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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朦朧的醒了過來,看著他在那邊稀稀疏疏的穿衣服,聲線沙啞的問他:“你一般都起的這麽早麽?”


    南宮離有些意外的轉身瞧她,他以為她未醒呢。


    說老實話他昨夜其實睡得也不香甜。


    這女人身嬌軟嫩,聞起來香甜的很,他真的是顧忌著這女人的月事在身,否則他根本就不給這個女人還下榻的機會。


    “你當本王都與你一樣的懶惰麽?”


    語氣是涼薄的,帶著晨起的沙啞,撩人的很。


    聽他說自己懶惰,慕雪不滿的抿緊了唇。


    “既然醒了,就起來給本王更衣。”


    說罷,南宮離從邊上的屏風上麵盡數的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往床榻上麵預備再睡個迴籠覺的慕雪扔了去。


    將她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衣服裏麵。


    慕雪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當即伸手將她的衣服給扒拉走了,露出自己蓬鬆著頭發的小腦袋來。


    而後慘兮兮的伸出自己包紮著傷口的胳膊:“王爺您瞧,我可還是個傷員,你忍心叫我起來給您更衣麽?”


    笑話,這春寒料峭,大清早的尤其冷。


    這溫暖的被窩她還想多賴一會兒,怎麽可能起來給這個閻王更衣。。。


    慕雪心中是這樣想的。


    這男人的目光銳利,此刻慢條斯理的轉迴了身子,自己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本王念你月事在身不便活動,否則本王才不管你手斷沒斷。”


    這人其實也是看出了慕雪懶得起身,另外一方麵也是心裏有些著急。


    這暨遠一般若是無事,很少會過來。


    畢竟他並不想讓人知道霧中樓背後的主人是他。


    所以他有過特別的命令,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就不要過來王府。


    他稀稀疏疏的穿好了衣服,開門出去的時候,窮盡的狂風席卷而入,吹散了一室的溫暖氤氳。


    慕雪躺在床榻上麵,看他步伐略帶了匆忙,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不過她倒是沒有去關心這個。


    原本她還想要睡一個迴籠覺的,但是經過方才的插曲,她想睡也睡不著了。


    她整個人還是矛盾的。


    床榻上麵還有他留下的餘溫,可是腦子裏麵縈繞的卻都是那慕海楓。


    特別是昨天晚上他那似乎失去了全世界一般暗淡的目光。


    至今迴想起來,慕雪都覺得心疼。


    或許她錯了。


    她不該在還沒有與南宮離和離成功的情況之下,給那個男人以希望。


    若是沒有在慕海楓麵前提過那件事情,或許如今那慕海楓不會痛的那麽厲害。


    亂糟糟的.....


    她覺得自己的腦海裏麵嗡嗡亂響,想的腦子都已經發漲了,這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那廂的南宮離在出了房門之後,步伐匆匆的往自己的書房去了。


    江辭一直守在門外,見王爺迴來了,便立馬上前簡要的說明了一下情況:“王爺,暨遠來了。”


    “本王知道。”


    暨遠每一次要與南宮離見麵之前,都會在空中燃一束煙花,這南宮離就是聽到這萬籟俱寂之中的一聲煙花響聲,這才從床榻上麵起了身。


    南宮離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披風裏麵裹著京都的狂冷。


    劍眉微豎,尚且還沒有與那個暨遠見麵,他就覺得這一次似乎有很大的麻煩了。


    南宮離推開書房的門,對著身邊的江辭吩咐:“守在門外,任何人不許靠近這間房。”


    “是。”


    南宮離進去了之後,暨遠便快步的上前跪下:“王爺。”


    果然是南宮離帶出來的人,說話做事絲毫都不拖泥帶水。


    “出什麽事情了?”


    暨遠聞言從懷裏掏出那五千兩銀票,還有一張紙,呈到了南宮離的手上。


    伴隨著他慢條斯理的將紙張打開,暨遠幹淨利落的解釋道:“樓主您交代過,這賀敏的行蹤至關重要,所以樓裏的人不知道賀敏的情況,昨晚接下了這個單子。”


    南宮離的目光停留在賀敏二字上麵。


    “是何人要收買這賀敏的人頭?”


    其實南宮離的心中隱隱知道是誰。


    “來人是個生麵孔,像是第一次與我們打交道。不過屬下私下去打探了一番,來人叫做張威,是哲思遠方表弟,王爺,這哲思可是太子身邊的人。”


    這已經說得夠是明顯了。


    南宮離的唇角倒是勾起一抹淺顯的笑。


    “這南宮尋倒是著急了,連一向不屑的江湖組織都合作了。”


    聽到王爺這輕飄飄的語氣,暨遠急了、


    這事情可不好辦啊。


    “王爺,這可怎麽辦?任務接下了,但是人若是真的叫我們的人給殺了,那不是壞了王爺您的大計麽?不殺的話,這霧中樓的名譽怕是要在江湖上麵掃地了......”


