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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元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銀行卡,對著趙二順道:“你帶手環了沒?”


    “帶了,怎麽?”趙二順吸了一口煙,晃了晃手腕。


    二十六世紀,“靈能手環”是每一位華夏居民的必備用品。


    經過幾百年的更新迭代,功能已經強大到足以覆蓋人們日常生活的每一個領域。


    不但可以當作“身份證”使用,還能同時兼容刷卡轉賬、線上交易、城市生活、考試模擬、瀏覽網頁等一係列功能,不論是市區居民還是貧民區居民,每人至少人手一部。


    陳元來到趙二順麵前,教他激活“轉賬係統”,用銀行卡將一老一少的醫藥費和來迴的行車費轉給對方。


    趙二順隻收下了自己墊付的醫藥費,至於行車費,卻怎麽也不肯收,說是趙有根特意交代。


    陳元見了倔的跟頭牛似的,也就不再說什麽。


    讓趙二順先行開車迴去,自己則留在醫院,照顧這孤零零的一老一少。


    小栓子和張老伯在這世上,都已經沒有任何親人。


    小栓子就不用說了,還在繈褓之中就被父母遺棄。


    聽村裏的老人說,那時還是寒冬臘月,小栓子被“瘋老頭”撿迴去的時候,整張小臉都已經凍得毫無血色。


    冰天雪地裏,“瘋老頭”將小栓子冰冷的身體抱進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替他取暖,到家之後,又不停給他喂服自己熬製的湯藥,這才保住了他一條命。


    誰也不知道小栓子的父母是誰。


    村口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死後,小栓子就一直獨自居住,平日裏吃百家飯,喝百家水,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好歹能蹭上一碗飯,不至於餓死荒郊。


    張老伯的晚年也過得十分孤獨。


    自從老伴兒張奶奶去世之後,就一個人住在街尾的小屋內,戴著紅袖標在街道內逛蕩,是他唯一的愛好。


    陳元仍然記得那位常常站在路邊煮玉米的慈祥老婦。


    每每經過路口,她總會將煮好的玉米分給自己和小夥伴吃。


    後來才知道,那是張老伯的老伴,一個嫁到臨江五十年的善良外地女人。


    有一天陳元迴到家裏,發現母親郭蔚蘭正紅著眼睛,縫補一堆白慘慘的麻衣,一問之下,才知道張奶奶挑擔賣菜時出了車禍,死了。


    那時候陳元還小,對“死”沒有太大的概念。


    能確定的事隻有一件自己再也沒有免費的玉米吃了。


    在他看來,死是一件很不好玩的事情,人要在一個冷冰冰的木盒子裏待上很久很久,還要忍受著外麵一陣強似一陣的哭聲。


    所以年幼的他自然讀不懂獨自站在棺材邊的張老伯無聲的絕望。


    人死不要緊,心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從張奶奶猝然離世的那一刻起,張老伯的心就徹底死了,久而久之,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張老伯居然會第一個站出來替自己家出頭,反抗李大麻子,這是陳元事先不曾想到過的。


    陳元坐在兩張長椅之間,靜靜的看著兩人。


    不一會兒,一個微弱的聲音幽幽響起:“疼……好疼……”


    陳元低


    下頭去,見是小栓子在喊叫,連忙湊近問道:“你哪裏疼,我去給你叫大夫。”


    說完,起身就要往大廳內走。


    還沒走出去兩步,陳元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


    那是一隻冰冷的小手,仿佛前一刻剛剛從冰窖中探出來一般。


    陳元轉過身,用溫熱的大手握住那隻小手,淡淡笑道:“栓子乖,讓大夫給你治治,就不疼了。”


    小栓子搖了搖頭,虛弱道:“別喊他們了,萬一他們要打針開藥,又得費好些錢,陳元哥,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行,我留下。”陳元拗不過小栓子,搬了張小板凳在他身邊坐下。


    小栓子嗬嗬一笑,身上的傷口忽然一陣疼痛,劇烈咳嗽起來。


    陳元扯過一個醫用枕頭,將他的身子墊高一些,又給他拍了拍背,問道:“李大麻子他們為什麽打你,你也招惹上他們了?”


    小栓子停止咳嗽,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別提了,都怪王旭東那狗犢子。”


    “‘狗王’的兒子?”陳元眉頭一皺。


    “就是他。”小栓子道:“王旭東一夥昨天被你趕跑之後,就一直躲在旁邊的林子裏偷聽,咱倆一分開,他轉頭就把我和你的談話告訴了他爸,李大麻子怪我多管閑事,派人把我堵在家裏揍了一頓,他自己倒沒出手,否則……我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


    “放心吧,你小子命硬,死不了。”


    陳元目光微沉,冷笑道:“話說迴來,王旭東不愧是‘狗王’的種,這麽小就知道告黑狀了?”


