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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長廊外傳來一個聲音;“怎麽了?規矩是我定的,你們是不喜歡呐?還是不服呐?”


    隻見那人緩緩邁步而出,臉上掛著和睦的笑容,宛如午飯過後散步曬太陽的隔壁老爺爺。


    但是場間眾人卻沒有一個人再敢聒噪,噤若寒蟬。


    陳元卻因為早已熟悉這個人,並沒有那麽心驚膽戰。


    龍頭,蘇青玄。


    場中一片寂靜。


    蘇青玄緩步向福伯走去,路過陳元麵前的時候突然轉頭,笑道:“怎麽樣?可還喜歡我特意給你安排的試練?”


    陳元看著他,咧嘴笑了,眼中的寒氣猶如實質。


    “承蒙厚愛,我喜歡的緊!”


    蘇青玄見他這樣,不由得大笑出聲。


    “有意思有意思!”


    當下便不再言語,行至福伯跟前。而福伯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之後便退到一旁站定。


    蘇青玄緩緩環顧四周,收起笑容,微眯著眼。


    “好,很好。”他頷首,“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曾幾何時我也像你們一樣,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改變這個世道,不顧一切的往上爬。而如今,我還在繼續向前走。你們來到這裏,或許是主動,或許是被動,這些我管不著,但你們都是能夠讓我下注的年輕人,我相信你們之中肯定有人能過關斬將,最終走到我的麵前,接我所學,承我之業。我所擁有和背負的東西,古武的複興和未來,隻能是強者才可以伸手接住。但是現在,你們卻因為規矩的不公平頻頻抱怨,這讓我不得不思考你們是否還有這樣的資格。又或者我該聽你們的,改一改規矩?”


    聽聞這些話,場間眾人背脊微微發涼,無人敢喘一口大氣,但是骨碌碌轉的眼睛均表明了他們活泛的心思。


    這是敲打?還是說真有這個意思?


    如柳白鶴之流竟是想的有些遠,眉頭不由得挑了挑。


    “嗬!”蘇青玄突然一聲冷笑,用上了靈氣,震得所有人心中一凜,更有不堪者直接坐到了地上,滿頭冷汗。


    “想要改變、製定規矩?可以,前提是能走到我的麵前來,證明你們有那份實力有那份野望。永遠不要覺得自己特別,除非你能站在比我更高的地方。”說話間,蘇青玄陡然放出一股靈壓,掃向四周,“我的眼中,你們皆是螻蟻,所以給我爬,爬到我的麵前來告訴我你們不是。”


    “哇”的一聲,柳白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兩手撐在地上,狼狽至極。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臉色慘白,嘴角隱隱有血水溢出。


    申屠飛更是不濟,直接趴在地上,強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而陳元早在那聲冷笑時便鉚足了勁腳踩四象,手畫八卦運起了金鍾罩、鐵布衫,勉強撐過去。


    這便是“龍頭”的實力嗎?竟然如此恐怖!


    陳元暗暗乍舌,可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和畏懼,反而目光炯炯的看著蘇青玄。


    總有一天,我陳元一定會堂堂正正的把你擊敗!


    ……


    過了半晌,蘇青玄總算不再嚴苛。他又開始笑眯眯的看向眾人,目光掠過陳元的時候略微吃驚。


    “這是一個道理,你們要忍,忍到你們有實力不用再忍的時候才能說自己想說的話。”他雙手負於背後,踱步而走,“不說這些了,說迴大家都期待的‘終試’吧。”


    “明天你們每個人都會拿到一張地圖,上麵標注了一樣東西,你們誰能取迴誰就奪魁,成為我的親傳弟子。至於其他人的評判標準,明天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現在,你們還有一整個晚上的休養時間,我對你們夠好吧?”蘇青玄走到了申屠飛的身旁,埋下頭盯著看,“哦,對了。在‘終試’裏被淘汰的話,也就不用出來丟人現眼了。”


    說罷,他又抬起頭看向放鬆下來的陳元,用鼓勵晚輩的眼神示意了一下。


    “還不走?是要等我把你們都送‘下去’嗎?”


    聽聞此話,場間眾人如蒙大赦,或自力更生或相互攙扶跟著福伯走出長廊,下了山海閣。


    而扶著申屠飛的陳元,始終麵色陰沉。


    蘇青玄那個老家夥,看似對柳白鶴下手最重其實不然,柳白鶴那一灘血有些發黑,應該是之前積累下來難以排出的淤血。而申屠飛現在,是真正的氣若遊絲,靈氣正緩慢消散,明顯已傷及武道根本,若往後無高人救治,此生恐與武道眾山無緣,更別提明天的‘終試’,不參加是個死,參加了多半也是個死。


    “蘇青玄,你要殺,我偏偏要救給你看!”


