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棟的這頓飯很快結束了,嘉棟送美女出來,他提出送她迴家。被美女拒絕了。美女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重重的關上車門。


    嘉棟沒動。


    美女的車子還沒走遠,她從後視鏡中看到嘉棟已經轉身,看向餐廳的方向,似乎等人出來。


    餐廳的門口燈火晦暗。有一種老城區的古韻。


    嘉棟依靠著車門抽煙,望著煙頭上的點點火星,嘉棟一直在出神。


    他想了很多,其實心緒一點兒都不亂,隻是他一直在想著曆莉,怎麽都拉不迴來。越來越無法自拔。


    等他想抽第三根煙的時候,看到了曆莉和方慕出來。


    嘉棟走向前。


    有點兒微寒的春天,曆莉把頭縮在大衣的領口裏。她吃飽了,心情很好。


    “曆莉。”嘉棟叫了一聲。


    曆莉一直知道嘉棟在外麵,她看到了他的車。曆莉轉頭,眸光在餐廳門口晦暗的燈光下,似有波紋蕩漾。


    “你要迴去嗎?我送你吧。”嘉棟說。


    曆莉很想說,你不是和女孩約會嗎,怎麽會等著我。


    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讓嘉棟為難。


    嘉棟見曆莉輕蹙眉頭想拒絕他。而且方慕想帶走曆莉。他道:“曆莉,迴頭我還有點兒事跟你說。”


    她才道:“行,多謝。”轉身跟方慕解釋了下。讓方慕先離開了。


    到了嘉棟車旁,看到了地上的煙灰和煙蒂。足見他在等她的時候,一直在抽煙。嘉棟沒有煙癮。沒麽會功夫抽了三根,說明他情緒忐忑,用抽煙來壓抑。


    曆莉看了他一眼。


    嘉棟有些不自然起來。


    嘉棟拉開副駕的車門,曆莉坐了上去。


    車廂裏有淡淡的煙草味道。


    車子開了七八分鍾,嘉棟都沒開口。曆莉沒有打擾他,任由他沉默著。


    “曆莉,你要學駕照嗎?”


    他不是問這個!可他想問什麽?


    難道他問:我想你迴到我身邊,在我身邊不好嗎?這又問不出來。


    就這麽沉默著,終於到了曆莉的小公寓。


    曆莉從來沒請他去過她的家。之前的簡易房,和現在的這個公寓。


    車子停下來,曆莉準備下車時,嘉棟道:“曆莉……”


    “我不想再依附你了,方慕是我在飛機上認識的一位朋友。”曆莉道。


    嘉棟唿吸一頓。


    他的手握住方向盤,心裏各種情緒湧動,表麵卻雲淡風輕,讓他看上去有點兒冷漠。


    曆莉等了一下,見她不說話,就自己推開車門下去了。


    嘉棟開車揚長而去,沒掉頭,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嘉棟喜歡過我嗎?”曆莉站在黑夜中,思考著。


    曆莉明確了自己生活目標後,就一定要離開嘉棟。然而他霸占了她的心。就像有座山鎮壓著她。她躺在床上睡著了,把自己埋在被子中。


    周一上班,市場總監羅傑找她。羅傑是顧上清的大學同學。說晚上去見顧上清,叫她一起。問她有沒有時間。


    曆莉嗯了一聲。


    下班後,羅傑帶著曆莉驅車去了京郊的會館。


    顧上清的太太剛從美國留學迴來。她迴來後沒去工作,直接嫁給顧上清,做了全職太太。這個會館是她搞的。用來結交周圍的朋友,打發時間。


    羅傑和顧上清直接竊竊私語去了,曆莉問候了顧上清的太太。顧太太很年輕,才23歲,她講起了她想做定做的寶石的生意。她會館的很多朋友都問她什麽時候可以做出來。


    曆莉感覺顧太太就像一隻金色牢籠裏的金絲雀,每天挺開心。至少比她這隻流浪貓好,她自嘲。


    一會兒,嘉棟一個人來了。曆莉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樣。


    吃飯時,曆莉一直不與他對視。


    飯桌上他們講到了大學時顧上清對洛水的巴結。顧太太不高興,他們沒再繼續。


    就調侃嘉棟總來給洛水送食盒,然後連女人帶食盒都被宋師兄截胡了。


    嘉棟有點兒心虛的看看曆莉。曆莉假裝沒聽到,和顧太太談著她的定做寶石。


    羅傑聽說嘉棟在薑玉坤的公司,顧上清的業務是他負責。就說明天帶著曆莉去公司拜訪他,希望有合作機會。


    曆莉感到還是那隻被撿的流浪貓,怎麽也擺脫不了嘉棟。


    吃完晚飯,大家去會所的咖啡廳吃甜點。嘉棟主動湊到曆莉邊,小聲說:“晚上我送你迴去?”


