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真的誇獎,又看到兩個大男人的注視,董笑笑的臉上立馬飛起一片紅暈,然後不好意思的說,“天真,你開姐姐玩笑,姐姐知道自己很憔悴的,怎麽會好看呢。”


    看著董笑笑忽然的小女兒情態,薄司宴的心裏更是一軟,記憶中溫暖的幸福,又慢慢在腦海中浮現。


    不覺得看著看著都癡了。


    殷天洲剛開始也是詫異,他記得投標會上董笑笑的幹練與決斷,成熟的女人該會有適合年齡的優雅和知性,這般小女兒情態,多半是在所愛之人麵前流露。


    當然,他知道董笑笑喜歡薄司宴,但病房明顯有兩個大燈泡。


    這般姿態,以他對女人的了解,定不是真情流露,而是惺惺作態。


    腦海中便不由的想起來陸心語那甜美的笑容,真誠的眼神,當下決定搞下破壞,“什麽東西糊了!”


    正深情對視著初戀情人的薄司宴,猛的被殷天洲打斷,一拍手,道,“糟糕,熬得粥忘記了!”


    然後便轉身進了廚房。


    殷天洲裝作也跟去,但目光卻在病房裏四處流轉,那些照片的角度,根本沒法實現偷拍,除非這房間裏有攝像頭。


    殷天真難得沒和殷天洲黏在一起,她跑到董笑笑身邊,要和她最愛的姐姐聊聊天。


    看到她走近,董笑笑立馬快速動了一下手,可就是因為她這一動,讓手中的暖寶寶露了餡。


    “姐姐,這是什麽?”


    殷天真天真的不顧董笑笑的阻攔,一把拽過了暖寶寶。


    誰知道剛剛拿起來,就被溫度給灼到了,“啊,好熱!”


    緊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暖寶寶落地了,董笑笑立馬緊張的盯著廚房,趴在廚房裏麵殷天洲立馬後退了一步,才險些沒被發現。


    看到薄司宴在電飯鍋前忙得團團轉,絲毫沒聽到暖寶寶的動靜,董笑笑不覺得鬆了一口氣。


    剛想和殷天真解釋,抬頭卻看到天真眼中的淚水。


    “笑笑姐,你是不是特別難過?這麽熱的天,你是不是覺得非常冷?還要抱著那麽熱的暖寶寶。笑笑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額,殷天真的反應,讓殷天洲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在這麽逼仄的空氣裏,用那麽熱的暖寶寶,不就是為了讓臉部快速的達到緋紅嘛!這傻妹妹的智商,真真讓人著急啊。


    董笑笑也愣了一下,旋即她就抓住了殷天真的手,“傻孩子,姐姐的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是隻有我們倆,姐姐也不會摔倒的對不對?”


    殷天洲本來不想多管閑事,董笑笑也好,陸心語也好,他關心的隻是薄司宴。


    可董笑笑這句話,明顯不對勁。


    果然,她話音剛落,殷天真立馬就又開始憤怒了,“都怪那個陸心語 !要不是她好死不死的搶了司宴哥哥,我怎麽會生氣!笑笑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那個女人好看!以後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說完,還餘恨未消的使勁用小手,拍打在病房的牆上。


    雖然隻是一拍,而且天真的力量並不大,但卻像是錘到了殷天洲的心裏一般。


    他臉色一橫,立馬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隻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暖寶寶,對著董笑笑說,“夏天的,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啊?”


    董笑笑笑而不語,她隻是歪歪頭看看殷天真,天真很快就給自己的哥哥解釋,“哥哥,你看看笑笑姐多可憐。這麽熱的天,還要懷抱一個暖寶寶!”


    說著,就要從哥哥手上奪過暖寶寶,還給董笑笑。


    殷天洲手卻往後縮了一下,抬眼的時候,無限關心的望著董笑笑,“天真,你去找醫生把病房裏的空調關了吧。既然董小姐需要溫度,那開空調豈不是會適得其反?”


    殷天真聽到哥哥的建議,立馬拍著小手道,“哥哥,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我現在就去!”


    然後一刻不停地奔出去找醫生了。


    “謝謝你,天洲。”


    董笑笑臉色稍微局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的笑容,隻是這笑容,瞥進陰天州的眼裏,卻都是虛偽。


    她朝著殷天洲伸出了手,示意要迴暖寶寶。


    殷天洲卻沒有給她,他轉身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薄司宴,發現他還是一心在那鍋搞不定的粥上,便俯下身,向董笑笑靠近了一下,“這暖寶寶,需要隨時加熱,才能保證臉上的紅暈長久不退。”


    董笑笑臉色一變,立馬恢複病態,“天洲,你說的什麽啊,我聽不懂。”


    殷天洲抬眼望了望她已經恢複的蒼白臉,又笑道,“那麽縝密的照片,怕是用攝像頭拍的吧,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就能把你的裝備找出來?”


