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禮歎為觀止,還在擔心張毅鬱鬱寡歡呢,當時知道呂珈蓉是呂尚書的女兒時,還在想是不是錯過了一段好姻緣,這迴不擔心了。


    兩人正在編新的內容,周鵬就偷偷摸摸的進來,給他們看一早就在流竄的書,今早上燕王又被群臣說了。


    “前天的煙火就覺得奢靡,想不到府裏的才是啊,燕王做得出來,他那個腦子,就像是裝了投影儀似的。”


    “噓!”周鵬讓方禮聲音小點,“但是燕王現場給大臣們做出來書裏寫的東西,發現用了不多少銀兩,還被大學士帶頭喝彩呢。”


    “怎麽又被說呢?這個真的畫不了多少錢,就是做大的話,要花點人工,比材料還要貴呢,還不是他愛惜人命!”


    周鵬和方禮一起看過去,張毅咳了一聲沒有說話,本來就是啊,人力最貴了!


    “你倒是很清楚啊?是不是私下裏知道了?”周鵬一臉的懷疑,和王爺們走得近,升官很快,敗亡也快。


    “你們是不是傻,他都現場做出來了,放大幾倍就知道了,還問我。”張毅說得心虛,方禮順著思維一想,好像也對。


    “張大人,皇上要召見你,說是章宛公主選駙馬,相中你了。”林尚書難得跑得快,張毅給他吃過一顆藥丸,現在都沒有犯病,心裏還是存在感激的。


    “我又沒有見過這個公主,也不喜歡公主,不要去。”這次事情後,他們已經情根深種,不可能移情別戀的。


    “不要胡說,聖上召見,是大事,還不快去。”周鵬也覺得奇怪,章宛公主在章宛,什麽時候迴京的?


    “先去吧,一會兒可不能亂說啊。”方禮讓張毅快跟著林尚書去,皇上說的話就是聖旨,抗旨嚴重的話就是誅九族啊!


    張毅心裏很不情願,這個公主眼神有問題!他八尺不到,家世背景又弱,最關鍵的是換做以前可能還會高興得睡不著,覺得為張家光宗耀祖,現在如芒在刺。


    魏衡放了兩個簾子,坐在淩雲殿內,章宛哭哭啼啼的要嫁人,好歹私下說啊!幾個尚書都在,丞相也在,好不容易哄去幫忙抓人、展示後魏威嚴的親弟弟也在,都要出征了,出這個事情,他也覺得棘手。


    燕王一身黑袍朝服,上麵繡著龍飛鳳舞的紋路,藏在袖子下的拳頭都捏緊了,麵上還是波瀾不驚。


    “叩見陛下!”


    張毅進去下跪,心裏把這個公主說了一遍,沒見識有封地也是白搭,還是找別人去吧。


    “皇兄,就是他,臣妹在城外見到的人正是張大人。”章宛公主會選張毅,一來是樣子喜歡,二來怕去和親,雖然後魏實力彪悍,都是其他國家來和親,也有例外的啊。


    “張卿,章宛公主與你在城外有緣,欲招你為駙馬。”


    “皇上,微臣已有家室,隻是還未過門。微臣得公主垂愛,自該是沾沾自喜,但是微臣能得正七品官拜官翰林院,已經是皇恩浩蕩,實在不敢讓公主紆尊降貴、失了禮。”


    張毅就怕魏衡一句話不高興,就把他的官職罷免了,大不了就迴王府去吧。


    “皇兄,皇姐封地章宛,地位僅次於長源,要是召一位七品小官為駙馬,確實於理不合。”


    你也知道於理不合!魏衡不想評價燕王的雙標,丞相也反對,剛好順著台階下。


    “皇妹今日招駙馬,本來是喜事,不過,母後有了合適的人選,張卿也有了意中人,朕不好拆散一對眷侶吧。此事傳出去,於理不合就算了,還有辱皇妹的顏麵,以後怎麽在章宛服眾?”


    “皇兄!”


    “此事休得再議,都退下吧,朕還有水患的事情要談,這可是關係到渭流子民的生死大事。”


    魏衡威嚴的時候,是不允許人拆台的,丞相都先帶頭跪了,燕王也跟著下跪。章宛隻好磕了個頭,不情不願的出去。


    張毅跟著退了出去,這事情太奇怪了,他都沒有見到章宛的樣子,哪裏就能被她收成駙馬了。


    “魏愈,這可是皇宮啊!”張毅進宮隻在前門走過,沒有進到台階往後的地方,燕王也不怕被人彈劾,就拉著他躲在一個假山後麵。


    “你說,跟她怎麽認識的?”燕王麵色鐵青,昨天才甜了一天,今天就出事!他哪裏能出征去啊。


    “我真的不認識這位公主,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你得相信我。”張毅抬頭去看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呢。


    “我晚上要出征,去邊塞,你要是不怕苦,和我去吧。”


    “這麽突然?我當然要去,可是我是文官,怎麽去啊?或者我一會兒誤飲藥水,稱病一段時間,就不會耽誤你了。”


    “笨蛋!”燕王臉色才好了一點,給張毅理官服,“章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母後寵她到了極點,就算是庶人也能成為駙馬。我會有辦法的,要到下官的時間了,迴去告別,等我來接你。”


    “哎,你要來啊,不能就這樣跑了,我會很擔心的。”張毅就怕燕王運氣不好,剛出城又被暗算,他就算謀略不行,看多了,小聰明也有吧。


    “憑你這話就夠了,快去。”燕王都想抱著人轉幾個圈,他手裏的兵權,是不會動的,但是可以當成魏衡鉗製權利的理由。


    張毅迴頭看了一眼才走,沒有去過戰場,就是怕看到燕王重傷的場麵,跟著去也好,他迴府多收點東西帶著。


    魏衡一聽就不同意,這個是秘密去的,哪裏能帶一個有官名的文官!


    “皇兄,臣弟的調火令,可是很厲害的。”燕王開始暗示,被講不是一兩天了,等事情結束就會有新的說法。


    “那東西根本沒有用,就是說得好聽。”


    “大家覺得有用就好,人要是沒有了,我以後就廢了。”


    “對啊,皇弟太辛苦了,就讓你的人跟著去吧。文武不分家,以後才能避免朝內無人可用的困境。”


    魏衡反應快,知道收攏人心的重要性,還想趁著燕王出征,宣張毅來問藥的事情。太醫院都研究不出來的奇藥,他從哪裏撿到的啊!


    “等會兒,去太醫院領了藥再走,別有重傷了。”魏衡還是關心弟弟,一起長大,看著親娘被太後刺死,雖然大了八九歲,也是兄長啊。


    “還有呢,這藥不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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