    “可不是?!”小栓子情緒一下激動起來,一不小心又扯動了傷口,疼得嗷嗷直叫。


    過了好半天,才逐漸緩過來,恨聲道:“王旭東是個人渣,他爸王鼎華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人做事比他大哥王鼎榮還霸道,‘鼎榮公司’有‘一龍一虎’,‘一虎’是李大麻子,‘一龍’就是這個王鼎華,兩人臭味相投,蛇鼠一窩,在貧民區裏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


    “他媽是臨江城裏嫁過來的一名刁婦,你是沒見過那腰啊,比最大號的水桶還要大一圈,罵起娘來就連十幾個女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活脫脫的一隻母老虎,估計王鼎華在床上也夠嗆。”


    陳元見小栓子滔滔不絕,眉飛色舞,隻得苦笑。


    他也弄不明白,一個十歲的小孩腦子裏怎麽會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栓子一口氣說了好半天,發現陳元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笑道:“對了,陳元哥,李大麻子他們後來怎麽樣了,上你們家找麻煩了嗎?我被他們打暈,睜開眼就已經到醫院了,啥也不知道,你跟我說說唄。”


    陳元莞爾一笑,道:“我都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了,你說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沒去催債?”小栓子眨巴著大眼睛。


    陳元笑著搖了搖頭。


    “有人報警……把他們給抓了?”小栓子又問道。


    陳元繼續搖頭。


    “也不是……”小栓子想了一會兒,小心試探道:“難不成……你已經把他們一夥給收拾了?”


    陳元點了點頭。


    “我去!”


    小栓子一下子從長椅上坐起來,似乎連身上的傷痛都忘了,一臉震驚的望著陳元,瞠目結舌道:“真……真的?你真把李大麻子他們收拾了?”


    “有什麽奇怪的,他們又不是吃人的妖獸。”陳元笑道。


    “也對……”小栓子略一沉吟,立刻道:“不對啊,你不是剛剛高中畢業嗎,怎麽可能將他們一夥人都解決掉,李大麻子是個‘武者’,他手下的混混也都個個能打,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們。”


    “屁的武者。”陳元輕笑一聲,緩緩道:“栓子,你從小就在貧民區裏長大。這裏人雖然多,但許多人都選擇一輩子做一隻小魚小蝦,就算有那個機會,也從來沒想過到外麵的世界去闖一闖。”


    “我和他們不一樣,正因為咱們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才敢把自己放到競爭更加激烈的世界去曆練一番,迴來之後,很多地方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他說到這裏,雙眼凝視著小栓子,接著道:“我能收拾李大麻子一夥,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比他們強。在這個世界上,講道理或許有用,但也分對象,跟李大麻子這幫十惡不赦的人渣,根本沒什麽道理可講。”


    “欺負到我頭上,狠狠揍一頓就完了,如果不服,就再揍一頓,揍到服氣為止,你長大了就會發現,社會現實得很,實力不夠,終究隻有任人蹂躪的份,不想被人踐踏欺辱,隻有不斷變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個道理。”


    小栓子一雙眼睛撲閃撲閃,聽得十分認真。


    等到陳元說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陳元哥,我明白了,等我再長大一些,就離開貧民區,到城裏找你。總有一天,我也會像你一樣出人頭地,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躺在墳包裏的‘瘋老頭’爭一口氣。”


    “這就對了。”陳元揉了揉小栓子的小腦袋,微微一笑:“等你長大些,我會親自傳你本事。”


    “真的?你真的願意教我本事?”小栓子興奮的險些從長椅上跳下來,可剛一起身,就被陳元的大手一把按住。


    陳元笑道:“隻要你想學,這世上沒什麽本事是學不會的。隻不過有人學的快些,有人學的慢些,等你這次傷好了,我先傳你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等你把我教你的功夫練熟了,再傳授你一些適合你修煉的武學功法。假以時日,你也能像我一樣,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


    “武者……”小栓子雙眸一亮,眼中充滿期待。


    對於他來說,這兩個字無疑充滿了神聖意義。


    小栓子從小就有一個“武者夢”,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像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武者一樣,造福社會,為國出力。


    無奈命運多舛,一直沒有機會接觸到“武者”的領域。


    陳元的承諾,無疑給了他莫大的希望。


    陳元望著一臉神往的小栓子,心中不禁感慨。


    曾幾何時,他也像眼前的少年一樣,對“修煉武道”充滿了遐想。


    但因為各種各樣的限製,沒法得償所願。


    如今,自己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總算在武道上略有小成,不想讓小栓子走自己的老路,想到這,他望向小栓子,一字一句道:“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成為一名武者,等你做到了,陳元哥帶你一起打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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