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牆角撬上門來了,雖然這個牆角他根本就撬不動。


    他看到芳華那迷戀的眼神,眼神又柔和了下來,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她是他的,她的眼裏隻有他。


    換好衣裳後,薛重光眉眼含笑坐在榻上喝著熱湯,這是芳華每天準備好給薛重光驅寒用的。


    他的一雙眼睛不離開她的臉,帶著一種難言的深沉,芳華還在絮絮叨叨,偶爾看他一眼,笑一笑。


    「白日在家做什麽?」薛重光放下湯碗,溫聲問到。


    芳華娓娓道來,「見了英王,還抄了一份你給我的藥膳方子,還有我在書上看到的,綜合起來,抄錄好,到時候給詩琪。她和承恩公府三少爺的婚期已經定下來在來年春天,到時候這個給她添妝。」


    薛重光笑到,「你們倆這麽好了?」


    「當然了。」芳華笑道,「現在我跟詩琪,比親姐妹還親厚。」


    「看出來了。」薛重光很為她高興,「這些你也可以抄一份給皇後。」


    芳華驚訝,「宮裏有那麽多內涵的人,哪裏輪到我獻醜。」


    「宮裏現在雖然被清洗了一遍,難免有深釘,沒查出來的,現在安陽王妃還沒抓到,皇後對宮裏的人和事可不一定放心。你這個給她,她肯定感激你。」


    「高處不勝寒,那位置雖然至高,但不好坐。」芳華感歎道。


    薛重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輕描淡寫的問她,「讓你去坐,你願意嗎?」


    芳華瞪大眼睛看著他,搖頭,「皇位有那麽好嗎?坐在那上麵的人看起來萬人仰望,但其實高處不勝寒,隻能當一個孤家寡人!」


    薛重光神色溫和,聲音輕柔,「對,是沒什麽好。」


    ……


    薛明睿從端王府出來後,就迴了英王府,他去換下朝服,同時吩咐豆豆去請方文輝過來,等他收拾好,去書房的時候,在門口聽到方文輝與豆豆正在交談。


    門裏,


    「軍師,剛剛王爺竟然去端王府見端王妃了……」豆豆苦惱的說到。


    「哎,真是段孽緣,沒想到王爺的情路會如此的坎坷,將來怕是要受盡折磨……」方文輝忍不住又搖頭又歎氣。


    豆豆愣愣的想了一會,道,「那你也不勸勸王爺?還許他胡鬧?王爺是要做大事的。」


    「怎麽勸?王爺心裏不清楚嗎?他早已經身不由己了。」


    豆豆默然半響,道,「奶奶的,皇帝老子的生辰怎麽不早點?讓王爺先碰到端王妃也好啊。這樣,王爺是再也得不到端王妃了。」


    方文輝想了想,道,「恐怕隻有非常手段才能得到……」


    豆豆重重地點頭,道,「那好,將來等王爺大事成了,我直接擄了她送道王爺身邊。」


    方文輝搖頭,「豆豆,你不要著急,聽我說完。」


    「說。」


    「這位王妃的脾氣,就算是非常手段也未必能得到她。」


    「軍師,你這說的不是屁話嗎?」豆豆怒道。


    方文輝搖頭,沒再說話,倒是豆豆,「端王妃反正已經是二嫁了,好女不事二夫,既然她已經嫁過兩次,再多一個咱們王爺又怎麽了。」


    薛明睿聽豆豆說的越發不像樣子,輕輕咳了咳,推門進去。


    豆豆見薛明睿進來,站直了身體,目不斜視。


    「王爺,程閣老那邊,要繼續嗎?」方文輝問薛明睿。


    「繼續,隻有他下來了,我們的人才能上去。」更重要的是,能讓程二再也沒有勢可仗。


    同一時刻,程閣老讓人備轎,他隻是稱病,何時痊愈,何時就能上朝或是進宮麵聖。


    程閣老上了轎子,手裏握著請罪的折子。


    事到如今,他已落入敗勢,程二已決意與他反目,拆他的台太容易了。


    如今程二天天找一班幫閑,小吏,說先不用驚動官府清點程府財產,讓這些人看看家底就可。


    他沒想到程二則個白眼狼貪念這樣重。


    如今最簡單最有效的法子就事告知皇上他在端王府那裏做的手腳,以及端王是如何的對待程二,他為什麽要做這些手腳。


    他必須先再皇上那裏保全自己,才能從長計議,韜光養晦。


    至於端王,他總能鏟除他。


    到了宮門口,落轎後,下轎,他進了宮門。


    隻是沒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一道彈劾他自前朝到如今的二十七項大罪的奏折,每一樁都屬實,每一樁都細細列出了人證名單,並附有人證關押之處的地址。


    誰會花這種功夫對付他?


    除了端王不做二想。


    到了今日,程閣老才知道,他沒有看清過端王,他輕易不出手,出手隻要願意,就能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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