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小師兄你說騙了那人,稱自己是長公主的幕僚?!”


    李嫣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小黑。


    “也不算騙,畢竟為兄從頭到尾就沒這般說過……是他自己這麽認為的。”


    許小黑亮出了那柄精致的折扇,上頭的字跡看得李嫣然都不免讚歎。


    見此,許小黑淺淺一笑,又將那折扇收迴,輕聲開口:


    “這扇子確實是長公主親筆題字……隻不過我並沒見過長公主,也不知道她實際是個什麽人。”


    “那小師兄是怎麽獲得的啊?”


    小師妹的俏眉挑了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得多虧了二公主,那小丫頭雖是刁蠻,但喜愛舞刀弄槍。


    為兄曾經跟著師尊前往京城,順便就指點了她幾下,然後她就認我為師父了。”


    李嫣然一聽,可愛的眸子立馬就眯了起來。


    得,說不定自己那套雲享容衣裳,就是這二公主的。


    隻是沒一下,小師妹的腦海中就根據那套衣服現出了二公主的模樣,隻覺危機感滿滿。


    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高,腰沒有自己這般細,臀也不如自己挺翹……


    但胸襟卻比自己寬廣得多。


    雖然李嫣然也沒見過二公主,但也聽家裏長輩說過,對方甚至比自己還小兩歲。


    “?”


    看著小師妹呆愣愣的表情,許小黑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隻是在想,為什麽有些人能夠這般早熟……”


    小師妹眼神空洞低頭,雙手舉在空中莫名的比劃了,不多時,她的神色更加悲痛了。


    比我小卻比我大,那比我大還得了?


    她扭頭看向許小黑,欲哭無淚的開口:“小師兄,你應當不喜歡累贅吧?”


    “?”


    許小黑愣了愣,看著小師妹的雙手托在空中比劃,啞然笑了笑:“男人都喜歡這般累贅……隻不過若是我的話,應當是沒那麽喜歡吧?”


    嗯,沒錯,若要嚴格來說,都可以算是討厭了。


    畢竟若是胡夭夭在場,定會羞罵許小黑當初那幾天都不知道將那累贅欺負成了什麽模樣。


    這般看來,許小黑還當真是對累贅厭煩的緊。


    而聽小師兄這麽說,李嫣然這才扭過頭,哼哼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自己還是有些勝算的。


    相對於這個未曾謀麵的一字號情敵,李嫣然忽然想到了自己有著對方沒有的事物——


    那就是比她更細的腰,和比她更挺翹的軟乎肉!


    想到這裏,李嫣然便狡黠的笑了笑,然後扭過頭,一臉認真地看向許小黑:“小師兄,你打我吧!”


    給許小黑都整得一愣一愣的。


    “暫且不提為兄舍不舍得打……小師妹又沒有犯錯,我為何要打你?”


    “啊……”


    李嫣然怔怔的看了許小黑兩眼,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一樣。


    “小師妹?”


    下一刻,李嫣然就直接撲到了許小黑的身上,伸手就要扒他的束腰——當然以失敗告終。


    畢竟小師妹哪有許小黑這般敏捷?


    但反過來說,還真讓李嫣然奸計得逞,被許小黑滿臉無奈的逮住,打了好久的屁股。


    ……


    白樺鎮。


    白樺在梧桐的西北方向,雖然與鎮關縣接壤,但這兒比梧桐鎮要富饒繁華得多。


    不僅地域比梧桐鎮大了個圈,鎮府那兒的市集,還有一大堆梧桐鎮沒有的東西。


    比如什麽花燈街、亦或者園遊會……


    甚至白樺有一間紅樓,也並非是梧桐那個藏在小巷子裏不知名的紅樓能比的。


    在這白樺的紅樓,名為百花羞。


    它並非是隻此一家,而是以京城的百花爭豔樓為首,在大乾許多富饒之地裏都開滿了分樓。


    百花羞各個地兒的樓裏,都有一位貌美驚人、傾國傾城,但隻賣藝不賣身的花魁。


    也不知道百花羞的主事是何許人。


    據說早些年,二皇子可是在遊曆南平的時候,看上了白樺的花魁——泌香神女!


    當時他還在百花羞裏大鬧了場,說什麽誓要娶泌香為妻……結果才沒幾天,就偃旗息鼓,屁溜溜地迴了京城。


    “要我說,這百花羞……說不得就是當今聖上的後花園,當兒子的,哪敢動老子的女人?!”


    一個老者連忙捂住了開口這人的嘴,又驚又怒的小聲開口:“噓……慎言慎言!不要命了,連聖上都敢編排!”


    坐在他們對桌的李嫣然看著這一幕,有些疑惑的看向許小黑,輕聲說道:“小師兄,這百花羞的頭頭真是聖上?”