    ……


    第二天,陳元和勉強能走路了的申屠飛被帶到山海閣的地下一層,其餘二十二個人均已到場。


    環顧望去,這裏是一個能容納數百人的小廣場,廣場的中央同樣有著蘇青玄的雕像。雕像的正背麵過去有一條看不見光的長廊。


    他們兩個到了以後,立馬有人給了他們兩個終端,終端裏麵有一張地圖。陳元看去,每個人那裏都有這麽一個終端。


    “陳元,不對勁,這地圖不完整。”申屠飛眉頭一皺說。


    陳元聞聲向終端裏的地圖看去,發現這確實是一張不完整的地圖,隻有一部分有些許畫像,像是山脈森林一類的東西,而其餘地方均是空白。


    他又看了看申屠飛地圖,和他的大同小異,隻不過畫像的地方不一樣。


    他心裏咯噔一下,大致猜到了這是怎麽迴事。


    這時候,雕像頭上突然投出一個立體影像。


    正是蘇青玄。


    他看著所有人,緩緩開口:“我相信你們已經有不少人猜到了,不錯,完整的地圖是需要收集的,而你們的任務物品,苦玄草,”說到這,他對陳元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是需要收集到完整的地圖後才會在地圖上標識出來。至於多少張破碎地圖能合成一張完整地圖,我幹脆直接告訴你們了,八張。所以你們二十四個人裏麵,最多有三張完整地圖。至於怎麽得到地圖,很簡單。終端隻有持有者自己願意或者死亡後才會從手上脫落,而脫落下來的終端裏的地圖才可以被其他終端吸收。當然,雖然重複的地圖沒用,但還是可以吸收。而被吸收掉的終端,將再可以被人戴上。結束時,沒有終端的人淘汰,除了拿迴任務物品的人,其餘人按照終端裏地圖


    的數量排位,重複的也算。”


    陳元聽罷,鐵青著臉,這擺明了是要至申屠飛於死地。


    可申屠飛卻輕蔑的笑了笑。


    “老子想讓自己死都沒死成,那其他人有什麽資格想讓我死?”隨即諂媚的對陳元道,“所以陳元大兄弟,你要救我啊,等出去了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哇不是我吹,我妹長得那可叫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追她的人從華西北排到華西南都不嫌多的。”


    聽到這些話,陳元的心情總算好了些,他倒是不怕這些攔路虎,最怕的反倒是申屠飛自己喪失了求生意誌。


    “滾吧你,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妹啥樣了,”陳元笑罵,“再說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陳元說完,不自覺的聳聳鼻子,卻聽不見申屠飛說話,迴頭一看隻見他掏出了黃皮書和筆,正一絲不苟的記著:陳元,有女朋友。


    “艸!”


    ……


    等到人群的騷動結束後,蘇青玄又說了句話。


    “這次‘終試’還有一個點,不能往西。西麵是禁地,沒有任何東西,誰去誰死。”


    陳元心中一動,想起了馮人敵臨死前說的話,暗暗思索。


    看來資料庫就是西麵沒錯了。


    ……


    皇甫尊龍一行人苦逼著臉向陳元兩人走了過來,在昨天他們還為識破陳元的把戲而沾沾自喜,而今天聽聞規則後則都如大難臨頭。


    可是再不願意也沒辦法啊,“龍頭”的話,聽不聽嘛?


    誰知道是這麽個規矩,還得帶上昨天引起眾怒的拖油瓶,這不是讓自己跟著陳元和申屠飛去送死麽。


    “嗨?陳元兄弟?”皇甫尊龍打了個招唿。


    陳元聽聞迴頭,看著他們三個的臉色就猜到了大半,不由得大樂。


    “喲,皇甫兄,衛兄,公孫兄!”


    “喲……喲……”衛宏一臉不自然。


    “今天怎麽安排?”陳元開口,上下打量著三個人,這三人就跟三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還是皇甫尊龍的心裏素質要強一些,很快深吸了口氣,道:“什麽怎麽安排,之前怎麽說的就怎麽樣啊,咱哥幾個誰跟誰,都是叫兄弟的人了,說了合作肯定就合作!”


    臉色不自然的衛宏和握劍的手微微發抖的公孫玉跟著點點頭。


    聽聞,陳元心裏又是一樂。


    得嘞,我可是給過你們機會了,既然還是要送上門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但表麵上還是表現得感動不已:“好好好好,我陳元今天就認了三位好漢當兄弟!富同享難同當!我替申屠飛謝謝三位兄弟了!”


    申屠飛眉頭一皺,但是沒說什麽。


    “實不相瞞,我這申屠兄弟從小嬌生慣養,沒經曆過什麽大事,誰曾想昨天那陣仗不僅壞了我兄弟武道,還把他弄成了一個傻子,今天恐怕得多勞煩三位兄弟照顧了?”


    “嗯,好說好說……嗯?”皇甫尊龍、衛宏、公孫玉三人瞪大了眼睛。


    啥?申屠飛瞪大了眼睛。


    嘿嘿。


    陳元衝申屠飛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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