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名管事的話,芳華笑了,問,」我們要程府如何賠罪,程府就如何賠罪?」


    管事媽媽不敢隱瞞,道,「是皇上的口諭。」說這話的用意,也是隱晦的提醒芳華,皇上給你們臉麵,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芳華想了一會,微微笑著說,「你們二爺以前就冒犯過我,我也沒認真計較,這次又跟著來添堵,我也大人有大量,本是不想追究的,但皇上下了口諭,我就不得不從。


    王府總不好讓程閣老或程夫人過來賠罪,就讓當事人來吧,也不要他做什麽,就讓他清心寡欲的過上半年,不要讓人看到他出現在任何的花樓畫舫暗門巢子裏,我會派人跟著他的。


    我是真的為你們府上好,你們閣老不是沒子嗣麽?讓你們二爺好好的給閣老生幾個嫡子出來過繼……」


    「……」管事媽媽不敢搭話,心裏卻腹誹著:也沒認真計較?一次兩次,您把人打成那個樣子了,還不叫認真計較?


    這下,又讓二爺清心寡欲的過日子,生嫡子,那不是要了二爺的命嗎?


    芳華道,「你迴去吧,把我的話如實轉告。要不要照著做,明日給我個迴話。」


    管事媽媽當即迴了程府,自是一個字也不敢隱瞞。


    程二爺一聽,當場就鬧了起來,讓他不能去找女人?還讓他生嫡子?他連個正妻都沒有,讓他生嫡子?


    程夫人連忙安撫道,「又沒讓你這半年就生出來,我們大可以慢慢的挑一個你可心的媳婦,隻是這半年,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門去了,要說,這也是好事,外麵那些狐狸精,隻會讓你壞了身子……」


    程二爺不耐煩的打斷了程夫人的話,「什麽壞了身子,這麽多年了,我哪裏壞了身子了?不是好好的?你們就是幫外人,不幫我……」


    程府是鬧的不可開交,端王府裏,芳華卻是在悠閑的養胎。


    天冷了,她就在點睛堂的院子裏走幾圈,就迴房歇著。


    薛重光晚間迴來的時候,芳華正靠在榻上,用細棉布做衣裳,他走上去,抽走針線,「這些讓下人做就好了,你現在身子重,好好歇著。」


    芳華見他迴來,問他吃過沒,薛重光在屏風後換衣裳,「下衙門的時候,碰道了舅舅,在酒樓裏坐了坐,已經用過飯了。」


    聽說他碰到了阮昊源,芳華驚喜的問,「舅母他們好嗎?沒有責怪詩琪吧?」


    薛重光失笑,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攜著她坐到軟榻上,「沒有,舅舅是來感謝我們把事情都攬到身上,沒把表妹拋出去。」


    「那不是應該的麽?」芳華笑盈盈的,又把白日裏程府來人的事情和他說了。


    「見那些人做什麽?心裏能舒坦?」薛重光拿過毯子蓋在芳華的腿上。


    芳華笑了笑,「就當是解悶了,再者我就是隨口說一說,程二照不照做還不一定呢。」


    薛重光見她無所謂的,也就隨她去了,轉而問到別的,「近來可有頻頻送帖子要見你的人?」


    「一直都有啊。」芳華道,「我都是看長史行事的,你沒來往過的人,我就一概不見。


    平時你來往的,有大事小情,我都讓長史,管家他們去隨禮了。


    至於內宅,你也知道,我走動就是阿蓮,舅母她們那些人。」


    薛重光知道她一直都坐的很好,不過還是道出了為何會有這麽一問,「這段日子,不少人想方設法的走門路,花銀子,想讓我給個一官半職的。」


    原來是有人想要行賄,芳華笑了,「放心,我日後會更加留心的。」


    「那些人是鋌而走險,還是受人唆使?」芳華好奇的問到。


    薛重光朝她豎了個大拇指,表示讚許,「都有。」


    受人唆使,意圖行賄的,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程閣老的手筆,虧得程閣老想出這種拉人下誰的法子。


    要是有心借官職撈銀子,還盡心打理手中產業做什麽?


    王府剛建的時候,皇上賞了好幾個皇莊,端寧大長公主送了好幾個鋪子過來,其他的王爺也都有表示。


    薛重光是通通都收下了,等到芳華進府之後,全部交給了她打理。


    而他當初闖蕩江湖,並不是什麽都不做,否則,他哪裏來的錢培養暗衛?


    芳華看到他的私產的時候暗暗咂舌,不說富可敵國,但讓王府的人不事生產吃上五代也吃不完。


    隻是他從來不在人前露白,興許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他會貪財,想著法子送錢過來。


    兩人愜意的窩在軟榻上,腿上蓋和暖融融的毯子,邊上擺著放著果盤的小幾,薛重光遞給她一塊用銀簽戳著的水果,芳華懶得伸手去接,把腦袋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薛重光見她不願意伸手接,舉著讓她吃完,然後給自己戳了一塊放到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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