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是警隊裏才有這樣的規矩,沒想到調查隊也是一樣,於是我就沒繼續問了,先不說這事是不是人為,總之反複出現,說明這個怪異的敲門聲本身就存在蹊蹺。


    再之後其他人和樊隊也陸續來了,等樊隊來了之後,我把出現在門口的那雙鞋拿給樊隊看,樊隊聽我講了昨晚的事,又看了這雙鞋,也是感覺很奇怪,最後樊隊問我:“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雖然自己也不敢相信,但還是和樊隊說:“樊隊,如果那件事隻是一個夢的話,會不會我睡著的時間太長了,萬一我真的去過呢?”


    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我自己也都被嚇了一跳,因為如果這個說法成立,那麽更是匪夷所思,甚至說明我和這個案子是有關係的。


    樊隊則詳細問了張新和羅酉有他們昨晚守夜的詳細情況,我甚至開始覺得,好像樊隊是故意安排他們在這裏守現場的,似乎就是為了證實什麽,在聽完了四個人對昨晚的描述,甚至還讓人把他們的所有說辭都完整記錄了下來,樊隊才讓他們迴去休息。


    而且在記錄完之後,樊隊和負責記錄的隊員說:“等會去你把記錄下來的完整材料給何陽一份,讓他看看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


    說完樊隊就讓剩下的人開始清理現場,所有現場都取證好之後,把屍體從牆壁上取了下來,包括房間裏的石頭人等都搬運了迴去。


    兩具屍體則運送到了有合作的醫院,那裏有一間辦公室是用來做屍檢等等的。


    但是樊隊沒有讓我去,而是讓我迴去先好好看看四個人守夜的記錄。


    我迴到辦公的地方後,詳細看了這個四個人的記錄,卻發現除了他們和我說的敲門的事,還有一些不大對勁的地方。


    因為他們幾乎都提到說在夜裏一點左右的時候,他們都聽見了有人上樓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好像是頻繁地上上下下,之後他們越來越覺得不像是人在走路,於是就沒有出去看。


    還有就是他們提到的敲門聲是在夜裏兩點多的時候發生的,而且因為當時是警隊的兩個人離門近一些,他們率先聽見的,而且這個敲門聲就隻敲了一次,張新和羅酉有並沒有全部聽見。


    還有一點是羅酉有說的,他說他覺得屋子裏的兩具屍體好像被移動過,尤其是陽台上的女屍,她的頭似乎微微朝著屋子裏的方向轉過來了一些,但是現場比對了昨天白天拍攝的照片,發現屍體的方向並沒有改變過。


    其餘的好像也就沒有什麽了,就是他們在守夜的一夜中做了什麽之類的。


    所以張新他們和我說的也沒錯,因為其中最古怪也是最真實的還是敲門的這個事,可是那個時候會是誰在敲門呢?


    我甚至也有點不明白樊隊為什麽要讓我來查閱這個筆錄,難道樊隊覺得我能找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再次看了一遍之後,我還是沒有一個頭緒,索性自己把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自己走到外麵嚐試著模仿那個敲門聲敲門,想看看敲門時候外麵的人是什麽樣的狀態。


    不過讓我自己也驚訝的是,我自己第一遍似乎節奏就對上了,這讓我自己也很驚訝,好像這個敲門的節奏完全是我熟悉的節奏一樣,甚至就像是我自己敲門的習慣一樣,我的肢體記憶似乎在這一時候被自動觸發。


    我於是又敲了一遍,的確是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讓我有些心驚起來,如果這樣說的話,難道這個找付青的男人實在模仿我敲門的動作?


    而現場的這具女屍目前並不能確定身份,男人的身份也還沒有確認,就連房子的主人譚贇也沒有找到去了哪裏。


    更不要說如果那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麽現場噴濺出來血液的隱藏受害人又在哪裏?是否說這個受害者就是譚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問題就來了,這個男人在第二次敲了我的門之後,他去了哪裏?


    更具體的說,他第一次來敲了門之後,去了哪裏,為什麽一直到了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才又來敲第二次門?


    還有,他如果不是來找付青而是來找我的,那麽他找我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沒有直接告訴我?


    就在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腦海裏浮現出來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像是一認識的人,又好似完全隻是記憶的一種錯覺,就這麽一閃而逝,之後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被這種怪異的感覺弄得愣了一下,接著是一種惆悵的感覺,想要去迴想剛剛想到了什麽,卻發現怎麽也想不起來,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我究竟是為什麽失憶,我此前經曆了什麽,我真的是調查隊的成員嗎,為什麽好似調查隊的人都和我並不熟悉的感覺。


    想到這裏,我於是去找了在辦公室的另一個隊員,他叫陸周,我和他還沒有過什麽接觸,我於是找到他試著問他來調查隊裏多久了。


    他想了想迴答我說:“應該有四五年了。”


    我一聽都這麽久了,我於是又問他:“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加入調查隊的?”


    陸周看著我似乎有些為難的神色,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我。


    我問他:“怎麽了?”


    陸周說:“樊隊叮囑過全隊的人,不讓和你說這些。”


    我愣了一下問:“這是為什麽?”


    陸周說:“樊隊說你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不能迴答你,說是要讓你自己想起來,否則有一件事你永遠也不會記起來。”


    我更加疑惑問:“有一件事?”


    陸周說:“可能是關於你為什麽會在白城精神病院息息相關的什麽事,也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樊隊既然叮囑過整個調查隊,那麽我從陸周這裏的確問不出有用的線索,但是他說的這幾個也算有用的線索,就說明樊隊也想知道這件事,很可能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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