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顧言深移開眼,拒絕接收紀弦的威脅,他們所求不同、價值觀也大異,他隻能做到盡量迎合她,卻無法認同。


    “哈哈,那就好,到時候我就跟緊你了。”


    出席顧家的宴會能見識到的是她在城中村不可能接觸到的,幹脆當做一次見世麵的機會。


    喻白從小接受的都是很現實的教育,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需要付出怎樣的努力。身上沒有那些不切實的想法,當然也沒有不必要的敏感心思。


    “你到時可不一定肯跟著我了。


    顧家的廚師可都是拿過大獎的頂級廚師,到時候你可以去請教一二。要是他們嫌你年齡小,就是在旁邊觀摩學習也是不錯的。”


    果然喻白一聽她這話,立馬一掃陰鬱,眉飛眼笑。足下生風奔向幾人要去的商鋪,恨不得立刻去到顧家。


    紀弦嫣然一笑,這才對嘛。


    用顧言深的想法來看,如果說江靳秋是一支潛力股的話,那喻白則是沒有必要交的朋友,不僅對她自身沒有絲毫幫助不說,還會招致外界所謂的‘嘲諷’。


    這些她不是不明白,可那又如何呢。


    曾經在錦家,月薪兩三萬的傭人就因為依附貴胄都可以在背後辱罵、瞧不起她一個年薪幾千萬的明星之女。


    對於這些真誠、善良的普通人,她不介意盡自己的力量改變他們的生活。


    “希兒,謝謝你!”


    一旁靜默不語的江靳秋,突然出聲。


    不管是他跟母親還是喻白,紀弦總是從相識起,就開始為他們謀劃對他們好的一切。


    幾人已走到了目的地,‘’的專屬櫃台,放開一心隻想速戰速決的喻白,紀弦頓住腳步,轉身在休息區坐下。


    “不必言謝,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紀弦垂眸挽著雙臂,不可一世的語氣。發自內心想做的事,她不希望讓他有負擔。


    “與你相識,已是我們的幸運,你本可以站在高位,卻選擇了跟我們交心,這聲謝謝你值得。”


    他的心靈跟話語一向都是那麽通透,紀弦歎了一口氣。


    “好了,快去把禮服選好,我們早點過去,也好讓你早點見到姑父。”


    江靳秋點點頭,依舊是那溫文爾雅的笑容,轉身向裏走去。


    他們之間有太多相似之處,看著紀弦的一舉一動,那種保護身邊人,珍惜擁有的一切的樣子,並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會做的。


    江靳秋不想了解她曾經曆過什麽,就像他不願迴顧過往一樣,那些痛苦的迴憶也不必再讓她憶起。


    “切,這家夥以為很了解我麽?。”


    言語中滿是被人看穿了的泄氣。


    “小弦,這兩件哪件好看?”


    喻白跑來拉著紀弦,先在她麵前展示了一件淺粉色短款公主裙。


    “還有還有。”


    說著進去換上另一件。


    “怎麽樣?”


    兩件她都好喜歡,還是看看紀弦有沒有什麽看法。


    “粉色襯得皮膚黑,裙子也太短暴露粗腿。”


    紀弦一針見血,打消了她的念頭。好笑的看著她,果然小女生都抵抗不了粉粉嫩嫩的顏色啊。


    “就你白,就你瘦。算了算了,你付錢你說了算唄。”


    可愛的包子臉氣鼓鼓,杏眼瞪著她,撇撇嘴賭氣的說道。


    其實她也知道粉色這件不適合,穿在她身上很難看,可不知為什麽就想再爭取一下,結果被紀弦無情打擊了。


    “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認為的啊~”


    挑了挑眉,紀弦調笑的看著喻白。


    江靳秋人長的英俊,又有一身優雅的氣質。店員直接給他挑了一件掛在店中顯眼處的燕尾服,穿上身眾人眼前一亮。


    他賦予了這件禮服新的生命,少了沉悶,取而代之是少年的活力,舉手投足間皆是不凡氣度。


    果然有氣質穿什麽都好看。


    喻白驚歎過後又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江靳秋,什麽衣服穿他身上都是人挑衣服,偏她是衣服挑人!


    好森氣,但又無奈,人家天生的。


    “就這兩件,包上吧。”


    顧言深指著衣架上江靳秋跟喻白試過滿意的禮服。


    “是。”


    領口繡銀色暗紋的墨黑燕尾服跟一件水藍色斜肩中長裙。


    侍應生應聲拿過衣服開始打包。


    櫥窗處一下少了兩件禮服,喻白看著工作人員打包,手指往身上摸了摸,仿佛還能感受到衣料在身上的絲滑。


    “這件衣服得要多少錢啊?”


