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住在京城的西邊,董浩的南邊。


    芳芳屬於正團級歌唱家。房子也是按照團級分的,比老董的房子小很多。


    芳芳在老董家的附近買了一個60平的小公寓,原打算給女兒的。自從再次遇到了董浩,這裏成了她和董浩私會的地方。


    董浩最近一年總來老董這裏,是因為要私會芳芳。


    見到芳芳,內心總是很溫馨。他和芳芳喝著紅酒,吃著冷拚,音響裏放著輕慢的音樂。董浩很放鬆。


    芳芳滿身散發著藝術的美。她不喜油煙,每次做些西餐,為保持身材她吃的很少。在這種浪漫的環境中,偶爾跟著音樂和芳芳跳舞,董浩卸去了一切壓力。


    芳芳的女兒成績優秀,本來要保送燕京大學的。芳芳突然決定高考後送她出國留學,女兒不在身邊,她和董浩就有了更多單獨相處的空間。


    芳芳經常跟董浩提起她的那個廢物丈夫尹東澤。


    尹東澤軍官複原後,進入本市的紅十字組織。整日碌碌無為垂頭喪氣,芳芳也對他日漸疏遠。他也想有所作為,辭職後在一家國有控股企業做項目經理,時而會出差。


    芳芳每次跟董浩私會後,一般在晚上10點左右迴家,孩子大了,總關在屋裏學習。


    芳芳的父母也從大院裏搬出來,和芳芳挨著。母親每日過來照顧孩子的起居,芳芳就經常早出晚歸。


    尹東澤迴家見不到芳芳,也不敢說什麽。


    尹東澤來自北方的一個幹部家庭,兄弟兩個,他是老大。弟弟也在京城,過得比較清苦。


    他的母親過世後,父親在當地娶了後媽。


    後媽跟他父親過不到一起,他父親就隻身到京城投奔兒子了。


    父親嫌棄弟弟的房子小,看上了尹東澤的大房子,總找借口來住。


    芳芳討厭這個為老不尊的公公,之前想方設法把他趕到弟弟那兒,現在她有了不迴家,晚迴家的借口。就有點兒容忍這個老頭了。


    見完董浩,兩人下地庫,各自開車迴家。


    一進家,發現東澤還沒迴。就老頭一人,老頭就訓斥上了:“做什麽工作,需要這麽晚才迴來。你們單位又不是資本家,太剝削人了,我明天去找你們領導和東澤的領導談談。”


    芳芳本來還沉浸在浪漫的迴憶中,一下子被老頭打破了:“爸,您以為自己是誰?您要是誰,你兒子還至於在外麵拚命。”


    “我要是像你小兒子那麽整日呆在家裏,您哪兒來的大房子住,這房子是我分的。您吃的喝的,是我拚命工作掙錢買的。您消停會兒。”芳芳不理會正在生氣的老頭,去女兒的房間了。


    東澤很晚才迴來。他最近工作不順利,上級也找他的麻煩。


    工程業主總是變來變去,施工方又太多,之間難以協調。


    那些大的施工方連業主都不敢惹。他們是小施工公司,做最大讓步的總是他們。


    業主犧牲他們,老板又不滿意他的讓步。東澤在中間受夾板氣。


    迴到家,看到老爸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一見到東澤就說他媳婦怎麽不孝順。


    然後又說東澤沒本事,管不了媳婦。


    東澤氣的想半夜把老爸送到弟弟那兒。


    第二天一早,東澤早早起床,做好早餐,再幫女兒準備盒飯,放進她的書包。


    東澤的父親最近跟弟弟有矛盾,就賴在他家,芳芳的父母看爺爺來了就去旅遊了。芳芳的父母住在旁邊那棟樓,那是正師級的房子。平時都是芳芳的母親管孩子的午餐和晚餐。


    他自己的父親除了誇誇其談啥都不會,孩子的午餐沒人管了,怕學校盒飯沒營養,東澤一早起來就會準備女兒第二天的午餐。


    芳芳隻會做些像藝術品,但吃不飽的東西。為了父親,為了女兒東澤這些年廚藝大漲。


    芳芳洗漱完畢,剛想坐下吃早餐,就聽到老頭用高保真喇叭的聲音在飯桌上給老朋友打電話了:“老李啊,我在京城呢!你忙著呢?我最近不去釣魚了,京城沒地方釣魚。我住在兒子這兒,京城太冷了……”


    芳芳放下筷子就上班去了。


    東澤氣急敗壞的跟他老爸說:“人家跟你說忙,你還沒完沒了。另外你不要在飯桌上打電話。聲音那麽大,說給誰聽呢!”


    女兒戴著耳機安靜的吃飯,然後跟東澤說:“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東澤替女兒拎著書包下樓去了。老頭兒一人在家,很安靜,他沒啥朋友可聊。好容易在兒女麵前裝模作樣打個電話,還被訓斥的連老臉都丟盡了。他想起他的小兒子了,要麽去那兒躲一陣。


    芳芳沒吃早飯,一肚子氣。


    她本來就不需要坐班。她開車去了那個小公寓,路上給董浩打電話。董浩沉吟了一會兒,就答應過來找她。


    董浩最近起的早,其實他一直像個鬧鍾一樣。定點醒來,隻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荒誕不羈,他才賴著不起。最近發現到年齡了,身體居然會發福。


    董浩每天早上就先去樓下健身,迴來洗個澡。約莫著嘉棟該醒了,才給那個小家夥打電話叫他起床。


    入春京城還是寒涼,董浩剛剛健身迴來,一身汗,穿著短袖短褲進屋了。


    看到汪新梅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身體。


    董浩想把她眼珠子挖出來。現在覬覦自己的都是中年大媽了嗎?


    剛好接到芳芳的電話。芳芳大早上的……


    董浩洗完澡就開車去找芳芳了,路上給嘉棟打電話說。他有約,不跟他一起上班了。


    “見色忘義,重色輕友!”嘉棟怒罵著。他怎麽認識董浩這號人。


    董浩見到芳芳,她看起來很疲倦,昨晚被老頭氣的沒休息好。她也越來越嫌棄尹東澤了。


    董浩路上買了油條、包子、炒肝,芳芳又熱了牛奶,做了培根煎蛋和烤了幾片麵包。


    倆人吃完早餐,董浩就困了。


    芳芳心思沉重的說:“孩子高三了,我想等她上大學就和東澤離婚。孩子送到國外,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董浩瞬間清醒了。早知道,跟嘉棟那小子上班去了。


    他一邊聽著芳芳的苦惱,一邊安慰著她。還一邊想對策。


    “嗯,你先別著急。東澤工作好像不順,他家的情況對他來說也是一團亂麻,你讓他過度一下。否則他受的打擊太大,做了什麽,對你對孩子都不好。你也不想刺激他,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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