丞相一職,宣布告老還鄉。


    全國上下頓時沸騰,原本權傾朝野的國父,一朝之間退出了秦國的政治中心。但


    那其中那不算秘密的緣由,幾乎眾人皆知。


    沒成想,幾乎是與此同時,秦王竟然再度送上奪命召,命呂不韋全家遷向巴蜀。


    當天夜裏,剛脫下官袍的呂不韋拿著詔書在前堂瘋了一般大笑。


    次日,為了防止全家人路上出現什麽“意外”,呂不韋很自覺地一杯清酒,了解了自己縱橫馳騁的一生。


    丞相府一片喪鍾,掛孝三月,原本蒸蒸日上的丞相府極速衰敗。仆人做鳥獸散去,隻剩下幾百房客在艱難的維持著丞相府。原本與丞相府來往密切的皇親國戚也紛紛銷聲匿跡,原本四通八達的丞相府竟一時間孤立無援。本以為頭頭都死了,應該至少還能夠保住剩餘的血脈。


    沒想到秦王,不,現在應該叫秦皇秉著一不做二不休,斬草就要除根的優良美德,從容的又飄下來了一張詔書。


    原本在翰林院默默無聞的被織出來,秀著金龍皓月的普通一卷詔書,很榮幸的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盡管這根稻草一點也不草。


    那個血色的詔書中,始皇帝一改簡潔本色,共列出了了整整二十六條叛國大罪,拿著卷軸包了包,就送去了丞相府。


    本來就已是苟延殘喘的丞相府頓時分崩離析。原本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一夜之內被打入塵世。


    當天夜裏,三百禁衛軍破門而入,將丞相府上上下下上千人團團圍住。


    原本平日裏嬉皮笑臉的呂府次子呂光,沉默的拿起了父親的劍,堅強的承擔起了呂府最後一點責任。


    在兩方對顛之時,少年站到了眾人身前,劍尖指著當朝皇帝。


    那是清痕第一次看到嬴政。那個黑暗的夜裏,男人手持帝劍,穿透了渾身是血的二哥的心髒。


    鮮血順著劍的凹痕流下,將男子的臉映得越發可怕。


    清痕撲上去摟住二哥逐漸冰冷的身軀,無能為力地看著他生命一點點地流失,痛哭流涕。


    呂光臨死之前,摸著清痕的頭,笑著說“小妹,不管用什麽辦法,活下去。”


    在那個無風的夜裏,呂府上下一千兩百人全被帶走,不知去處,盛極一時的丞相府徹底消失在了世人眼前。


    直到三年後,有一位秦家女子流入煙火之地,眾人才知曉秦家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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