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黑原本是打算拿這泌香助自己修行的。


    隻是沒想到對方身份不低,竟是有好幾位大能護衛。


    他可沒有給人看著魚水禪的愛好,加上怕泌香有詐,便隻好不做打算了。


    其實倒也不是不能殺,隻是將泌香留著……許是會有更大的用處。


    許小黑捏了捏下巴,輕巧的轉了個彎,正好撞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不是離開白樺了,怎得又迴來了?”


    來人正是嶽景程,他半擰著眉毛,神色有些不悅的瞪著許小黑。


    不用想也知道,當時自己當著小徒兒對白瑤做的那點事情,這老頭也瞧見了。


    明明自己全程沒有借助“一手遮天小王八”的效果,卻依舊被對對方看穿了……


    “我在路上遇了襲,想著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和殿下來百花羞惹得麻煩,所以迴來瞧了一眼。”


    見許小黑對答如流,神情不似作偽,嶽景程輕眯了下眼睛,隨後看向了他的手掌:


    “你迴來找人便找人,對紅樓裏的妮子動什麽手腳?”


    這嶽老的神色,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對方到底也是個絕頂高手,許小黑不想耽擱,隻能故作無奈的開口:“我隻是不想與兩位殿下爭辯,擾得我浪費時間,所以才刻意如此……


    再說,我那小徒兒眼神伶俐的緊,若是我不那樣做,怎會騙得過她?”


    隻是,嶽景程卻是個強脾氣。


    哪怕許小黑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既然自己都將他當作大乾駙馬爺了,怎能去碰其他的女子呢?!


    他悶悶的哼了聲,心中暗想要不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不懂分寸的登徒子。


    隻是還沒等嶽景程細想,許小黑卻忽然靠了過來,一把摟過了他的肩膀。


    “嶽老,先別急……我在那百花羞裏瞧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聽許小黑這麽一說,嶽景程也緊緊皺起了眉,但心中還有半分不信,低聲迴道:“什麽東西?快說。”


    “百花羞裏……許是藏著魔修!”


    “?!”


    嶽景程瞳孔一縮,“當真?”


    “沒錯,我當初遇襲,便是被一些不明身份之人追殺……隻是可惜那兒處於荒郊野嶺,我將他們滅了後,也不好報官……


    這趟迴來,便是想著先探探幕後人的虛實,怕又遇到了變故,所以才沒有帶上我的小師妹。”


    嶽景程信了七分,隻是還有些不解:“若這兒真藏著魔修……以你的實力,應當可以將他們解決吧?”


    “不可,其中好幾個魔修實力雄厚,雖是不及嶽老,但若是聯手對上我,說不得就是我也跑不掉……”


    許小黑麵露凝重,淺淺搖頭,“隻可惜我不敢妄進,所以沒有看清這些魔修的容貌,也不知他們幕後之人是誰……”


    “追殺你……且在百花羞裏……”嶽景程捋了捋胡子,眉頭一挑,“莫不是奔著殿下來的?”


    許小黑搖頭,“不一定,我聽聞丞相大人也來了白樺,這些魔修說不得與追殺我那夥人無關,而是奔著丞相大人來的!”


    話音剛落,嶽景程便深深的看了許小黑一眼,隨後堅定的搖搖頭。


    “不對,若是想對丞相大人下手,必不會藏在百花羞裏……想來這些人早就在百花羞裏躲著了!”


    說著,他重重的拍了拍許小黑的肩膀,“此番你算有功,我就當忘了那事……若是日後再讓我看見你對殿下不忠,可莫怪我不留情麵!”


    隨後便遁入了人群之中,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見此,許小黑半分得意半分慶幸的笑了笑,眸子忽而瞥向遠處的百花羞。


    “泌香啊泌香~既然你這般機靈,那我便看看你能否頂得住這般劫數了。”


    不多時,許小黑便瞧見了客棧的樓閣。


    說來也是奇怪,現在夜色才剛剛暈滿天,恰是玩耍的好時候,而這客棧雖然不在繁華街巷,但也並非地處偏僻……


    可是隔著老遠,許小黑卻瞧見這客棧與周圍的商鋪格格不入,獨自關上門。


    再邁出幾步,他便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眉頭不由一挑。


    哪怕沒有從中嗅到小師妹的血氣,他也忍不住加快了些腳步。


    很快,他便來到了門前,隻是輕輕將手試探一推,便立馬察覺到裏麵被反鎖……


    明明那些魔修不打算惹是生非,怎得忽然見了血?


    他腦子飛快閃過這般念頭,手中卻漫起了靈氣,隨手一撥,便將那門鎖打開了。


    隻是一走進來,他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幾個男人……


    這衣著、這身形,不是客棧的掌櫃和夥計,還能是誰?


    恰在此時,一道戴著麵具的身影,從樓上摔了下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好在有著一身護身靈氣,才不至於一下子就摔得斷了氣……


    這魔修暗暗心想,連忙掙紮著四肢,強忍著如同散架一般的劇痛想要爬起來,可眼前的視野卻悄然一暗。


    他下意識迴頭,可下一秒就被許小黑踢爆了腦袋,再也無法動彈。


    “小師兄!”


