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看著麵前的呆萌小帥,拿著畫筆深情的望著自己,那心底的喜悅啊,早就蓋過了研究課題的成果!


    陸心語和海姆大致介紹了一下薄司宴的品性,好讓他知己知彼,才能讓她輕鬆過關。


    他們聊著聊著,就來到了陸心傑的治療房。


    說是治療房,其實就是一座花房,裏麵種著各種燦爛的花朵,滿天的綠植從屋頂纏到周圍,淡淡的小花在綠植上映襯著,而裏麵忙碌的那個少年,臉上一臉的興奮與專注,陸心語看著他,就仿若迴到了以前的那些日子!


    以前的陸心傑,天天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愛捕捉所有美景,然後什麽話都不說的畫了下來。


    或者是哪天他看到自己剛洗完頭發,或者剛換一件新衣服,湊到他麵前看畫的時候,他會直直的盯著她,對她說:


    “姐姐!別動!對,就這個姿勢!很好!”


    然後他就瘋了似的撤迴身子,隨便靠在一個地方上求得一個支點,便嘩嘩嘩的畫了起來。


    每每畫出的畫,都能讓陸心語滿意的捂著嘴笑。


    可今天的畫,明顯出乎了心語的意料,心傑的每一筆,都好像是神來之手,淺淺的一描,就把小女孩的神態勾勒出,她圓潤的身材,飽滿的笑容,甚至就連果凍上那滾出的水珠,都那麽的活靈活現。


    陸心語忍不住多看了小女孩幾眼,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汗水,看來做姿勢的時間不短,可奇怪的是,她的笑容依舊如鮮花般綻放,沒有一絲水分。


    她,應該就是來拯救弟弟的天使吧。


    海姆望著麵前的三個人,一個專注,一個熱情,一個已經激動的熱淚盈眶,便不由得拿起了手中的相機,記錄下這有趣的瞬間。


    這讓剛剛進門的穆雲楚,忽然有些後怕。


    對於薄司宴,他還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可是如今看到海姆這麽快速的和陸心傑溝通得這麽好,竟然還找了一個這麽可愛的小姑娘,顯然,這會讓他的所有計劃都落空。


    於是,他決定打斷這個讓他看著煩悶的定格。


    “海姆!不要亂拍照!會影響心傑畫畫的!”


    穆雲楚滿是關切的話語一出,讓臉上越來越多汗的小美一個沒堅持住,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來!


    正在專心作畫的陸心傑,看到小美一搖晃,立馬把手中的畫夾扔到地上,伸出手就去抓小美。


    陸心語看著一貫視畫畫如生命的弟弟,竟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去抓模特,不覺得心裏堅定,這個小美,就是他弟弟的守護者!


    而海姆,更是被這一瞬間感動了,又拿起了手中的相機,又啪啪啪的拍了幾張。


    穆雲楚又再次被忽略了。


    “小美,小心!”


    陸心傑扶住了她,將她柔軟的身體放在自己的臂彎,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女孩子的身體,心跳不覺得加快了。


    看著靦腆的陸心傑忽然間臉紅了,小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陸心語則走過去幫助弟弟扶起畫夾,看著上麵那靈動的小女孩,也忍不住露出舒心的笑容。


    “我記得你們中國有句歌詞特別好玩,叫做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所以我把這畫麵拍了下來,心語,你趕緊來看看!”


    海姆得意的展示著自己的傑作,陸心語也連忙看了起來。


    那邊的心傑和小美,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話來。


    餘下穆雲楚,忽然覺得自己與這個畫麵格格不入,憤恨的便拿起了手機,快速的撥通了某個號碼。


    那邊正躺在病床上的董笑笑,剛接到電話便問:


    “情況怎麽樣?”


    “馬上加快你那邊的進展!”


    說完,他狠狠的將拳頭捶在了旁邊的樹上,那本來還未開敗的花,瞬間被他震下去了不少。


    透過玻璃窗朝外看的陸心語,一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幕,便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


    “海姆,你是怎麽認識穆雲楚的?”


    她和穆雲楚年少的時候,感情如織,熟悉的好像是彼此肚子裏的蛔蟲,他對她的好始終占據著她的心田,他幾乎是曾經她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所以即便年華蹉跎,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依舊會當他是知己。


    可卻沒有認真想過,這麽多年的時間,會完全把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


    “有一天,我在路上被人欺負,就是他站了出來,把那人打的屁滾尿流的,救了我的命!於是我們就認識了!”