    曆莉道:“我不想讓羅傑知道我跟你很熟,對我對你都不好。”


    嘉棟想說我不在乎,不過他考慮了曆莉的感受,就忍住了。


    “那明天跟我一起吃飯。”


    看著嘉棟期盼的眼神,曆莉用力的點點頭。


    顧上清和羅傑過來,問他們談什麽。嘉棟說:“我問曆莉甜不甜?她使勁點頭。”


    曆莉正在把小半塊蛋糕放入口中,差點噎著。


    嘉棟趕忙端杯紅茶給曆莉:“慢點兒。”


    然後嘉棟笑了,曆莉搬走了,他總覺得家裏少了什麽,就好像養的貓跑了。


    看到近在眼前的曆莉,嘉棟很踏實。


    第二天,羅傑帶著產品經理和曆莉一起去了東方廣場。嘉棟早就讓人預定了會議室。


    並從樓下買了很多咖啡和點心送上來,包括曆莉愛喝的拿鐵咖啡。


    何喬治是諾德的產品經理,曆莉是他的助理。曆莉來了以後,他輕鬆了很多,把那些需要出差,瑣碎的工作都給了曆莉。


    昨天他本來讓曆莉把編撰好的ppt文件給自己過一遍,曆莉跟羅傑出去了。


    曆莉來了以後,所有的匯報文件,曆莉寫好後,再給喬治講一遍,喬治就可以拿來自己用了,幾乎不用做什麽改動。


    曆莉比之前的助理產品經理強多了。之前的助理隻會給他一些原始數據,原始數據的錄入還會有失誤。


    喬治敢這麽搶功,也是因為他覺得曆莉沒有什麽工作經驗,雖然工作努力,可從不表現。有傳說她是羅傑推薦的,可她從不和羅傑交流。


    喬治經常跟羅傑匯報自己的工作,讓羅傑了解自己的狀態,羅傑也從未過問過曆莉。


    一直的忍氣吞聲的曆莉現在和羅傑走這麽近,對喬治很不利。


    上午的會議,一直是喬治主導。


    那個ppt是曆莉編撰的,沒來得及跟喬治講她編撰的思路。喬治講得很吃力,就是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


    嘉棟看出了這是曆莉做的。他以前的文件都是曆莉做的,曆莉的思路很幹練,她會把會議想表達的結論或者提出的問題放在前麵,而後麵的論證過程也是跳脫的。


    這種ppt的架構的好處就是,有時間可以詳細闡述完整的文件,沒時間就簡短的表達出意見或結論。如有疑問再推斷。


    看喬治很吃力,嘉棟衝曆莉笑了。


    羅傑看喬治前言不搭後語,也不是很滿意。明白這個文件不是喬治做的。


    嘉棟提出的問題,喬治也支支吾吾。羅傑就直接問起了曆莉,曆莉對答如流。這些都是她過去一年出差在各大區和各地區那裏得到的數據和他們反映的問題。


    會後,羅傑他們要離開,嘉棟提出了有問題還想請教曆莉。羅傑看了眼曆莉,又看了眼喬治,同意了。喬治臉色陰暗的快擠出水了。


    “你經常被喬治折磨?”嘉棟把曆莉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馬上拉著她的手說。


    曆莉甩開嘉棟。“餘總,請你注意場合。”


    “好,那我們換個場合。”嘉棟帶著曆莉出去了。曆莉又像以前一樣,被他帶著,從不問他帶她去哪兒。


    嘉棟很想把她帶迴自己的家裏。看曆莉一路咬著嘴唇,像有什麽冤屈一樣,想偷溜的樣子。


    “她就那麽想離開我。”嘉棟苦笑一下,帶著曆莉去樓下新開的泰餐廳。


    吃完飯,嘉棟說:“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會經常見麵的。”然後開車送她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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