    她剛才沒光顧著欣賞,在試衣間裏找了半天沒找著吊牌,櫥窗裏也沒看到有價格牌。


    心下不免好奇拉著紀弦低聲問道。


    “價格我不清楚,畢竟‘’櫥窗裏擺的都是非賣品,僅做展示。我倒是很好奇顧言深是怎麽買下來的。”


    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價格。


    雖然她不是很熟悉奢侈品,但對於‘’這個設計獨特,走高雅、貴族風設計的高定品牌,她略知一二。


    畢竟紀菱是這個品牌的代言人大使,不少活動的禮服都是他家讚助的。她私底下有去了解了一下這個牌子。


    “僅做展示?!天呐,那你小叔叔是怎麽買到的?!小弦,你果然是我的金大腿誒。”


    喻白抱著紀弦拱啊拱,儼然把她當成了一個金元寶,眉飛色舞的樣子就差對著她垂涎三尺了。


    “咳,我小叔叔的財產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你要是心動了,我不介意撮合你當我三嬸。”


    紀弦無奈的穩住激動的丫頭,打趣的說道。


    “呃,我不要!再說,我還是個孩子!”


    喻白猛搖頭,她一想到顧言深的眼神就發怵,就像他看不上她一樣,她對顧言深也有沒由來的抵觸。


    “別太高估了自己。”


    顧言深冷冷的丟下一句。


    “哈哈。”


    看著顧言深因為被嫌棄露出的臭臉,紀弦捧腹大笑。


    哼,不是隻有你看不起別人得份,在我們眼中你也不怎麽樣!


    “少爺,包好了。”


    西裝革履的中年美大叔店長拿著兩個手提袋,向他們走過來。


    “需要幫您送到府上嗎?”


    店長俯身輕問。


    “不用,我直接帶走了。”


    “好的。”


    大叔點點頭,招唿店員把禮服送去車上。


    “這…”


    氣氛頓時尷尬下來。


    “呃,這店是你家的啊?”


    呆愣了半晌,喻白討好般的開口。


    “嗯哼。”


    顧言深皮笑肉不笑。


    “呃,那啥,我剛剛說的話,純屬無心之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哈…”


    不愧是能跟紀弦一拍即合的人,這就狗腿的湊近顧言深,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


    不服軟不行啊,她還得穿人家的禮服去赴宴呢,可不能拿了人家的還不給人落好吧。


    “喻白。”


    江靳秋拉起喻白,淩厲的眼神看向顧言深,嘴角一絲生硬的淺笑。


    “你是希兒的朋友,顧少爺怎麽會跟你計較呢?”


    聲音溫軟,但那雙逼視的雙眼卻讓人不得懈怠。


    “嗬,走了。”


    顧言深起身,邁開長腿,絲毫不在意剛剛喻白的所作所為,看起來對他們兩人不屑一顧。


    隻有紀弦注意到他爆紅的耳尖,和那眼中的慌亂。


    “哎呀,小白,有我在你擔心什麽?還有你,江靳秋。你是不是可以把手鬆開了?嗯哼?”


    紀弦湊到兩人牽著的手前,嬉皮笑臉的打量兩人。


    “呃,江靳秋,你的手怎麽跟個女孩子一樣,不對,是比我這個女孩子的手還好看。”


    兩人默契的甩開對方的手。喻白率先打破尷尬。


    “那當然,人家那是彈鋼琴的手。你呢?你這是拿菜刀的手,哈哈哈。”


    江靳秋神色慌亂,不理會喻白的話大步向前走去。倒是紀弦看著喻白醜醜的手賤賤的嘲笑她。


    “好你個紀弦竟然笑話我,嘿嘿嘿,看我的‘癢癢手’。不許跑…”


    幾人從‘’出來,還帶著大包小包,被‘’的員工拱星迎月的送出來。一路上都沒人敢再輕視其中衣著樸素的少年少女。


    就連紀弦跟喻白打鬧著跑出商場,落在他們眼中也都變成了一副天真爛漫的美好景象。


    讓喻白再次感慨,錢可真是個好東西,簡直是給她蒙上一層濾鏡,路人看她的眼神都友善起來。


    “顧少爺,喻白是個普普通通的好女孩,是我跟希兒的好朋友,希望你能以平常心對待。”


    看著走在前麵,背影依舊孤傲的顧言深,江靳秋忍不住在背後大聲說道。


    “嗯。”


    小小的一聲,像是悶哼,又像是迴應。


    顧言深躬身進車。


    江靳秋不可置信的盯著他,要不是看他嘴皮動了,這麽小的聲音他都懷疑是他幻聽了。


    不過這位顧家少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就這樣同意了?


    “靳秋哥,愣著幹嘛呢?”


    小姑娘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麽神奇,剛打打鬧鬧玩,現在又親的不分你我,手牽著手走來了。


    紀弦看著站在車邊發呆的江靳秋。


    “呆子,走了。”


    喻白直接上手將他拉進車。


    “走吧,”


    顧言深淡漠的開口,眼神落在後視鏡中喻白巧笑嫣然的包子臉有所遲疑,


    江靳秋沒有錯過這一幕,暗自往喻白身邊擠了擠。


    顧言深一個眼刀射來,江靳秋不甘示弱瞪迴去,兩個少年在車內一前一後無聲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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