    許小黑的嘴角莫名的抽了抽,目光瞥向了小師妹的手掌。


    許是臀兒太疼,李嫣然現在的坐姿都有些怪異,按揉消痛的手從方才起就沒停過。


    若說小師妹是真疼吧,其實許小黑控製著力道呢,而且隻要有人經過,她就會立馬停下來……


    給自己消痛的時候,還故意歪過身子,將腰側對著許小黑,仿佛在展示什麽一樣。


    但若說不疼,小師妹卻一直揉個不停,仿佛都被自己打出連專業中醫都消不掉的陳年淤血一般。


    果然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和小師妹睡一個床榻的。


    想著,許小黑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也學著那老人的模樣,湊到李嫣然的身邊:“在外頭有些話不要多說,省得惹了麻煩。”


    “我若是惹了麻煩的話,是不是就算犯錯了?”


    “……”


    得,感情這小師妹就單純的想對自己犯錯啊!


    話是這麽說,李嫣然其實有分寸的很。


    她是很想和小師兄親近不錯,但才舍不得給小師兄惹了麻煩。


    口頭上讓小師兄吃癟後,李嫣然的心情就變得格外爽快了。


    之後,兩人便沒怎麽說話,悶頭吃起了麵。


    隻不過,快吃完的時候,麵館的外麵卻是忽然傳來了些嘈雜聲響。


    李嫣然好奇的迴過頭,便看見迎麵走進來幾個高壯男子,個個身穿飛魚服,頭上戴著錦帽……


    隻是看到這兒的時候,李嫣然的腦海裏卻忽然閃過了些迴憶,瞳孔猛地一縮。


    但沒一會,許小黑就將她拉過,放到自己腿上,然後輕輕抱在懷裏。


    “莫怕,莫怕……不是找我們的。”


    聽著耳邊溫潤的聲音,李嫣然這才稍稍迴過神,連忙摟著小師兄的胳膊,然後深深唿了幾口氣。


    仿佛一隻斷了尾的小貓,這般可憐模樣,直讓人心疼的緊。


    “小師兄……”李嫣然顫抖了許久,才有些含糊不清的開口。


    明明自己都沒有麵對著小師兄,他卻這麽快就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小師兄,怎麽可能會讓人不喜愛啊。


    看著有些說不出來話的小師妹,許小黑也不等她說完,便站了起來,然後拉著她往外走。


    “我們走吧。”


    “嗯……”


    李嫣然知道,小師兄不等自己開口,反而很是體貼自己。


    她忍不住攥緊了些手掌,感受到對方冰涼涼的大手也隨之傳來些力道,心裏隻覺暖唿唿的,倒也從方才的顫栗中脫身出來了。


    隻不過,她還是有些忍不住好奇,迴頭往麵館裏麵瞅了眼。


    然後便看到那幾個錦衣衛二話不說的將剛才坐在自己對桌的人反手按住。


    其中為首那錦衣百戶絲毫不在意周圍食客的目光,而是拿出了一個小本本,慍聲說道:“造謠聖上、編排皇子,其罪當誅!”


    一聽對方這麽說,開頭大聲嚷嚷的男人立馬就老實了:“官爺……官爺饒命啊!”


    惹得他身旁的老伯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上來就說饒命,不就坐實了自己有罪麽?當真是癡人,癡人啊!


    錦衣衛最喜愛的就是這種牛兒吹的極大,實則嘴和骨子都軟得不得了的漢子。


    見著男子求饒,錦衣百戶都快要笑出了聲,他忍著笑意,甕聲甕氣的開口:“既已求饒,那便是認罪了……


    你可甘願伏法?念你是初犯,我等押你去牢裏關個十天八天就好了!”


    那漢子明明長得人高馬大,可就這樣跪在錦衣衛的腳旁磕頭,連聲感謝:“謝過官爺,謝過官爺!”


    看得李嫣然氣得牙癢癢,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就連小師妹都看得出來,這些錦衣衛單純就是過來衝衝功績的。


    若是咬死不認……好吧,以大乾錦衣衛的作風,說不定會直接將人屈打成招。


    所以隻要被錦衣衛盯上了,裏外都討不了好。


    可這時……


    “站住!”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許小黑的眉頭一挑。


    轉過身來,便看見那錦衣百戶就這樣直挺挺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他皺著眉頭,眼神一個勁的往許小黑和李嫣然身上徘徊,然後摸著下巴,厲聲開口:“你們是何種關係?速速報上來。”


    果然,之前和小狐狸魚水了那麽些天,直讓自己的魔功大漲,可謂是借著小師妹的氣運,得了大福。


    而現在……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大禍,但要是被大乾的錦衣衛盯上,可不比惹到緝妖司好過多少。


    許小黑的眼睛輕眯,看著那錦衣百戶的眸子裏,劃過無可察覺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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