    南宮離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抿著唇,坐去了太師椅上麵,將手中那張寫著賀敏名字的紙張點燃了。


    這突如其來的光照亮了南宮離麵上冰冷駭人的麵具,暨遠鬥著膽子瞧了南宮離一眼,見王爺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當即也不再那麽的焦急了,耐著性子的等著王爺的吩咐。


    南宮離並沒有思慮太久的時間,便緩慢的開口道:“來人交易的時候,可有特別的囑咐一些什麽東西麽?”


    暨遠略微的迴想了一番,而後道:“來人特意點名了說是要取福建知州賀敏的項上人頭,王爺,如今可怎麽辦啊?”


    南宮離沉吟的低著頭,手肘撐在自己的下巴處。


    這是他思考之時一貫會有的姿勢。


    其實這南宮離此刻沒有想到,這賀敏隻有死了,才能真正光明正大的活著。


    才能讓敵人掉以輕心。


    他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但是外麵的天色漸漸的亮了,暨遠不能再在府裏逗留。


    “你先迴去,這件事情本王會在傍晚之前給你指示。”


    這南宮離在暨遠走了之後,一個人在書房裏麵呆了許久的時間。


    直到覺得腹內有些饑餓的時候,這男人才從書房之內踏步而出。


    這一次南宮離倒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奔著慕雪的鳳鸞殿去了。


    他滿懷著心事過來的時候,慕雪的手臂正換完藥,早膳還擺在那兒沒動。


    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倒是不拿自己當個外人,一屁股就坐在了慕雪應該用膳的位置。


    對於這男人的舉動,慕雪任何的話語都沒有,隻是對著正在那邊整理藥粉的翡七吩咐道:“再去多備一副碗筷過來。”


    他今兒好像有些愁緒。


    慕雪瞧出來了,不過她沒有多嘴的去問些什麽。


    隻是安靜的用著早膳。


    她不開口,不代表這個男人就願意放過她。


    他見她這般沉默,對於這件事情,他倒是想要聽聽她心底的想法。


    不過他當然不會直接將這件事情明說出來。


    “雪兒.....”


    每一次這男人叫雪兒的時候,慕雪都覺得別扭。


    現在也是,聽著他這一聲及其自然的雪兒,慕雪這口粥都燙了唇。


    “嘶....”


    她低聲嘶叫了一聲,趕忙的用手背擋了擋。


    南宮離見她這麽不小心,關心的話在唇邊唿之欲出的時候卻又叫他給咽了迴去。


    直到慕雪的唇不覺得疼了,這才迴他的話:“王爺您有話就直說,不用這般的叫臣妾的乳名。”


    南宮離的眉眼之間有淡淡的愁緒,聞言便將話給說開了。


    “本王前些日子讓你準備東西去討那南宮牧的喜歡,準備的怎麽樣了?”


    慕雪也沒有忘記這茬子事情,當即點頭道:“已經想好了,過些日子就讓翡七去準備,一定能夠將那小娃娃勾的跟在我屁股後麵團團轉。”


    雖說太子不討喜,但是對於那個孩子,慕雪沒有任何的敵意。


    “你就這麽自信?”


    慕雪點點頭:“這是自然,不過王爺您好好的提起這事兒做什麽?”


    慕雪總覺得這王爺在旁敲側擊一些什麽東西,說話的同時以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南宮離的心裏確實有話要說,但是這些話不太好讓邊上的下人們聽到,便揮了揮手讓翡七和雲芝都退了下去。


    一下子房內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每一次與這個男人獨處,慕雪總覺得有些不自然,不過還好,今天這男人沒有動手動腳的。


    反而眉眼之間多了一絲認真。


    “本王碰到了一個難題,想要聽聽雪兒你的意思。”


    慕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疑惑的蹙眉,反問道:“是銀莊的開展又遇到新的問題了麽?”


    在慕雪的心裏,隻有這件事情這南宮離是需要自己幫助的,否則依著她沒錢沒勢的一個落魄小王妃,這男人怎麽會想要讓她幫忙解決問題。


    不過很意外,南宮離搖了搖頭。


    “不是這件事情,銀莊的事情你不需要擔憂,從今兒起一切夜非白和慕白兩個人會按照你昨日所說的那些去準備,到時候有什麽需要督促的地方,你再去瞧瞧便是了。”


    聽到南宮離將銀莊的事情有條不紊的說出來,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排除感情之事不說,這男人的能力確實叫人暗歎。


    “那是什麽事情?”


    南宮離略微的沉吟了一番,似乎是在想著要怎麽與她言明。


    “其實你嫁入王府的時日也不短了,本王與太子之間的恩怨,你就算不知道全部,也該知道一二吧。”


    額!!!


    慕雪對這話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搖頭的話就是裝傻,點頭的話,怕是就要陷入旋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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