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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中是一名須發皆白、脊背微躬的黑衣老者。


    他背負雙手,安靜的站在密室的窄門外,雙眼平視前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監視。


    黑衣老者輕輕叩了三下門,耳朵微微動了動。


    聽見門裏麵似乎有動靜,又抬起右手,輕輕叩門。


    這一次,他的動作比上次更輕、更緩。


    但聲響卻更大、更急,每一下都如重錘一般敲擊在陳元心頭。


    “怎麽會是他……”陳元腦中仍然重複著同一個問題。


    顧老特意強調過,這間密室除了他、13號、自己之外,絕無第四人知曉。


    如今,這個絕不會出現的“第四個人”,已然出現在密室門口。


    這至少說明一點,顧老和“13號”之中,必定有一個人走漏了消息。


    對於顧老,陳元深信不疑。


    他身份特殊,肩負重任,絕不會做出破壞計劃的舉動。


    如此看來,“臨陣反水”的隻可能是13號線人——馮人敵。


    想到這裏,陳元脊背不禁一陣發涼。


    密室內隻有一道窄門和一扇氣窗,連逃生的出口都沒有。


    對方既然敢找上門來,也必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選擇正麵突破,風險不可謂不大。


    “事已至此,隻能放手一搏了。”


    危機關頭,陳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從背包中取出銀環,激活“風魔棍”,身形一晃,已閃到密室門邊,隻待對方破門而入,立刻出招奇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陳元屏住唿吸,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緊緊握住“風魔棍”,雙眼時不時望向桌麵上的“光腦”。


    冷不丁的一瞥,忽然發現黑衣老者憑空消失,心中陡然一驚。


    還沒等他作出反應,窄門外忽然響起“砰”的一聲巨響,頃刻間,密室內濺落一地塵埃,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飄入。


    陳元想也不想,風魔棍向前一甩,一記“惡狗攔路”掃向對方腰部。


    黑衣老者身子向後一閃,避開棍棒,右手倏地探出,登時抓住了風魔棍前端。


    運足勁力,向後一帶,陳元棍棒立時脫手,整個人向前飛撲出去。


    眼看就要墜向地麵,陳元左手忽的在地上一撐,身子倏地彈躍而起,右手向前一伸,食中二指直戳對方雙目。


    這兩指快如閃電,且暗含“拈花指”指勁。


    黑衣老者雖然自恃身手了得,卻也不得不偏頭躲避。


    陳元瞅準時機,左足一翻,壓住棒身。


    右手向前一探,一招“獒口奪棒”奪迴風魔棍,反手就是一記“棒打狗頭”,砸向對方頭頂。


    老者見棍棒迎麵襲來,勢若風雷,麵色頓時一變。


    單足運力,身子騰身後躍,閃出“風魔棍”攻擊範圍。


    身子一斜,右掌向前揮出,瞬間打出三道渾厚掌影。


    陳元雙眸一凜,左手持棍,右掌向上一翻,一記《天山六陽掌》中的“陽歌天鈞”順勢拍出。


    “轟”的一聲爆響。


    雙方掌力激烈碰撞,將密室中的桌椅器具震得四分五裂。


    陳元一連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反觀那名黑衣老者,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輕撚白須,微笑道:


    “上次見麵,你連我三成掌力都接不下來,沒想到數月不見,已能正麵接我一掌,進境之快,世間罕有,不愧是令臨大那幫老頭爭相追捧的‘古武奇才’。”


    陳元站直身子,將風魔棍扛在肩上。天天書吧


    雙眼瞬也不瞬的望向老者,譏誚道:“久違了,福伯。”


    黑衣老者正是陳元幾個月前在黑木鎮見過的“福伯”。


    當時,他和蘇瑾兒受洪先生邀請,前往黑木鎮替自己“鑒定資質”,其間還因為自己劫持了蘇瑾兒,隔空出掌,將自己打傷。


    “妖獸潮”發生之後,二人再也沒見過麵,沒想到,卻在這間狹小密室中“狹路相逢”。


    福伯將雙手背負在身後,笑眯眯道:“怎麽,見到我很意外?”


    “是挺意外的,”陳元目光微沉,道:“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裏來。”


    “老朽在臨江混跡數十年,隻要想找某個人,就一定找得到。”福伯望了望四周的環境,歎道,“沒想到,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文武狀元’,卻在一夜之間淪為了‘殺人兇犯’,龜縮在暗無天日的陋室之中,此情此景,不免教人唏噓。”


    “你我也算‘老相識’,客套話就免了,”陳元麵不改色,淡淡道:“你深夜來訪,究竟想幹什麽?”