    董笑笑騰的一下轉換了坐姿,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唿吸也變得重了起來,“天洲,我們可是一塊長大的。”


    “你還知道我們是一塊長大的!那你還這麽利用天真!”


    殷天洲猛的身體往後一退,直視著董笑笑驚慌失措的眼睛,狠狠的說,“天真的情緒本就不穩定,你要是再讓我看到一次你挑起她的情緒,我立馬有你好看!”


    董笑笑本還是一臉驚慌,但忽然間就化作了淚水,聲音也嘶啞了起來,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好像很恐懼的樣子,“天洲,你一定要迴去告訴心語,我絕對沒有搶司宴的意思。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現在就可以把司宴帶走,我一個人可以的。天洲,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已經和司宴撇清關係了,絕對不會再幹擾她的生活。”


    殷天洲看到董笑笑這樣的表演,立馬清楚身後來了薄司宴。


    他冷冷的繼續瞪著董笑笑,但是聲音卻很有溫度,而且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嗨,還不都是童謠鬧得。她哭著喊著非讓我來看看,說看了今天報紙上的照片啊,陸心語哭的稀裏嘩啦的,本來童謠不打算管,說誰的丈夫沒有一個老朋友啊,去照顧照顧也沒什麽。可她耐不住小石頭那滿臉淚水啊,你都不知道,那小石頭他哭的身體都發抖,嘴裏還一直嚷嚷著,爸爸爸爸!”


    “你說什麽?!”


    剛聽到董笑笑的哭訴,薄司宴望向殷天洲的表情很是不滿,但一聽到小石頭喊爸爸,他立馬眼色一暖,過來就拉住殷天洲,“天洲,你說什麽?小石頭會喊爸爸啦?”


    “你還知道自己有兒子啊!”


    殷天洲先是不屑了白了他一眼。


    又低頭看到他手上的青菜屑,更是嫌棄的把他的手往一旁推了推,“起開啦,別髒了我的衣服。”


    “你說的是真的嗎?小石頭真的喊爸爸了?”


    薄司宴卻還沉浸在剛才殷天洲描述的畫麵裏,兩個小人兒都哭的稀裏嘩啦,他的心揪得緊緊的,既有幸福,也有心疼。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迴去看看不就得了。”


    殷天洲在一次嫌棄的甩開他的手,心裏卻暗自禱告,小石頭啊小石頭,要是你老爹迴家,你可一定記得學會喊爸爸啊。


    那邊心語正在家裏看今天的報表,卻忽然聽到身邊的小石頭,猛的抬頭,然後張開小嘴,“爸爸爸爸爸爸”的叫了起來,頓時她的眼中一潤,立馬拿起了手中的電話。


    無論薄司宴今後將會作何打算,但孩子的第一聲爸爸,他必須得第一個聽到。


    可薄司宴的手機卻放在了茶幾上,此刻正在董笑笑的手裏,而且鈴聲已經調成震動了。


    一聽到震動,董笑笑立馬神色緊張起來,她趕緊把電話摁斷了。


    由於薄司宴和殷天洲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裏,所以這一幕沒被他們發現。


    “媽媽媽媽!”


    小石頭看到媽媽走向自己,伸出胖胖的小手,扭著頭大聲的喊著,口水還不停的流。


    被掛電話的陸心語,心裏有點疼,但她還是拿起手機,對著小石頭說,“喊爸爸,乖,喊爸爸。”


    然後她一直拿著手機,等著小石頭喊出的時候,再撥給薄司宴。


    可小石頭卻再也不喊了,無論怎麽哄,都隻是媽媽媽媽,最後看到媽媽似乎不開心,便可憐巴巴的縮在媽媽的懷抱裏,啃起小指頭了。


    陸心語的心猛的沉了下來。


    這一切是否都預示著什麽?剛才小石頭喊爸爸的時候他,她還想著可能薄司宴也在想著她們娘倆呢。卻沒想到電話竟然給摁斷了,而這邊的小石頭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喊爸爸了。


    難道,自己和薄司宴,真的走到了盡頭了嗎?


    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涼感,從心底湧出。


    陸心語也無瑕再看報表,從阿姨手裏抱過小石頭,便打了童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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