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棟很緊張,他提前半小時就到了。他預定了座位,卻不敢進餐廳,因為他居然不認識那個自己剛剛求婚的未婚妻了。


    幹脆在外麵等,透過窗戶看誰坐在他預定的座位上。他已經把座位號發給了姬瑞雪。


    他站在停車場旁邊一顆光禿禿的柳樹下抽煙。京城的冬天很冷,煙圈似乎都凍成了冰。


    一輛紅色的甲殼蟲緩緩駛入,停到了餐廳門口的車位裏。一位容貌俏麗的妙齡女郎下來,她身穿紫紅色的休閑西服,自然敞開。湖藍色的牛仔褲,襯托出修長的腿。既瀟灑又優雅。


    嘉棟一看到她,本能的產生了熟悉感和親切感。


    嘉棟肯定她就是姬瑞雪,走過去,問:“穿這麽少,冷不冷?”


    “嘉棟,你怎麽在外麵等?外套在車上呢,懶得穿了。”


    他倆快速進入餐廳。


    姬瑞雪的氣質高雅很得體,舉止談吐顯得很智慧。嘉棟也東一句西一句的敷衍著。


    嘉棟心裏一直在盤算,自己怎麽逼迫一位娉婷婉約的知性美女做了自己的小親親的。


    他終於鼓足了勇氣,“不是我找借口,我確實斷片了。我自己也很好奇,尤其現在麵對你,我更羞愧。我到底做了什麽?”


    姬瑞雪低頭不語。片刻後她說:“別人沒告訴你嗎?”


    “我覺得太丟人,才沒馬上跟你聯係。我問過董浩和顧上清,還有嶽琳琳。”嘉棟急忙辯解。


    “他們怎麽說。”姬瑞雪問。


    嘉棟一五一十的把從別人那裏聽來的說給姬瑞雪。“那天他們都挺忙,所以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了。別人我也不好意思去問。”


    自己的秘密要千方百計的從別人那兒得到,嘉棟有些佩服自己了。


    “那你知道的差不多了。”姬瑞雪笑了。“那天你抓著我不停的喝酒,重複說著你有個兒子叫小寶兒。”


    嘉棟不好意思的撓頭。


    “等你重複了幾十遍小寶兒之後,你就問我是否願意跟你結婚了。”姬瑞雪又說。


    嘉棟的臉色僵住了。


    “我都不認識你。可你偏說我不理你,對你來說是一種煎熬,你要和我結婚。”姬瑞雪看著嘉棟的表情,又緩緩道來。


    “你說兒子是你的小寶兒,我就是你的小親親。”姬瑞雪終於說出了這個昵稱的來曆。“然後,我就無法阻止你這麽叫了。”


    嘉棟的臉都紅到耳朵根了。他想奪門而逃。他征得了姬瑞雪的同意,站起身出門去抽煙了。


    熱辣辣的臉紅,讓嘉棟感覺不到冷冽的寒冬,反而腦子有一絲清醒。


    了解自己秘密的過程,原來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嘉棟平複心情後,迴來。對姬瑞雪更加內疚了。他坐下後說了一句:“那天真對不起。”


    姬瑞雪莞爾一笑:“伴郎不都是找未婚的嗎。怎麽顧總找個有孩子的,看來你們關係真好。”


    “我真的未婚。小寶兒叫我爸爸,我也把他當我的兒子。”嘉棟急忙解釋,要是自己已婚,還當眾向姬瑞雪求婚,那更不尊重人家了。


    “那你喜歡小寶兒的媽媽了?”姬瑞雪問。她更想問,小寶兒是顧上清的兒子嗎?


    嘉棟思考姬瑞雪的問題,懂得了才下眉頭,卻攻上了心頭的感覺。“她對我沒感覺,是我無理取鬧。”


    姬瑞雪不想了解嘉棟的單相思之苦。


    就問起了嶽琳琳的情況:“琳琳以後要來京城定居了嗎?”


    “嗯。他們剛買了房子。”嘉棟說。


    “顧總在京城沒房子嗎?”姬瑞雪很好奇。


    “他和父母住。”嘉棟趕緊解釋。他不想在琳琳的同學麵前八卦顧上清的情史。


    姬瑞雪心裏嘀咕,看來顧上清真的離過婚,還淨身出戶了。他收入那麽高,家庭又好。怎麽可能買不起房子。


    接下來的氣氛就愉快多了,兩人聊了很多。嘉棟自然而然的提出再約姬瑞雪了。


    嘉棟和姬瑞雪就像兩個相親的人一樣,見了幾次麵後,就好上了。


    嘉棟也把姬瑞雪約到了東方廣場。他們打算去看電影《有個地方叫布拉格》,姬瑞雪想看,說男主很帥。


    下周就過年了,嘉棟還要去看小寶兒,他不知道怎麽跟姬瑞雪開口,所以他們最近約會頻繁。


    董浩見到姬瑞雪,過來打招唿。嘉棟就提議周末一起吃飯,示意他帶女伴。


    廣場內就有影城,男主很美,比峰峰高大。嘉棟看了一會兒就審美疲勞,他把中間的扶手拿起,摟著姬瑞雪,靠在她肩上睡著了。


    周末嘉棟帶著姬瑞雪,顧上清和嶽琳琳,董浩帶著芳芳。他們六個人聚到一起。


    嘉棟詢問了顧上清的房子。顧上清說已經過戶了,年後才能裝修。因為春節,工人都迴家了。


    他們還住在顧上清的父母那兒。


    嶽琳琳和姬瑞雪雖然是中學同學,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倆很疏離。


    芳芳全身散發著藝術家的氣息,讓人希望遠而敬之。


    最後嘉棟這仨活寶討論起了美男。嘉棟推薦他們去看電影,說那個男主比峰峰還美。


    “你全程都在睡覺。”姬瑞雪揭發了他。


    “你啥時候動身去美國啊。”顧上清突然問。


    姬瑞雪扭頭看過來。


    “瑞雪啊,我下周去趟美國。你迴老家過年吧?”嘉棟趕緊向姬瑞雪解釋。


    “嗯。我迴家看父母。”姬瑞雪淡淡的說。


    然後她又看似隨意的問。“你去美國幹嘛。”


    “去看我兒子。”嘉棟說。


    “別舔著臉兒子兒子的叫,你又沒生養人家。宋師兄辛辛苦苦花錢養的兒子,你好意思當人家的爹。”顧上清終於聽不下去了。


    嘉棟想說,洛水不讓他養啊。可當著姬瑞雪的麵,又不能說。他氣鼓鼓的像隻鵪鶉。


    姬瑞雪搞明白了,小寶兒不是顧上清的兒子,而是顧上清師兄的兒子。


    姬瑞雪很聰明,對嘉棟欲擒故縱,所以很多疑問她都放在心上,通過他的隻言片語進行分析。


    迴去的路上,姬瑞雪,詢問嘉棟去美國多久。沒有多問其他的。


    嘉棟一路小心。看姬瑞雪沒有探究的意思,他也鬆了一口氣,反而對姬瑞雪更內疚了。


    自從認識姬瑞雪,嘉棟就一直內疚著,而且越來越內疚。


    姬瑞雪在京城買了一個小公寓。見嘉棟的時候,她就住到了嘉棟家裏。要是不見嘉棟,她還是迴自己的小公寓。


    她不想輕易和嘉棟同居,這個家夥還有很多秘密沒向自己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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