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年的時光悠悠而過,馬環濤的身體,在日複一日的挑水中,逐漸強壯起來。那原本略顯單薄的身軀,如今已蘊含著堅韌的力量,肌肉緊實而富有彈性,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他這一年多的辛勤勞作。


    隻是,長期在烈日下挑水,陽光毫不留情地將他的皮膚,曬成了黝黑的顏色,那是一種健康而又帶著滄桑的色澤,如同古老的樹皮,銘刻著歲月的痕跡。


    在這快兩年裏,馬環濤在忙碌的間隙,零零碎碎地聽到了,許多關於修真世界的信息,腦海中逐漸勾勒出,一幅神秘而宏大的修真畫卷。大致上了解了修真世界,那森嚴的等級劃分。


    修真世界宛如一座,高聳入雲的金字塔,最初期是煉氣,這是一道最為艱難的門檻,如同天塹一般,橫亙在無數人的麵前。它不僅要求修行者,擁有過人的天賦,更需要有堅定不移的毅力。絕大多數人都被無情地,卡在煉氣入門這一關卡,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那層看不見的束縛。


    然而,一旦能夠突破煉氣入門,就如同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修行者便可以開始吸收,天地間那遊離的靈氣,而最為神奇的是,壽命都可以因此而增長四十年,這對於凡人來說,是多麽誘人的獎勵啊!


    煉氣之後依次是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渡劫,直至成仙、神境,每一個等級,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高峰,代表著不同層次的力量與境界。


    如今,馬環濤挑水的速度,比起以前快了許多,那兩桶水在他的肩上,不再像剛開始那般沉重,步伐穩健而迅速,就像山間敏捷的小鹿。


    這天,和往常一樣,馬環濤挑完水後,又如往常一般蹲在窗戶下偷聽。裏麵的講課聲如同,一串串神秘的音符,傳入他的耳中,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魔力,深深吸引著他。待講課完成之後,馬環濤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這一刻,開始無情地轉動。今天,流雲峰內門弟子蔣天宇心情格外糟糕。他本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如今卻在煉氣七層停滯不前,遲遲未能突破至第八層,這讓他心中的鬱悶,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就在這時,突然看到走在前麵的,雜役馬環濤,馬環濤那卑微的身影,在他眼中就像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蔣天宇快步上前,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猛地一腳踹在馬環濤的後背。


    蔣天宇那煉氣七層的實力可不是吃素的,這一腳踢在馬環濤的腰上,就像一顆炮彈爆炸一般,頓時,馬環濤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整個人飛出去四五丈遠,然後“撲通”一聲重重地跌落在地,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灑在地上,宛如一朵盛開的血花。他躺在地上,身體像散了架一樣,連爬都爬不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驚起千層浪。連同蔣天宇一起出來的四十多名,流雲峰弟子全部看在眼裏,有的麵露驚訝,有的則是一臉冷漠,仿佛這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蔣天宇怒吼道:“一個雜役,沒事還來偷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你也配修煉!”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充滿了不屑與輕蔑。


    此話一出,和蔣天宇一起的五六名弟子,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頓時哄堂大笑起來,笑聲如同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馬環濤的心。


    他們還不住地嘲諷,那些話語就像冰冷的寒風,吹在馬環濤的身上,讓本就疼痛的身體,更加難受。


    此時的馬環濤,感覺背部如同,被一個巨大的鐵錘,重重地砸了一下,那股劇痛從背部迅速蔓延至全身,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充斥著他的身體,臉上、手臂上全部是擦傷,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鮮血從擦傷處滲出,和著塵土,顯得狼狽不堪。


    不過,幸運的是,這一年多來天天挑水的艱辛勞作,身體比常人結實不少,這才在這樣的重擊下,沒有性命之憂。


    此時,馬環濤的心中一股怨氣,騰騰往上冒,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他人的輕視之中,不知道受了多少屈辱,那些嘲諷和不屑的眼神,就像噩夢一樣纏繞著他。


    而這一刻,心中的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拚命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狠狠地盯著蔣天宇,那目光仿佛要將蔣天宇吞噬一般。


    蔣天宇一看,卻笑道:“想不到你這個賤骨頭還挺硬,一腳沒有把你踢死。”說完後,他朝旁邊幾個弟子使了使眼色,那眼神中充滿了惡意。


    蔣天宇作為內門弟子,在這些弟子中修為高深,他的暗示就像一道命令。其他弟子一看,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一擁而上,如同惡狼一般,對著馬環濤又是,一番拳打腳踢。


    拳頭和腳,如雨點般落在馬環濤的身上,每一下都帶著巨大的力量,馬環濤的身體,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不停地顫抖,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然而,就算被打成這樣,馬環濤依舊一聲不吭,緊咬著牙關,心中的憤怒和不屈支撐,不讓自己在這些人麵前,露出一絲懦弱。


    看見把馬環濤打得一動不動,這些人才罷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仿佛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臨走時,蔣天宇惡狠狠地說道:“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偷聽,就不是今天這樣了!”說完後,幾人揚長而去,隻留下馬環濤躺在血泊之中,宛如一灘爛泥。


    良久之後,馬環濤才悠悠醒來,他的意識逐漸恢複,身體卻傳來陣陣劇痛。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雜役弟子,在這個殘酷的修真世界裏,他的生死如同一隻螞蟻一般,沒有任何人會在乎。他苦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這時候,王大虎和他的兩個同伴,焦急地尋找過來,當他們看到馬環濤如此慘樣時,心痛不已。他們的眼中滿是憤怒和心疼,三人立刻小心翼翼地,抬起馬環濤,快速地朝著茅草屋走去,那匆忙的腳步,仿佛在和死神賽跑。


    此時,在不遠處,一名黑衣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裏,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從事情開始發生,到結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這個可憐的雜役說一句話,在這些人眼中,馬環濤的生命,就像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黑衣女子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瞬間想起了小時候,自己也是被人侮辱、被人無視的經曆,她不禁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憐憫。


    “淩師姐,你在想什麽呢?我們快走吧!”此時有兩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喊道。


    “哦!我來了!”那名叫淩師姐的黑衣女子,這才從迴憶中迴過神來,快步跟了上去,隻是她的目光,還時不時地迴望,馬環濤躺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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