    聽著李嫣然在樓上的唿喊,許小黑也連忙抬頭。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眼眶紅紅,哭得梨花帶雨般的小師妹。


    她渾身染著血,胳膊不斷顫抖中,那柄細劍在她的手中一晃一晃,將燭光照著晃人眼……


    “他們……他們將掌櫃的殺了!”


    畫麵一轉。


    門被打開之後,血腥味難以遮掩,許小黑也沒有猶豫,直接叫隔壁商鋪的夥計去報了官。


    此時已經來了許多衙役和捕快,正探查著客棧裏的現場。


    而許小黑、李嫣然、夏草以及客棧內的其他人,正圍在一團,接受捕頭的盤問。


    在此之前,許小黑已經問過夏草事情的始末了,自然也是站在了前頭,主動說明情況。


    除了姓名、家住何處,以及一些其他的細節外……


    當然,許小黑說的那些都是現編的,也不怕對方盤查,甚至連所謂的門派,都是隨意想出來的。


    “我的兩個師妹受了驚,不便開口……


    事情始於我離開客棧,出去采買東西,而我這小師妹想下來看看後廚是否做好了菜,結果讓那幾個人瞧見,心生歹意。


    之後掌櫃的拉著幾個夥計想要講理,卻不料推搡間惹惱了他們,不成想他們竟是直接動了刀,將掌櫃和夥計們殺了!”


    說著,許小黑看向其他幾個住客,“這幾位兄台當時也看見了。”


    後幾者有些惶恐,但還是連連點頭。


    可盤問他們的捕頭也不傻,隻是眸子輕眯,肅聲追問:


    “你離開這客棧所謂何事?那些帶著麵具的漢子又真如你們所說那般,是被這兩個小女娃娃殺的?”


    沒等許小黑開口,一群住客裏就有好幾個人幫著說話:“是啊,這兩位姑娘是江湖武派,身手了得……


    若不是她們與那些歹人拚殺,我們說不定都折了性命了……”


    “肅靜!”


    捕頭抬手止住這群人的話頭,隻是眼神淩厲的盯著許小黑,“仵作一會便來,若是你所言非虛,自然會還大家清白……


    隻是你所說離開了客棧,到底去做了什麽?”


    許小黑清楚的很,眼前這捕頭算不上高手,但好賴也是個武夫,且能當上頭頭,眼神自然獨到。


    小師妹年紀尚小,哪怕習了半個月的武,但氣血還算不上充盈;


    而夏草體質特殊,更是半點氣血都看不到,這兩人哪裏像是什麽武派高手?


    在場的其他住客都是些遊子,一個個細廋的很……唯獨許小黑看上相對高大些,哪怕看起來氣度翩翩不似武夫,但若是不懷疑他,還能懷疑誰?


    許小黑看了一眼眼眶紅紅的小師妹,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去了百花羞。”


    捕頭眉頭一挑,低頭看向了記錄著許小黑口供的小冊子,隨後招來一個捕快。


    “你現在去百花羞,問一下是否進了一個名為李浮雲的男子。”


    “且慢,我當時雖是消了費,但實則匿了名……你可以找一位名為白瑤的姑娘,她能證明我的清白。”


    見許小黑信誓旦旦,捕頭心中已是信了,但出於形式,還是招手叫人按著許小黑的說法找一遍。


    隻不過,前腳剛走一個捕快,後腳便又來了一個捕快,湊到了捕頭的耳邊,小聲開口:


    “頭兒,所有屍身都數齊了,客棧夥計四人、掌櫃一人、廚子兩人……與客棧名冊對得上。”


    捕頭也不掩著眾人,輕聲迴問:“那其他的屍身呢?”


    “一共十二人……”


    許小黑當時下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十二人,看來那些魔修全被小師妹和夏草殺完了,一個都沒跑掉啊。


    隻是……


    “這些屍身服裝不一,但都戴著麵具……麵具揭開之後,容貌卻個頂個的醜!頭兒,我懷疑他們是魔修!”


    這話當然沒有大聲說出來,聲音細小,除了捕頭,也就許小黑與夏草能聽到了。


    而捕頭一聽,瞳孔猛地瞪大了。


    他連忙一拍大腿站了起來,然後看向客棧眾人,厲聲開口:“此番事情已有頭緒,除了李浮雲、許嫣兒還有許夏兒,其他人都散了,另找其他住處!”


    見此,幾位漢子還想幫許小黑他們說說好話,但卻被幾個捕快攔著,最後隻好紛紛離開了。


    而捕頭也沒有一直和許小黑他們耗著,隻是叫了兩個捕快先看著他們,隨後便轉身離去。


    “公子,我們要走嗎?”夏草湊了過來,輕聲開口。


    許小黑搖搖頭,冷冷迴道:“這些魔修應當是為了那楚丞相的。


    除了他們,別處還窩著許多魔修,更是有幕後主使……既是將我的親親小師妹嚇成了這般模樣,我豈會罷休?”


    隻是當他有些心疼地看向小師妹的時候,對方卻氣鼓鼓的嘟起了唇:“小師兄,白瑤姑娘……是誰?”


    “?”


    許小黑一愣。


    前一秒不是還很難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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