    海姆對陸心語沒有絲毫的隱瞞,他對她有說不出的熟悉感,也樂於與她說自己的過往。


    “那時候的穆雲楚,打架從來都是拚命的,所以很快成為了我們這條街上的混混頭目,那時候我們都是經常受傷的。”


    海姆不明白為何陸心語會忽然問起這些,但他似乎陷入了以前的迴憶裏,濤濤不絕的講起了以前的事情。


    陸心語吃驚的聽著,海姆口中的穆雲楚,是她完全不熟悉的,他從未向她提起。


    又迴頭的她,猛的看到了同樣轉迴視線的穆雲楚,他眼底那狠狠的殺機,讓陸心語心裏猛吸了一口冷氣。


    許是這麽多年未曾認識他這陰狠的一麵,陸心語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海姆家的玻璃從裏麵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但從外麵卻無法看清楚裏麵的景象,穆雲楚一想起剛才自己被忽略的一幕,那種強烈的要失去陸心語的想法就久久不能平靜。


    而陸心語,就認真的研究著他的眼神,慢慢的心越來越冷。


    有誰是失去過摯友的嗎?


    那種感覺甚至比失去戀人更讓人難過,戀人之間的感情是熾熱的,散的時候很痛,但也會容易愈合。可是摯友的感情卻是慢慢累積的,她會緩緩的滲透到你的四肢百骸裏,讓你覺得她已經成為了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親人一樣,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了你,她也決計會永遠站在你的身邊。


    可是忽然有一天,摯友忽然挾持著你們曾經擁有的秘密,站在對立麵,狠狠的用你最害怕的方式,一次次的傷害你。


    讓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陸心語深吸了一口氣,她清楚,從今天開始,她和穆雲楚之間,怕是真正的換成了另外一種關係。


    這種關係她也不說不清是敵是友,隻是覺得很危險。


    “你好,陸總在嗎?”


    忙碌的陸氏集團駐美辦公室,忽然傳入一個讓人不覺得被吸引的男性聲音,他的儒雅,他的英俊,他的優秀,都可以從聲音中傳達出來。


    大家齊刷刷的爭齊抬頭,而本來好奇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驚訝。


    “天啊,這不是薄司宴嗎?”


    hold不住的小姑娘,被英氣逼人的薄司宴,一個眼神就迷暈過去了。


    “是啊,我就是。”


    薄司宴朝著最花癡的女孩走過來,邊走邊笑,腳步好像生風一般,讓人看著他就像是迴到了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橋段。


    迷暈的小姑娘不忍就這麽輕易暈過去,使勁的自掐人中,慌忙驚醒,結果一抬頭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薄司宴的大帥臉,劍眉星目,眼神中泛著光,笑容淡然有內涵,額,她便又咋唿一聲,果斷再次暈倒。


    這次是徹底的暈了。


    剛從外麵辦完事迴來的艾米,看到房間裏的男男女女都搖頭晃腦的,當下便想發揮自己作為總裁助理的管理職能:


    “喂,你們這是上班的節奏嗎?”


    她早就學慣中文,了解最潮的詞語,這樣和中國同事們溝通起來才無障礙呢!


    可是,她話音剛落,便看到了前麵那偉岸的男子轉頭!


    蒼天,這是一張怎樣的臉!


    怕是上帝也沒他長的好看!


    艾米一邊在心裏喊著上帝的名字,一邊腳開始抽抽,大概抽了一會兒後,她忽覺不妥,畢竟如今總裁不在,她必須得當起自己的身份才好!


    便努力的控製唿吸,又使勁的掐了幾下自己的大腿,這才清醒過來,然後伸出手就朝著薄司宴奔了去。


    走過去的時候,腳下好像多了異物,讓她差點摔了一跤。


    “你好,您找哪位?”


    看到這麽大一間房子裏,終於有了一個能愉快溝通的人了,薄司宴立馬也伸出了自己寬厚的手掌。


    一股暖流瞬間攫取了艾米的心。


    “有什麽需要幫助您的嗎?”


    “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的。”


    “噢對了,我是這個公司的總裁助理,我艾艾米。”


    艾米一連串的話,讓已經無數次朝著殷天洲取經的薄司宴,忽然意識到自己遇到了貴人。


    他便直接拉住了艾米的手:


    “我隻是想,問你幾點下班?是否願意陪我吃頓飯?”


    “當然,當然!”


    艾米立馬把自己手裏的資料隨便扔到了旁邊的位置上,直接就邁開腳朝著門口奔去。


    走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中國有個詞語,是用來形容女性的,叫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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