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義軍的饑兵們此時也殺紅了眼,他們用簡陋的武器與官軍廝殺,雙方在城牆邊緣展開了殘酷的白刃戰。


    戰鬥一時間就這麽僵持了下來,官軍雖然攻勢兇猛,但在賊軍頑強的防守下,傷亡慘重,卻也未攻上城牆。


    耿遠通心急如焚,親自督戰,繼續命令士兵加快攻城節奏。


    騎馬在遠處遠遠觀戰的陳平安,一時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樣的攻城戰,真的是太殘酷了。


    但沒辦法,這就是戰場,古代的攻城戰,就是這麽的殘酷。


    陳平安看了一眼身後的一眾護商隊士兵們,兩千護商隊士兵,一個個的都是麵色凝重。


    “這就是真正的戰場,你們害怕嗎?”


    陳平安的聲音大聲響起在每一名護商隊士兵耳邊。


    “戰!”“戰!”“戰!”.....


    震天響的齊聲唿喊,從兩千護商隊騎兵口中發出,給了陳平安最好的迴應。


    一時間,護商隊這邊的震天口號聲,竟然壓過了河曲城頭的廝殺聲,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陳平安:“很好,16到20連留下看守馬匹,其餘1到15連檢查武器彈藥,做好隨我去城下壓製射擊的準備。”


    “喏!”


    眾人欣然領命,開始準備出擊。


    陳平安則是直接策馬來到耿遠通身邊。


    “大人,屬下的士兵,人人火銃犀利,射擊精準,屬下請戰,願率領1500火銃手,上陣換下攻城塔內弓箭手,壓製城頭敵軍。”


    耿遠通隻以為陳平安是想遠遠放幾槍,打打秋風,混一些軍功,也沒有在意,立馬應允。


    於是,陳平安率領1500名護商隊士兵進入了戰場。


    三台退下來的攻城塔,每一台隻能裝下200名火銃手射擊。


    剩餘的900人,也就隻能是在地麵射擊了。


    攻城塔在離城牆50米的距離上就停了下來,陳平安已經觀察過了,這個距離很是安全。


    城頭上根本就沒有能威脅到在這個距離上的攻城塔的東西,護商隊士兵隻需要通過攻城塔上的射擊孔隨便射擊即可。


    剩餘的900名護商隊士兵,分散在三座攻城塔身後,有三座巨大的攻城塔做掩護,剛好也可以隨便射擊。


    1500名火銃手就位,自由射擊開始,砰砰砰,砰砰砰,一聲聲猶如鞭炮一般的火銃聲響起,河曲縣城城頭上本來還守城守的正歡的農民軍一下子就被打蒙了。


    沒辦法,50米的距離,對於每天都有練習火銃射擊的護商隊士兵來說,不說百發百中,但百發中個七八十發不過分吧?


    就按70%的命中率算,1500人,一輪射擊下來,河曲縣城頭立馬就報銷了1050人。


    攻城戰別看很是激烈的打了大半天,但在足量守城器械和資源的幫助下,河曲縣內的起義軍總共死亡的其實也就有1000人。


    這下子好了,陳平安這邊一輪射擊,就直接報銷了1000人,正在城頭上作戰的農民軍一下子就被打蒙了。


    好吧,這其實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站在攻城塔上的600護商隊士兵。


    攻城塔上端有兩層,一層跟河曲縣城牆齊平高,另一層更是高於河曲縣城牆。


    站在攻城塔內的護商隊士兵們,完全可以透過射擊口瞄準河曲縣城牆上的任意一處位置,而且這種情況下的射擊精度也更為準確。


    於是,攻城塔內的600護商隊士兵,專挑後方的賊軍老營督戰隊射擊,誰打扮的更像軍官,誰就是600名護商隊士兵們優先攻擊的目標。


    這600上了攻城塔的士兵,其中可是有狙擊連的100人的。


    就這麽一輪齊射下來,整段城牆上,起義軍大大小小的軍官,一下子得報銷了近500人。


    就這麽一下子,城頭上的指揮係統直接就被幹廢了。


    要不是攻城戰鬥已經僵持了近兩個時辰,王嘉胤,張獻忠,高迎祥,馬守應,王自用等一眾起義軍首領們見官軍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攻破城池,一個個的都很是放心的迴城中喝酒作樂去了,整個起義軍的首領們這次估計都得被一鍋端了。


    第一輪自由射擊結束,僅僅隔了20秒左右的功夫,第二輪自由射擊又開始了。


    砰砰砰!砰砰砰!


    在一陣陣硝煙彌漫中,河曲縣城牆上的守軍再次報銷了1000來人。


    這一次,守城的饑兵們直接就被打崩了。


    麵對大批量的傷亡,之前還站在城牆上英勇跟官軍們廝殺的起義軍饑兵,再也繃不住,扔下手中的武器撒腿就逃。


    什麽官軍可恨,什麽守住城池就能加入老營,統統都被饑兵們全部忘在了腦後。


    突如其來,成片割麥子般倒地的巨大傷亡,根本就不是這些隻經過一些簡單訓練的饑兵們能承受的。


    饑兵們逃亡,正常情況下的話,後麵督戰的老營賊兵肯定會手起刀落,用最殘酷的手段鎮壓逃兵,這樣一來守城的陣線也能很快重新穩住。


    但是吧,這會兒後麵督戰的老營同樣也是傷亡慘重。


    攻城塔上的600名護商隊士兵的兩輪射擊,也是報廢了近千名在城牆上督戰的老營士兵的。


    而且,這其中大部分還都是一些頭目。


    暫時喪失了指揮係統的老營督戰隊,這會也都正嚇得趴在地上躲避攻擊呢,哪裏顧得上去鎮壓那些逃跑的守城饑兵們。


    偶爾有一些在組織鎮壓的老營士兵,很快也成了下一輪在攻城塔上護商隊士兵們的攻擊目標。


    城牆上的守軍一逃,通過攻城梯順利爬上了城牆的官軍一下子就站穩了腳跟。


    城下的官軍們見狀,頓時士氣大振,紛紛呐喊著快速攀爬雲梯,朝河曲縣城頭衝了上去。


    一直都在遠處觀戰的山西巡撫耿遠通見狀大喜,他完全沒想到陳平安的火銃隊攻擊竟然是如此的犀利。


    本來隻是想讓陳平安混幾個人頭,撈一點軍功的,並沒有把陳平安的這兩千人放在心上。


    哪成想,陳平安的這兩千人,卻成了攻破河曲縣城的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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