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啟大概明白陳師傅的想法,也沒有否認,抱拳迴禮道:“石師弟!陳師傅,請各位貴客先進武館吧。”


    陳師傅點頭,於是把八位館主和殷成濤等人請進了武館。


    喧鬧中,一上午就過去了。


    賓客們都離開了,殷啟三父子也起身告辭。


    今天陳氏武館開館,可謂是一炮而紅,單是上午就有兩百多人報名,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還會有人,估計至少有五百人報名。


    也幸好這個院子夠大,否則一下子湧入這麽多學徒,還真沒地方容納。


    ……


    殷府。


    聽雨齋。


    這是殷啟自懂事以來第一次踏入。


    這說明殷成濤對他的態度,已經在悄然間發生了改變,有資格參與家裏決策了。


    殷成濤滿眼喜色,說道:“沒有想到這個漕河幫幫主石忠奎,竟然會如此果斷地拜陳師傅為師。有啟兒這層關係在,漕河幫將不再為慮,甚至能夠引為助力。”


    殷軒也是欣喜說道:“是啊,爹,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剛剛我接到了傑森的信,說他已經啟航來山陰了,明天就能到。”


    “好!”


    殷成濤振奮說道:“明天我與你一起去碼頭接他,同時也帶人看看設備。”


    殷啟好奇問道:“爹,什麽設備,傑森是誰?”


    殷軒解釋道:“二弟,傑森個是英國人,來我們大清淘金的,帶來了整整五艘船的設備,而且是能夠製造蒸汽機的全套設備。我們家已經決定了買下來,隻要確定設備沒有問題,我就會和他去上海找匯豐銀行借款買下來。”


    殷啟隻是緩緩點頭,因為他對這些都不了解,自然不會隨意開口,隻是提醒道:“大哥,出門在外,你要注意安全。”


    殷軒輕笑道:“在我們大清,沒人敢找外國人麻煩。”


    殷啟見此,也沒有再說。


    殷成濤神色微微一沉,說道:“軒兒,啟兒,既然石忠奎都拜了陳師傅為師,那我們那個團練還要不要辦了?知府有些貪得無厭,又派人向我索要一千塊大洋,說要打通關係。”


    殷軒氣憤道:“爹,自然是不辦了。那知府貪得無厭也就算了,我就擔心被他這麽吊著,再多的銀子扔進去都聽不到一個水花聲。”


    殷成濤緩緩點頭,看向殷啟:“你認為呢?”


    殷啟當然不同意,他正色說道:“爹,自己的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石忠奎雖然拜了陳師傅為師,但他可以隨時退出。


    到時候漕河幫在找我們麻煩,我們又該如何?


    還有,這世道越來越亂。


    沒有了漕河幫,難保我們以後不會遇到其他危機,因此與其寄希望於他人,我們更應該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不過知府貪得無厭,我們也不能一直喂他。


    再給他一次,若是還辦不成,我們就去杭州疏通關係。


    等團練辦成了,知府吃了我們多少,將來自然可以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殷成濤想了想,點頭道:“啟兒你說得不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就再給他一次吧,一千塊大洋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麽,最多就當喂狗了。”


    殷軒見此,也跟著點頭。


    ………


    從聽雨齋出來後,殷啟就迴到了院子裏。


    他消了消食,便準備開始練武。


    這時殷海快步走了進來,揚著手中的信道:“少爺,這是陶先生的信。”


    “哦,給我!”


    殷啟接過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


    在信中,陶成章說了說這幾天報社的發展,最後才說竟雄會的秋瑾想要見他們三人,因而寫信來詢問他的意見。


    同時在信中陶成章也寫到,秋瑾此人思想進步,嫉惡如仇,應該具有一定的反清意識,值得複興社接觸和拉攏。


    “秋瑾!”


    殷啟眼睛一亮。


    這可是曆史課本上的人物,最早的女革命家之一。


    雖然起義還沒有開始,就因為泄密而被捕。


    但在被捕前她卻拒絕逃走,表示‘革命要流血才會成功’,她是想以自己的生命和熱血來喚醒人們,最後慷慨就義,留下一句‘秋風秋雨愁煞人’。


    殷啟問道:“送信的人可走了?”


    殷海搖頭道:“還沒走,在偏堂吃茶,說等少爺的迴複。”


    “嗯。我去寫信,讓他帶迴去。”


    殷啟來到書房,很快就寫好了迴信,答應與秋瑾見麵,讓陶成章他們安排。


    …………


    夜幕深沉,漫天繁星。


    陳氏武館。


    燭光下,兩道人影倒映在窗戶紙上。


    陳師傅看著深夜前來的石忠奎,有些疑惑地問道:“石忠奎,有什麽事情可以明天來找老朽,為什麽這夜半三更的前來?”


    石忠奎情緒激動,他再次砰的跪了下去,含淚道:“屬下石忠奎,拜見王爺。”


    陳師傅渾身一顫,眼中迸射兩道精光。


    在這刹那間,他體內宛若有一尊蠻獸在蘇醒,渾身散發著恐怖至極的血煞之氣,仿佛看一眼,就會感覺有千軍萬馬朝自己衝殺過來。


    不過很快,這股氣勢就快速被收斂。


    如果還有外人在場,恐怕會大吃一驚,這石忠奎竟然喊陳師傅為‘王爺’。


    要知道自康熙平定三藩之亂後,滿清就再也沒有了異姓王。


    陳師傅目光如炬,臉色沉冷,與往日判若兩人,他沉聲道:“你是哪隊的,如何認出我來的?”


    石忠奎迴答道:“屬下小右隊的。”


    “小右隊啊!”


    陳師傅神色追憶,歎息了聲:“當初是我太過自負,累及到你們,否則你們也不會在赤崗嶺一戰全部戰沒。”


    小右隊,可是英王陳玉成的王牌部隊。


    不錯,陳師傅就是陳玉成,與李秀成同為太平天國後期的軍事支柱,還與石達開並稱為太平天國兩大‘勇猛王爵’。


    兩次攻破江北和江南大營,戰功赫赫,猛地一塌糊塗。


    石忠奎虎目落淚,不住地搖頭道:“此事如何能夠怪罪王爺,兄弟們是為天國而死,為殺清妖而死,死得其所。我當初也是在死人堆中醒來,僥幸逃得一命。對了王爺,您……?”


    他說著,抬頭看向陳玉成。


    當年赤崗嶺一戰,他身受重傷,養了快一年才好利索。


    可等他準備歸隊時才聽聞噩耗,陳玉成被捕被殺了!


    雖然與三十多年前相比,陳玉成模樣大變。


    但他曾經是小右隊的一員,視陳玉成為偶像,自然也就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隻是仍有些不敢相信,因此才會出手試探。


    他白天的時候,本來就是來湊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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