    福伯見他神情,已大致猜出對方心中所想,淡笑道:“老朽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出賣朋友的事,卻是萬萬做不出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朋友?”陳元細細咀嚼這兩個字。


    雙眼微眯,譏誚道,“福伯說笑了。你是‘影’組織裏的‘大人物’,我隻是個流亡在外的‘殺人犯’,和我這種人交朋友,豈不是自墮身價?”


    福伯擺了擺手,笑道:“你不必自謙,我們‘影’組織內部向來以兄弟昆仲相稱,你既然是‘馮堂主’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自當出手相救。”


    陳元聽見“馮堂主”三個字,心裏不禁“咯噔”一聲。


    皺眉道:“是馮人敵讓你來的?”


    福伯嘿嘿一笑,眸中隱然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過了片刻,緩緩開口道:“算是吧。”


    陳元眉頭皺得更緊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算是吧’?”


    福伯沒有繼續解釋下去,話鋒一轉道:“這件事等到以後再說。老朽今天來,是給小友帶來一樁莫大的‘機緣’。”


    “機緣……”


    陳元搖頭笑笑,看了看滿地的狼藉,自嘲道,“福伯,你就別挖苦我了,我現在混成這副德行,隨時可能被官方派來的人抓走,再大的‘機緣’,恐怕也無福消受了。”


    “也不盡然,”


    福伯歎了口氣,道:“臨大那幫老頭子昏庸無能,將一位‘古武奇才’誤認為‘殺人兇犯,實在令人痛心疾首。我家‘龍頭’不忍見明珠蒙塵,特地派老朽前來,請小友迴‘組織’一敘。”


    “抱歉,我跟他沒什麽好聊的,”陳元麵色一沉,冷聲道:“早在‘暑期特訓營’的時候,他就派洪不二等人潛入‘寂夜叢林’,妄圖將我挾持,開學之後,又派闕病、馮人敵潛伏在臨大,處處監視於我,如今我遭人陷害,淪為逃犯,他反倒出來充好人?”


    抬起雙眸,直視著福伯,一字一頓道,“你迴去告訴‘龍頭’,我雖然虎落平陽,但還沒淪落到靠他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地步。想找人聊天的話,請他另尋他人,我忙得很,沒空陪他閑聊。”


    說著,拎著風魔棍就要出門。


    福伯黑袍一抖,伸手將他攔住,微笑道,“小友莫急,請聽老朽把話說完。”


    陳元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怎麽,你想留下我?”


    福伯聽出對方話語中暗藏的“殺機”,淡淡一笑,道:“剛才一番交手,老朽已知小友身手不俗,倘若舍命相搏,老朽自當避讓,不過……在你出手之前,我還有一言相勸。”


    說著,他微微側身,望著黑洞洞的過道,緩聲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現在外界都認定是你殺了闕病,此時出去,必將落入官方布下的天羅地網,輕則鋃鐺入獄,重則處以極刑。”


    “小友年紀輕輕,又有一身驚人的‘古武天賦’,若是就此喪命,枉費了一身本事不說,父母也將以淚洗麵、痛不欲生,有道是‘道路千萬條,保命第一條,選擇不謹慎,親人兩行淚’,還望小友思之,慎之!”


    陳元一聽,登時一臉黑線: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是蘇瑾兒教的?”


    咳嗽兩聲,板著臉道:“就算我救不了自己,難道你家‘龍頭’就能救得了我?我聽說……官方早就盯上他了,他已經自身難保,憑什麽保證我的安全?”


    福伯見他語氣緩了下來,笑道:“‘龍頭’經營華南多年,論及根基底蘊,遠不是小友所能想象,你若能得到‘龍頭’庇護,莫說遠離牢獄之災,就算為你洗脫罪名、還你清白,也不無可能。”


    陳元聽福伯說完,心中暗暗冷笑。


    “影”組織為了拉自己入夥,真是什麽謊都敢扯。


    如果蘇青玄真有那麽神通廣大,為何一到官方“嚴打”期間,就立刻遣散手下,藏匿起來?洪不二一夥又為何到現在還被關押在監獄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表麵上鼓吹‘古武複興’,說白了就是依靠欺詐手段拉武者‘入會’接受洗腦,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聽命於蘇青玄,為他實現野心充當馬前卒。”


    陳元冷冷一笑,心中對“影”組織也有了新的定義。


    望向福伯,似笑非笑道:“這麽說來,這位‘龍頭’我還非見不可了?”


    “見與不見,由你自己決定,”福伯“以退為進”,淡然道,“不過……老朽要奉勸小友一句,如果你想避開官方的追捕,另尋別處、東山再起的話,‘組織’絕對是你的不二之選,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我的建議。”


    陳元假意思索一番,將風魔棍往地上一頓,歎道,“罷了,反正我現在也無處可去了,既然福伯親自相請,我就隨你走一遭,不過……加不加入‘影’組織,還須等我和‘龍頭’交流一番,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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